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曲终人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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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害人们的是天灾，是战争，是饥饿和矿石病，这些都是看不到结束尽头的事情。沿着我的道路，尚且需要竭尽全力，用尽一切办法不择手段的前进，才有找到答案的可能。如果一味瞻前顾后的迂回，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看到拯救这片大地的希望？”克里斯滕像是被激怒的雌狮，她的双手拍桌，冲着塞雷娅怒吼道。

“那你为什么不看看你的脚下。”塞雷娅的声音平静，完全没有被克里斯滕的气势压住。反而因为克里斯滕的表现，让她更加坚定了要离开这里的想法。

“若科学探索无视了人类的痛苦和尊严，你根本就没有看到你所追求的那一天！”塞雷娅的话语直指克里斯滕的行为。

“你会倒在这片大地。”塞雷娅的警告让克里斯滕哪怕在温暖的办公室里，也感觉到冬日里的寒风扑面而来。

冰凉，刺骨，却又真实。

“如果这是为了探究人类未知的一切答案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克里斯滕的声音低沉，她的表情中带着一丝悲壮。

“那又何妨？我已做好一切准备。”克里斯滕露出了微笑。

塞雷娅没有因为克里斯滕的表现展现出任何的愤怒，她只是平静地转身，仿佛无声地作出决定，决定离开脚下这片曾承载着她和克里斯滕无数憧憬与期盼的土地。

瓦伊凡从没觉得这段路这么漫长，塞雷娅每一次落脚，都似乎在深情地向过往的一切告别。

“塞雷娅，你不能！”克里斯滕还是没有忍住，在塞雷娅即将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她轻声呼唤，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试图最后劝阻这位昔日好友留下来。

塞雷娅虽然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她的身影在办公室灯光下显得格外孤独，仿佛一座即将崩塌的雕像。

“我不能让你毁了你自己，毁了莱茵生命。”塞雷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遗憾。

“那就留下来，证明我是错的！”

“……不必了，我会用自己的方法纠正错误。这次事件，你可以把所有责任都甩在我身上，这是我对你最后的保护了，克里斯滕。”

“塞雷娅！”克里斯滕再次呼唤她的名字，这一次，她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悲伤。

即便她明白，塞雷娅的离去已经无法挽回，但她仍然不愿意接受这份现实。

塞雷娅没有回应，她继续向门口走去，每一步都显得更加沉重。

当她的手触及门把手的那一刻，塞雷娅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积蓄最后的勇气。

然后，她猛地推开了门，门板与门框的碰撞发出一声沉重的响声，如同她此刻心情的写照。

走廊上，穿着保卫科制服的维塔莉娜站在门边，一副偷听的样子，她身边还站着神情焦虑的赫墨，只不过黎博利的目光始终紧紧放在牵着的伊芙利特身上，仿佛她的安危是黎博利心头最重的挂念。

当目睹塞雷娅自办公区缓步而出的那一刻，赫墨快步接近她，内心深处涌动的情感促使她慎重其事地从怀中掏出一只精心预备的耳饰挂坠，那是黎博利族最珍贵的信物，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获得黎博利赠送的耳羽挂坠。

“给我的？”塞雷娅有些惊讶。

然而赫墨二话不说，直接把它塞进塞雷娅手中。

昭示她愿与塞雷娅携手并肩，共迎未来的每一个挑战与机遇。

在伊芙利特的耳畔，佩戴着与塞雷娅同样精致的耳羽挂饰，萨卡兹少女那双明亮的眼睛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她紧握着赫墨的手，仿佛从中汲取无尽的慰藉与力量源泉，犹豫了一下，空闲的另一只手抓住塞雷娅的手掌，感受着熟悉的温度，萨卡兹少女脸上终于绽放出笑容。

走廊远处的尽头，缪尔赛斯和娜斯提站在窗户边，她们的目光注视着三人如同一家人的一举一动。

“真好啊，我有点羡慕了。”缪尔赛斯露出笑容。

“你也可以向总辖提交离职报告，我想她这个时候应该也会接受。”

“哎？才不要！我好不容易才爬到她身边的红人位置，等等……娜斯提你好腹黑啊，竟然想用这种方式上位！”缪尔赛斯打趣着身边的同事。

“我没有。”娜斯提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更远的地方，斐尔迪南双手插兜看着塞雷娅走出办公室，嘴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我们走吧。”塞雷娅看着旁边的赫墨和伊芙利特，轻声说道。

赫墨点了点头，三人一同转身，带着伊芙利特，沿着走廊向电梯走去。

稍后不久，克里斯滕静立于办公室的窗畔，目光深情地凝视着那三位在风雪中渐行渐远的身影。

晶莹的水滴划过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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