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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三)
强超的“超强农家乐有限公司”项目的土建工程如期开工。
但是没干几天,一辆涂有“滨江县质检站”的皮卡车停在了工地现场,跳下来一个矮个子男人,其貌不扬的,但从骨子里却分明透出一副“气宇轩昂”的气质来。
强超一看来人就不像是什么善茬儿,忙上前笑着迎上去。
“我是负责这个片区的质检站王股长,把你们现场负责的给我喊出来。”矮子男人自报家门,说话声音不大却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
强超一听话音,就大感不妙!啊哟,质检站?!自己当初千算万算怎么就没把它算上去呢?如今被自己“忽略”的“菩萨”竟然自动找上门来了,不得“掉一层皮”地好好“周旋”一下,怕是难以“过闸”的哟。于是马上又是递烟又是陪着笑地,一副“临时抱佛脚”的样子讨好着矮个子男人道:
“啊哟,不知领导大驾光临,土地现场暂时是由我负责的,我姓强,叫我小强就可以了。领导,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还烦请领导多多指导,多多指导。”
“你呀?强总?你不要自以为你这个项目是乡里的重点,就不把我们质检站放在眼里啊?在我们眼皮底下,居然连案都不备的。告诉你们,我们分分钟就可以让你这个农家乐停摆的,玩不下去的。你们现场的施工员是谁呢?监理单位又是哪一家呢?给我把负责人都喊过来。”王股长似乎不吃强超的这一套,一摆手,一副要公事公办的样子。
“啊哟,王股长,外面风大,我们到里面办公室去坐坐,有话好说,好说。”强超嗅出了“来者不善”的味道,马上也随机应变,边堆笑着说边指给王股长看向办公室的方向,眼睛却骨碌碌地转着,想找一个人出去给自己到外面买点吃的喝的过来,或者到附近的餐馆酒店预订一个位什么的。
刚好,正在做小工的阿娇婶眼睛不经意地向强超这儿扫了一下。
强超“病急乱投医”,也没看到别的人与自己“互动”,就随手向阿娇婶招了招。
阿娇婶一看超仔好像要找自己,肯定有什么临时要紧的事,于是马上跟身边的师傅打了个招呼,丢下手中的活,就笑着一路小跑过来。
“啊哟,这不是老同学王细龙吗?这么多年你上哪去了?今天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你怎么有空上我们的工地来了?”阿娇婶“心领神会”走近了,居然没有马上问强超什么事,而是“眼前一亮”,直接笑着跟刚来“闹事”的王股长打起招呼来了。
“啊?真是你啊?王阿娇!不是听说你在滨江村做妇女主任的吗?怎么跑到这工地上来了?”王股长先是大吃一惊,然后定眼一看,却马上换成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
“现在我们滨江村的田地都被征得差不多了,村民们没事干混口饭吃就都转移到这儿来了,我这个妇女主任早就名存实亡了!哎,细龙,这么多年没见你,上次看到你还是上大学的时候,全班就你一个人考取了,不晓得几多人羡慕你的哟!?,你今天怎么有空找到这儿来了?不,好你个王细龙啊!你不会是到工地来为难我的侄子来的吧?这个项目可是他在负责,也是我们全村人的希望哟!我警告你细龙啊,你千万不要瞎搞给我搞黄了哟。”阿娇故意扭着腰枝夸张地在王股长面前晃了两晃,饱满的上衣里一对大奶子很有弹性地抖动着欢蹦乱跳地呼之欲出。
王阿娇的这一招果然对刚才还一虎三彪的王股长很有效果。
强超对阿娇婶居然是王股长的同学很是诧异,想有这层关系,眼前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怪不得有一物降一物之说啊!更让强超诧异不已的,是看到刚才还一本正经、模狗样的王股长一见阿娇婶却不由自主地摆出一副色迷迷的样子来!都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看他那放肆的样子,敢情以前是不是有过曾经或故事的哟。
也难怪,阿娇婶虽然四十挨边的人了,身材保持得那样子还真不输一般年轻人的。对一般男人而言,最致命的更莫过于她的一对还能活蹦乱跳的大奶子了。
王股长愣了半天,马脸红了半天,一推厚厚的眼镜框,自我解嘲道:
