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报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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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张氏晕倒在地，尾随而来的刘氏宗人，七手八脚将人抬进房内。

西汉时男女之防并没那么严重，不必非寻那女眷来才能救人。

众人乱哄哄掐过人中，将一碗热水灌下肚，张氏却才悠悠转醒。

“邓尤，你莫不是诓骗于我。舂陵去往平林乃是太平境地，往日也曾走过几遭，怎会有强贼出没，杀害我性命命。”

张氏睁开眼第一句话便是询问食客邓尤，兀自不信刘玄死讯。

邓尤与另外一位食客对了一眼，开口道：“夫人，都是小人无能。我等那日离了舂陵，日夜兼程赶去平林。谁想路经上唐乡，不知从哪处窜出一伙强贼抢夺财物。恩主气愤不过与强人争辩几句，却被那带头之人一刀害了性命，仓头也被砍去头颅。”

“我与彭三力少难支，竭力杀出重围，才得脱命。那强贼虽然人多却无有匹马，贼众见我二人走远，也不追赶，牵了马车呼啸而去。”

张氏见说，开口问道：“贼人既去，我夫尸首何在？圣公往日对你等不薄，如今遭逢不幸，怎忍心将他弃之荒野。”

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何隆想出诈死的计策，却思虑不周，没将尸首这一环节考虑进去。

邓尤和彭三听了张氏说起尸首，心中不禁一突，互相对望一眼。

倒是邓尤有些急智，连忙开口道：“非是小人忘恩负义。我与彭三待那伙强贼走远，复转身去寻恩主尸身，不想地上只剩斑驳血迹，却不见恩主尸首。我二人四下寻找，费了好些功夫，只是影迹全无。料想是那伙强贼毁尸灭迹，将恩主尸身带走也未可知。”

“我与彭三踌躇无计，怕强贼去而复返，这条贱命死了倒无甚可惜，只恨不能将恩主死讯报与夫人知晓。没奈何，我二人赶往附近村家，寻了两条白绫却才厚颜转回。

“是我邓尤有负圣公恩遇，有负夫人所托！”

说罢邓尤屈膝跪倒，口中不停喊着：有负圣公恩遇，有负夫人所托！

一旁的彭三见状，也赶紧有模有样的拜下，学着邓尤哭喊起来。

此刻，张氏听完邓尤言语，只是默默无言，两行清泪情不自禁流了下来。

一旁有刘氏宗人将两位食客扶起，又有几人开口去劝慰张氏。

张氏呆愣一会，突然哭喊出声道：“君姑如今病卧在床，再受不得许多惊吓，若是知晓孩儿尸骨无存，性命也只在顷刻，这...这...这...。”

说到伤心处，张氏哽咽的讲不出话来。

人群中刘伯升已站了多时。

他方才与门客闲耍，听到街上闹哄哄，乱糟糟，还以为游徼又来寻事。

出门瞧了片刻却才认出这两个一路走一路嚎，引来众人围观，头戴白绫的大汉是刘玄家里的食客。

这二人沿街嚎丧，向围上来的刘氏族人言说刘圣公死讯。

刘演心中纳闷，便也跟上来想问个仔细。

奈何众人七嘴八舌，只等来到刘玄宅里才知晓了事情始末。

此刻看着张氏泣不成声，没了主义，刘演心生恻隐，排众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