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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林南一听是诸葛治来见,倒真有点奇怪,忙吩咐道:“叫他进来。”
结萝虽然和诸葛治熟悉,但礼数也还是要讲的,便起身施礼道:“臣妾去找安阳姐姐啦。”
“嗯。”林南目送她出去,诸葛治也适时而入。
施礼毕,林南吩咐他坐了,便问道:“今日这么早来见朕,有什么要事么?”
诸葛治从怀里拿出一份奏章来,然后恭身递上前来说道:“今早到的急报,突厥处罗似乎有大的动作,他以十万铁骑驻扎在图齐牵制李将军的定襄人马,而他的另外十五万大军却忽然向东挺进,虽然并没有明确的意图,但我想一定是奔着通州或者是契丹来的。”
刚说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来了一桩国家大事,这可真叫林南不知是哭是笑了,赶紧接过诸葛治的奏章看了一眼,然后又回身去看墙上的北部地图。
“通州城墙坚固,守军也不少,处罗没有必要付出大的伤亡来攻取这个对他来说无关紧要的地方,而他如果是想要报复契丹,那也没有必要出动十五万大军如此兴师动众的,所以我想他一定是有别的企图。”林南淡淡的说着,诸葛治连连点头道:“皇上所言极是,李将军也是这么认为的,可他们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呢?”
林南静静的看着墙上的地图,半晌也没看出些什么端倪来,便摇了摇头道:“从地图上看他的大军向东来无非就是这两个企图,难道是处罗发狠心要灭掉契丹?”想到这,慕容飘雪的影子骤然浮现。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该怎么办,出兵相助么?”诸葛治皱眉问道。
林南摇摇头,然后指着地图上说:“契丹弱小,难以抵挡强大的突厥铁骑,通州的那点人马是无济于事的,而定襄的大军也不可以轻易调动,如果从中原调军又来不及,所以如果处罗真的是瞄准契丹去的,那我们也无能为力。”
“皇上所言有理。”诸葛治无奈的叹了口气。
林南转身拍了拍他道:“你命人仔细观察处罗大军的动向,一有变故,马上通知我。”
“是。”诸葛治答应一声,撤步去了。
“处罗这个人虽然精明,但却不可怕,最可怕的是那个执思斯力,有勇有谋,实在不好对付。”林南暗付一声,闭目沉思。
周瑜间蔡瑁,贾诩间韩遂,皇太极间袁崇焕!
林南的心里冒出这三桩事来,忽然明朗了许多。
“既然没有办法除掉执思斯力,那何不也学学后人的巧计,间他一间呢?就算没有用。也没吃什么亏,若是成功,看他处罗以后还有何人可用。”
林南的心思转到这,忽然又有内侍报道:“启禀皇上,魏大人求见。”
“魏征,快让他进来。”林南一听他来了,就知道这家伙一定有急事,果然,魏征刚一接到准许就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拜一声道:“魏征参见皇上。”
林南忙抚这他道:“不用鞠礼,卿有何事如此惊慌。”
魏征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信上空白一片,既无署名,也无标志。林南接过来拆信来看,越读越惊,越读越怒,读到最后,干脆将信一撇,怒问道:“这信是那来的?”
魏征低声道:“罗艺府上一个家将与臣有旧,是他冒死来报。”
林南眼睛一眯,冷声道:“我待罗艺不薄,他竟敢图思反叛,我誓诛之!”
魏征忙低声道:“皇帝,小心隔墙有耳,此事属机密,若走露了风声,只怕罗艺会狗急跳墙,到时与突厥联合,危害不小。”
林南嗯了一声,点点头道:“那家将在那,我要见他。”
魏征将罗艺的家将带进殿里来,林南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人,久闻罗艺家将皆习武,而且武艺不俗,但这人却张的干枯瘦弱,一点也不像个习武之人,倒和市井无赖类似,而且名字也很奇怪,竟然叫做南宫适。
看了他的样子,林南就已经开始怀疑了,便问道:“罗艺联系处罗的事如此机密,你是如果知道的?”
南宫适从怀里掏出一个羊皮卷来,然后滩开,只见上面写着两种不同的文字,一种是汉字,一种不知是什么文字,而且上面还有手印,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南宫适见林南不懂,忙解释道:“这是突厥大汗处罗大人和我家主公立的羊皮卷,处罗答应我家主公事成之后许他金银财宝和定襄辽东的大片土地。”
“那这上面的就是突厥文字了?”林南不经意的盯向南宫适问,南宫适点头称是,林南忽然大笑,这倒另魏征和南宫适有些不解了,这事怎么还能笑的出来呢?
林南一边一笑一边拍了拍南宫适道:“处罗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背叛罗艺?”