“啊哟,我的大美人儿,快莫要取笑我了,就算你阿娇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啊!哎,我这也是受人所托么?顺便看下你侄子这儿还缺不缺监理单位什么的了。毕竟这一片是我负责的嘛,走动走动一下也是正常的啊。”
强超一听,啊哟,原来这个不好怀疑的王细龙王股长此番前来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要不是自己误打误撞地把阿娇婶喊了来,这个王股长还不知道要怎么对自己“下重手”呢。这会儿,看到他跟阿娇婶聊得欢,也就安静地立在一旁当个透明人算了。
好个阿娇婶,好像也被这个王股长撩到了“痒”处,不觉少女般的咯咯一笑:
“噢,原来是这样的啊。细龙,这么多年了,你可是一点也没变啊,还是那么英姿勃发的嘛!既然都是你的地盘,那就以后就多多来工地现场给指导指导呗。就算你有点什么要求,咱们也不是外人,就直接挑明了说嘛,省得让我们这么笨的猜来猜去会错了意的哟。不过,监理的事我也不懂,也做不了这个主的,我得问下我侄子超仔才行哟。”
“哟,阿娇,还说我呢,我看你小嘴巴得巴得巴地一套套,哪有我说话的份啊?哎,其实这也没有什么,我知道这项目是市里乡里的重点项目,我们质检站也是要为政府做贡献的嘛!阿娇,冲你这个老同学,工作上没得说,我肯定会大力地支持的,决不会故意没事找茬儿的。再说你阿娇以前对付我的办法多的是,现在还不是一样?借个胆给我细龙我也不敢乱来的哟,哈哈哈。”王股长笑容可掬,乌黑的脸膛竟然还绯红了起来。
王阿娇看王细龙情绪不断自我“膨胀”,知道自己不宜久留,怕惹火上身啊,毕竟自己心有所属,更何况超仔还在跟前的呢,就趁王细龙目光不在自己身上的空档使劲地向强超又是挤眉又是弄眼的,一副急于脱身的样子。
强超当然“心知肚明”,也该轮到自己出场了。于是走到王股长面前,一指前面几米远处一排铁皮房,笑着说道:
“王股长,您辛苦了!喏,那就是我们的临时办公室,进来坐坐吧。还忘记向您汇报,我叫强超,是这个现场负责人。您是质检站的领导,那可就是我们工地的质量的守护神了!没您的支持和认可,我们工地可是什么也干不了的哟!来来来,这边有请,可不能让我们的王大股长累着了。”
王股长似乎并不太愿意领强超的情,所以并没有马上回应地抬头看强超一眼,而是仍旧热情不减地扭头朝阿娇婶一挑“暧昧”的嘴角和眼神,然后才笑着就往铁皮房走去。
经过阿娇婶现场一番“调教”后的王股长果然较之刚来的时候“平易近人”得多了。
简易工房只有一张长沙发,强超只好让给王股长坐,自己找一凳子就面对面坐下来。
王股长一屁股陷在柔软的沙发上,还特意闪了两下,然后一改之前咄咄逼人的口气,对强超“语重心长”又“和蔼可亲”地笑着说道:
“强总啊,哎,我今天来是有目的,刚才你自己也听到了。说实在话,你们这个项目应该在开工前就要到我们质检站来一趟的,哪怕只是打个照面也好。今天我呢也是本着对这个项目负责任的态度例行来检查的,其他的事主要是根据实际情况来定的,主动权在你个人自己手里,不要说我王某人硬要塞给你什么人进来的,这样传出去不好。”
“那是那是,你王股长对共产党的事那是操碎了心的哟!我们第一次搞项目,经验不足,有好多地方还需要王股长以后多多指点迷津的。至于您说的监理单位的事,这个圈子您比我熟,哪家好哪家不好,在您那肯定都有一本账,谁也没您们权威。这么的,王股长,要是您手头上有合适的, 明天您喊过来就是,反正我们现场也正缺着呢!要是我们自己去找,好坏也不知道,肯定也是乱找一气的。再说都在您王股长的地盘上,您也不会喊个蓑拉西的过来给您自己添麻烦不是?这事就这么说好了,再有别人来介绍在我这儿就不好使了。”强超边递烟边忙不迭地展示出一个现场负责人的“姿态”。
“哎,强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发现你在误解我王某人的意思了。我们哪能随便给你安插什么人进来哟?只是有人问过来才‘顺水推舟’的,不成也不要紧的,只要你们能够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就行。你这个项目,虽然投资不大,但却是县里、乡里的新农村建设的重点呀!丢个把自己熟悉的人在里面,说难听点,我自己也放心点不是?不过,强总,你千万不要有什么思想包袱啊?有什么不适合的就直管当我的面说出来,我王某人也不是这样的小心眼的,共产党员的基本觉悟还是有的啊,哈哈哈。”王股长急忙“纠正”着强超太过“露骨”的倾向性观点,摆出一副“秉公办事”不偏不倚的样子。
