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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有同学听到了安然与陆千川的对话,开始安静下来,听安然大神怎么讲。
安然不屑地目光扫过曹尤鱼那张嘚瑟脸:“尤鱼老师的房贷车贷一直仰仗你我,如果我们班属文,那我俩就会被打散分到其他班去。发生这种事,你认为他还笑得出来?”
陆千川仔细一想,甚为在理。
安然:“再加上他那副气焰嚣张的样儿,明摆着就是以后理工科学不走的同学会转班,重新分进来的学生再怎么差也不会比离开的同学糟糕到哪儿去,他觉得未来可期。”
曹尤鱼对着安然抬了抬手指:“安然啊安然,你小子真是让为师又爱又恨。”
这句话里,有个关键字触发了陆千川的愤怒机关,他对曹尤鱼怒目而视。
曹尤鱼对在场的人宣布:“没错,马上就要分班了。成绩实在扶不上墙的同学,还是试试文科吧。物化生做不来,就只能干空着拿零蛋。政史地做不来,你写满一一页卷子还能给个墨水分,就别在为师的班级里赖着了,该走就走。”
“至于某几对小情侣,别以为你们火眼金睛的曹老师不知道。我劝你们耗子喂汁。”曹老师轻鄙的语调忽然话锋一转,“真的喜欢,就不必急于一时,山高水远,来日方长。不在同一间教室而已,又不是不在同一个星系。”话锋又一转,“如果某些差生因为儿女情长不肯滚蛋,我就把你们的破事儿告诉双方家长。”
台下同学都称曹老师为恶魔。恶魔表示【主不在乎】,恶魔只在乎安然和陆千川这样的优等生留下替他还房贷就行了。
“人啊,是自己人生的第一责任人。我只负责告诫你们,要想清楚, 至于你们肯不肯想清楚,在于你们自己咯。”这是曹老师的总结陈词。
陆千川额头上渗出冷汗,他靠着椅背休息,没吭声,安静得不符合他的人设。
“你头上怎么出汗了?”安然瞧见,【随口】问。
“你要帮我擦擦么?擦大头还是小头?”陆千川安静,不代表他不皮。
“你心慌啥?我都说了,我会选【物化生】。”安然重申,坦荡得不符合他的人设。
陆千川:“我知道。所以才觉得【好险好险】,如果你选【政史地】,那我可就不止是流冷汗了。”
安然:“还会流什么?”
陆千川:“你说呢。”
安然答非所问:“就算你对我没信心,也要对自己有信心。”
陆千川觉得对方把话给说反了,露出傲傲的小表情:“小爷我一直对自己有信心,现在对自己的颜值有信心,以后对自己床上的表现有信心。”
安然白眼都懒得翻一个。
视频公开课放完了,从曹老师口中也套出话了,陆千川也安抚住了,他可以重新做自己的奥赛题了。
“安然~~~”
安然没办法静下心来做题,因为他的同桌打搅了他,从耳朵,到心里。
陆千川认真脸:“无论你选什么,我都选你。”
安然停顿,咬了咬嘴唇,心里的怯懦趁机占据了主导地位,眼眸压抑不住暗潮涌动的慌张,他躺平式回问了一句送分题:“你这是在向我表白吗?”
陆怂川凝视着对方眼眸里的星辰浩瀚,心头一颤,惯性防御秒变痞子脸:“我是在调戏你。”
安然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嘴唇都没动,仅仅只是空气在鼻腔里迅速流动了一圈那种。这口气并不表示失望,反而是一种庆幸。
陆怂川还不知道,他错失了一道送分题,这道题的分值高出天际。
“就算我俩都选了【政史地】,也不一定会分到同一个班。”安然不怀好意地提醒。
陆千川暂时甩掉黏糊在自己身上的怂字,双腿张开,两手捏住跨前的课椅边沿,后背一仰,借着力气把课椅摇摇晃晃:“就算没分到同一个班,我也会想办法调到你那儿去,然后赖住你。”
“为什么?”安然怯懦躺平的杂念在失去对大脑的主导权之前,还想垂死挣扎,再捞陆千川一把。
“安然,你在帝都说过的话,还算数吗?”陆千川答非所问,再次与送分题失之交臂。
“算数。”安然答的利落,答完以后,恢复理智,不再寄希望于某件事在此时此刻被捅破。
陆千川卖着乖巧笑:“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安然:“当然。不就是读同一所大学么,你脑袋瓜里在想什么,我还能猜不到?”(第072章文末)
陆千川炯炯有神,明天停下对课椅的摇晃,将身子压向安然,几乎把额头抵住对方的额头,诱惑地问:“那你猜猜,小爷我脑袋瓜里现在想对你做什么?”
安然不怀好意冷笑:“这种小儿科我就不猜了。但我可以告诉你,我100%肯定尤鱼老师现在想宰了你。”
这话好破坏情调,陆千川不明何意:“为什么?”
安然指了指桌椅旁的过道。陆千川回头。
曹尤鱼恶狠狠地站在他身后:“陆千川!现在还在上课!刚刚才放完《早恋的危害》,你就当众调戏同桌!”
众同学嗑CP姨母笑,陆千川汗颜。
“给我出去罚站!”曹老师怒责。
陆千川嘟着嘴站起来,在离开座位的最后一刻,用手轻捏安然的衣服肩角,低声撒娇:“安然,陪我去罚站呗。”
曹老师冲着对方的屁股就是一脚踹:“罚站还要老婆陪,你是故意气我的对不对。”
陆千川假笑闪躲。看热闹的同学们还真以为对方是在戏耍班主任。这痞子说的是真话还是笑话,只有他的同桌最清楚。
20分钟后,已经开启第二节课好一阵子了,教室里语文老师讲课声铿锵,走廊上格外安静。
陆千川背着手,站在教室外的窗户旁,手背在背后,脚跟用力,身子前后摇摆,让屁股撞到墙壁后又弹回来,循环往复无聊着玩。
他的跟前,安然一手捏着本英语完形填空题册,一手握笔,来回踱步,边遛弯边做题。
陆千川抿着他那张酷似小流氓的脸,脸上夏日炎炎:“安然,你不进去听课咩?”
安然散步做题,没抬头:“不用,语文课我不上,老师也不会管我的。”
陆千川的嘴角都已经快扬到耳根了,他用又奇怪又恶心又娇滴滴的调调:“那......你在这里干嘛?”
“陪你罚站。”还好安然回答这四个字的时候,仍在做题,没有抬头,不用看到对方贼兮兮又贱嘻嘻的脸。
陆千川模仿小女生的腔调模仿得一点儿也不像,大汉装嫩,恶心:“你为什么要陪我罚站呀?”
“你猜。”安然酷酷地眼皮上翻,霸道又轻蔑地瞥了一眼,仅仅一眼。就凭这一眼,攻受差点儿站错了队。
——剧透小剧场——
我原以为山高水远,来日方长。可岁月让我不得不明白:世事本无常,聚散不由人,相遇已是耗尽毕生运气。此后辗转残年,所留掌中仅有二字——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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