“啊!”南宫适听了这话骇然失色,他本以为自己装扮的已经天衣无缝了,却不知道林南从那里竟然看出了马脚,但他脸上却马上转过无辜状,跪下连连道:“皇上说那里话,小人并未和突厥合谋,更不认识处罗大汗那。”
林南笑够了,啧啧摇头叹道:“你们处罗大汗以为这反间计做的天衣无缝,其实漏洞百出。首先,罗艺这人不是个贪图金银土地的人,他没什么野心,你们若说他出于怀疑自保而谋反,我或许还相信,因为这事他也许做的出来,不过你要是说罗艺贪图金银土地而谋反,那你就未免太小看他了。再者,你既是罗艺的家将,平时恐怕和突厥人也打不了什么交道。怎么能懂得突厥文字?怕是处罗处心积虑的计策,怕你用的上突厥文,所以才教你的吧?还有最后一点,也是最可笑的一点,既是与人合谋反叛,那里有立字据的道理?这又不是签债还钱,这是定不下来的事,怎么可能立个字据给人留下把柄?现在想想看,处罗也把我想的太简单了,以为用这种小计就能蒙混与我,真是笑话,如果不是我和执思……”说到这,林南忽然闭嘴不言,做出一付说漏嘴的模样,咳嗽了两声接着问道:“怎么,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这这这……”这一番话有理有节,说的南宫适无法辩解,登时呆在那里,魏征顿时勃然大怒,拽住他道:“好个逆贼,险些害我!”
“不不,魏征,你帮我说说情,啊不,皇上,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啊,我家人都在处罗手里,我没有办法啊。”南宫适见事情败露,只能跪地求饶,不过理由却实在老土的很。
林南心下暗笑,脸上却做阴冷状看向南宫适道:“我不杀你,你回去告诉处罗,就说他的雕虫小技以后不要到我这来用,丢人显眼,你们突厥人除了执思将军以外,别人我还真不放在眼里,他才是个英雄,我迟早要和他一战!”
南宫适刚才听他提到执思斯力已经起了疑心,现在听他这么说,虽然有和他一战几个字,但他的小聪明做自认为那是林南为了掩饰刚才的话,所以在他心里,执思斯力联合林南的事已经成了行。
“多谢大隋皇帝陛下,多谢大隋皇帝陛下。”南宫适连连谢恩,林南却忽然又一摆手道:“我说不杀你,却没说不惩戒你一下,来呀,将他耳朵割了去,然后给他一匹马,叫他滚回突厥去吧。”
“啊?不要!”南宫适听了割耳的事大喊大叫,不过却早已经被两个侍卫拖出去了,魏征见他去了,忙深深跪倒道:“臣见事不明,死罪难免,还望皇上早早下旨,以正视听。”
林南微微一笑,拉起他道:“爱卿严重了,你也是忠心为国方才为奸人欺诈,何罪之有。”
“这”魏征感动的五体投地,连连谢恩,林南摇头轻叹一声,然后对他道:“这事很可能已经传到罗艺耳朵里了,罗艺这人疑心重,怕不是什么好事。”
魏征一惊,忙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林南簇眉沉思,然后对他道:“你去写一封信,多写上一些责骂的言语,然后再命人给他运上一些兵器,马匹,责令他准备对突厥作战。”
“嗯?”魏征不解的看着林南问道:“既然他已经怀疑皇上,皇上怎么还责骂他,既然责骂他,为什么还给他兵器,马匹?”
林南做深沉状,淡淡的道:“我现在若作书言我不信他谋反,他会以为我笑里藏刀,谋定而后动,所以我要责骂他,这样他反到会安心,而我再送他兵器,马匹,就更说明我对他无疑,他就会对我感恩戴德,疑惑尽消。”
魏征恍然大误,忙赞道:“皇上神机妙算,真非常人所及。”
林南摇掌一笑,然后看向地图道:“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处罗本就没把罗艺看成一个帮手,现在事既不成,他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不过他的执思斯力将军可就没那么幸运了,这个南宫适事没有办成,而且还丢了耳朵,这笔帐恐怕都会算在执思斯力的头上,所以他回去一定会添油加醋把我和执思斯力的关系说的以假乱真。”
魏征点点头,然后又问:“皇上以为处罗会相信他的话么?”
林南出人意料的摇了摇头道:“不会。”
魏征哑然,他发现林南已经太深不可测了,他的话自己一点也不明白,但他的性格却如此,总是要追问个原由才安心。
“既然皇上以为处罗不信,那这计策岂不是没用了?”
林南蓦然转过身来,看着魏征道:“执思斯力是处罗最得力的大将,帮他南争北战居功至伟,而且握有重兵,处罗是个聪明人,他不会那么傻,只听信南宫适的一己之辞就信执思斯力和我有勾结,不过不信不代表他不怀疑,俗话说人言可畏,而且执思斯力是个握有重兵的敏感人物,就更加是个另人怀疑的对象,只要处罗对他起了疑,那就难免偏听偏信,到时候我还有一计,管叫执思斯力不死也身陷牢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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