“王股长您教训得对,我们这儿哪有什么安插的事?这不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吗?王股长,我发现您的水平硬就是高啊!哎,免费让您指导我这么久,我已经‘受益非浅’了。您看现在正好也到了饭点了,不如赏个面跟我们工地的一起吃个工作餐吧?”强超见王股长“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也只好顺着他的意思改口了,临了抛出一个吃饭的话题来试探一下这个王股长的胃口几何。
“不用这么客气吧?强总,我才来了没多久的哟。那个王阿娇呢,你帮我喊过来,我还想跟她再说两句。”王股长略显客套地应了一句,就把话题转移到阿娇婶身上。
王股长当然知道“工作餐”实际上就是上班过程中吃的饭而已,至于吃什么,再差再穷的工地也会打肿脸充胖子来好吃好喝地丰盛安排的。他不直接回绝吃饭的事,实际上就是已经默认了,但却念念不忘阿娇婶的,他哪知道阿娇婶与自己老爸的关系啊。所以王股长的那点小心思让“知情人”的强超很是尴尬。
自己的阿娇婶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打主意的角儿哟!她可是早就“名花有主”了,虽然没有跟自己的老爸结婚拿证,虽然老爸现在人还在看守所里,但他(她)们俩不是早就有夫妻之实了吗?也就他王股长这么不长眼的这么“恬不知耻”的,这要是换了别人,强超怎么也得来上一顿“奚落”甚至一言不合就一番“拳脚相加”的了。但是眼前的这个可恶的家伙,自己暂时还不能得罪他呢。
于是,“想通”了的强超不恼反而显得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呵呵一声笑道:
“噢,王股长,您放心,按您说的我阿娇婶嘛肯定会跟你一起去吃工作餐的。想不到你们俩还是老同学啊!同学见面就是不一样嘛,肯定有不少的话想说的。好好好,王股长,我这就去把我阿娇婶给喊过来。”
王股长一听,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嘴上却装着满不在乎的样子道:
“啊哟,其实也没什么的呀!强总,你看你又过度解读了我的意思不是?我跟王阿娇就是一般的同学而已,你强总要是不愿叫就算了,人家说不定还不愿意来呢。”
强超看着王股长这一张水嘴,按乡下土话说就是“鲶鱼头鲫鱼嘴,又好吃又作礼”的直想笑,只是强忍住了而已。等王股长话一落音,就知道他是在“以退为进”在“扛”自己而已,最后那一句话又分明暴露了他那一点小心思嘛,于是马上笑着转身而去。
此时的阿娇婶正在给一泥匠师傅卖力递着泥桶呢。一看强超又匆匆地赶过来了,知道肯定又有什么棘手的事来了,忙放下手中的活,笑着说道:
“超仔呀,那个王矮子还没走吧?是不是还在找你的麻烦啊?这种人,你怎么把他给我惹来了?读书的时候赖蛤蟆一样天天围着我转,我看到他就讨厌和很!说实在话,我阿娇婶就这点牛逼,硬是一直没拿正眼看他的,没想到这样的人居然会读书,还读出名堂来了。哎,越是不想见的人越跑到你眼皮底下来的,我们班当时不是我一个女的,几乎所有的女生都讨厌死他了,谁都想搭的,臭不要脸的。”
“阿娇婶,今天幸亏有你帮我做个挡箭牌,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应对这个家伙呢!一看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我吃饱了撑的,敢去惹他啊?!他一来那个派头一看就是省油的灯!要不是他自报家门,我还真不知道是哪位尊神呢!没办法,这一片都是他的地头啊,不应付一下他就怕他天天来找麻烦的。婶,这事不想碰也已经碰到了,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的。他刚才还在叫你过去呢,说是要一起吃饭的哟。反正你也没什么事,我们就一起去吧!王股长这家伙我看要是不遂了他的心愿,只怕他以后还会来找茬的哟。”强超左右分析着,一副笑哭不得的表情。
“哎,我跟他没什么事啊!不过只是初中的同学而已。那个时候,他是给我递给条子写过情书加起来不下一箩筐呢!只是他又矮又瘦的,我哪有眼角去看他哟?!哪晓得后来走狗屎运让他读出书来了!你莫看他现在人模狗样的,当初在班上哪个不欺负他?!切,这个王矮子,在我王阿娇面前一直还不是狗屎样?哈哈哈。”阿娇婶嘻嘻地笑着说,不经意一下子就倒了一堆只不过是与王股长“擦肩而过”的故事来。
“原来是这样的啊,难怪他一见面就对你‘虎视眈眈’的。不过,今天中午我们工地的一餐饭是怎么都跑不脱的,肯定要隆重地招待他一下的哟。婶,你就跟我一起去吧,我怕我一个人搞不落地呀。”强超听完阿娇婶的话,也边开着玩笑边说正经事。
“哎哟,不会吧?这种人也要我去?再说我又不会喝酒的又不会说话的哟。超仔,你自己去不就行了?我晓得这个矮东瓜其实坏得很呢!当年哪不一直想弄我硬是没弄成的哟?后来听说把另外一个女同学给祸害了,结果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又不要人家,听说那个女同学最后还为他精神失常了呢。超仔,你就不怕你阿娇婶也被这个害人精整成精神失常啊?到时候你老爸出来了,看谁来服侍他?”阿娇婶说着又拖出了王股长的“风流韵事”,表情夸张,像是要被人推进火坑一样的极不情愿。
“阿娇婶,没这么严重吧?等会儿,我不是也是要跟着一起去的吗?再说,大白天的,他王股长大小也是一个国家事业单位的干部的,总不能置自己的名誉和饭碗不顾吧?我看就算他有这个色心也不至于就敢明目张胆地胡来一通吧?!不要紧的,我形影不离地守在你的身边不就行了?再说,人家可是点了你的大名了,你要是还不出场的话,他真的可能就要来成心找我们工地的麻烦了,随便我们工地哪里有点做不到位就死定了!那我们工地说不定三天两头就要停工的哟,这样就得不偿失了吧?!”强超知道跟阿娇婶来硬的不行,就忙采取了“迂回战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强超的这一招还真管用。
阿娇婶犹豫了一下,就转过脸笑着对自己的泥工师傅打起招呼来:
“哎!师傅,不好意思,我有事得先走了。下午我早点来多干点活补起来就是了。”
泥匠师傅笑而不答,愣了两下就自顾自地继续着手上的活。
阿娇婶一转身,就跟着强超向铁皮房走去。
一顿午饭下来,尽管一直“眼里冒火”的王股长没占到近在咫尺的阿娇婶的半点便宜,但临了心有不甘的他倒是记性好的很啊!不仅“指示”着要塞给强超几个监理不说,还要附带几个泥工师傅。
这确实让强超有点为难。
因为这个项目不是很大,自己滨江村本村的泥工基本上够用。而王股长推荐的泥工师傅还要自己配小工的,手艺还不知道工钱却是要最高的!这样一来,不仅硬要增加了两个人的成本啊,还要去做其他几个师傅的思想工作呢!因为工地现场都是包工包料的,这不光是对之前的各个师傅工程减量的问题,还需要他们睁一眼闭一眼的“宽宏大量”才行。毕竟之前的工程量和工价都是大家伙在桌面上商量好的,也是自己最终来决定的,现在再来更改,等于是自己要打自己的嘴巴啊。
(一百六十四)
强超的“犹豫不决”,让“志在必得”的王股长很是不爽。他一脸不悦地说道:
“好了好了,强总,我也看出来了,既然你有点为难就算了,就当我没说过吧。”
“细龙,你不是吧?有这么求人的么?真的一点翻脸比翻书还要快。这事你不知道,我侄子他还需要跟之前说好的师傅们合计一下不是?毕竟是要从人家嘴里硬抠出来的嘛。再说工程是大家伙一起干起来的,哪个干得不痛快对于整个工地都不是一件好事,对吗?到时候不也会给你这个当领导的添不少的麻烦不是?”阿娇婶一看这情形,忙出来打圆场,还把大道理套在王股长的身上。
王股长显然没有料到自己的女神会给自己直接来这一套,不觉一张圆饼老脸胀得通红,尴尬地回过头自我打趣地笑道:
“啊呀,还是我们的大美女通情达理啊。不说了,这么小的事,传出去怪丢人的。”
“王股长,我婶说的也对,您大人有大量。我保证下午就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好不好?其他的啥也别说了,您只管吩咐就是了。”强超也忙向王股长略带歉意地拱拱手道。
王股长看到有台阶下,也不想在王阿娇面前吃相难看,于是吃饱喝足了两脚一抹油就直接开溜了。
王股长一走,强超便皱着眉头招来几位泥工师傅来办公室“商量”王股长的事。
好在乡里乡亲的,几个泥工师傅一听说这事,虽然有点吃惊,但还算通情达理,没有给强超制造什么难题就把这事给“妥善”安排了。
这年头,见着当官的,哪个平头百姓不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着呢?!不然,可就不知道哪一天会突然莫名其妙会有你的好果子吃了!
第二天一早,一个打着王股长旗号的监理工程师王来东和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拎着泥桶的泥工王来西师徒俩如期来到了工地。
强超当然“心照不宣”地“照单全收”了,并按预料的那样安排在现场上去了。
一切似乎平静下来了,工程进度一天天地向前推进。
谢天谢地,农家乐的土建部分在两个月后终于如期按质按量地完工了。
但之后装饰部分受到“照顾”的王来西的外墙保温却因为质量实在太差,连监理的哥哥王来东看了都直摇头的,哪里还能通过质量验收哇?
强超得知后,一边通过王来东责成王来西及时返工,一边及时将这种情况通过电话向那顿饭后就一直不曾露面的质检站的王股长作了详细的“汇报”。
王股长一听,先是叫强超把王来西喊到电话边臭骂了一遍,然后又把王来东喊过来也骂了一遍,最后才语气坚定地对强超说道:
“强总,别的都好说,唯独质量这个是我的底钱,我对哪个工地都一样的,这一点从来就没有什么含糊的!强总,在这方面你作为项目负责人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不要太顾及我的颜面,该返工的就得返工,这个真的没有什么好含糊的!”
强超要的就是王股长的这几句话!特别是当着王来东、王来西的面。但这样的口吻真的出自他王股长的嘴里,强超竟然一下子有一种“颠覆”王股长之前在自己心目中已经形成的那种“矮”“搓”又“自私偏袒”的丑陋形象的感觉。
强超终于可以“顺水推舟”地拿着“鸡毛当令箭”了,自己顺便还“狐假虎威”地把平时动不动就拿王股长说事的王来西狠狠地“教训”一顿。
做工程的人都知道,返工的损失先不说,返工难度往往比新做一遍的还要大。因此一个月完工的外墙保温一返就是三个月。
三个月内,强超当然不会另外给王来西增加开支的,也就是说返工全部是免费的。即使如此,强超也不划算,因为自己耽误不起的还是时间啊!
“有错在先”的王来西这次倒是不吭声了,大约是王股长那头也没给好气他受吧,整个人竟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工地上的本村人虽然有点“幸灾乐祸”,但表面却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挨着。
屋漏逢天雨。
偏这个节骨眼上,王来西喊来的工人在最后清场的时候,从不算太高的脚手架上却摔下来两人,居然一个当场就挂了,另外一个摔伤!
这可不得了了!按“市场行情”,一般工地上死一个人差不多就得赔60万;伤的虽不重但乱七八糟地算在一起估计也得损失上十万。
这可怎么办呢?!
工地上一起做工的村民们开始议论纷纷,虽然没人当着强超的面说,但背后的流言多半就是埋怨强超当初不该做好好人、惹祸上身的。
遇此飞来横祸,强超有点猝不及防,整个人一下子懵了。
出了这么大的安全事故,王股长哪里还坐得住?!他肯定要亲自出马了!可能也正是这个时候显示出王股长见过大风大浪的老江湖“底蕴”来!
所以就在出事的当天晚上他就第一时间对强超准确无误地下达了“封口令”:要求强超与自己的兄弟王来西对外封锁一切事故消息,务必内部“消化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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