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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文文原本嘴角还挂着一抹笑容,毕竟,风筝掉落的地点很完美,如他所愿,可待看清谢敬丰眼底的冷淡后笑意也跟着淡了下来。
他做事虽然是利用谢敬丰在先,可也从未想过隐瞒他自己的目的,或许在他看来,自己是虚伪,但在绝对的成果面前,他的评价算不得是一种迫害,毕竟,他从算计他带自己进王家的时候本就出于他意,他要是对自己心生厌恶,也属情理之中。
谢敬丰冷哼一声,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量恶狠狠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又想利用我是吧?”
谢文文不语,在谢敬丰看来,他就是默认了。可也的确是一种默认的态度。
谢敬丰神色倨傲,绷着下颌,嘁了一声。
“好吧,难得我今日心情好,就让你利用一次。”
说完他就昂首挺胸的抬腿迈进了月亮门,果不其然他一进去里面就有人跳出来了,一如既往的把他拦下。
对方嚯的一下跳出来,倒是没把人吓住。谢敬丰经历了一次这样的经历,如今自己身负重任,不免就刻意得傲气些。
“你还敢拦我?我怎么就不能进了?我找我的风筝。”
对方默不作声的也不挪步,谢敬丰也不退让,硬要跟人纠缠,使尽了浑身解数。“你认识小爷我么?就敢拦下我?你信不信我叫你家主子来给我磕头认错?”
谢敬丰猖狂是真的猖狂,可有了上次的事情,如果王令嗣还敢得罪他那就是他自己找事了。
那侍卫虽然不清楚谢敬丰的真实身份,但他是府上的贵客都心知肚明,至于他说的会让王令嗣来替他磕头赔罪他虽然觉得这不可能,但却也明白此人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不然就是叫主子替自己受累。
他踯躅着不动,谢敬丰满脸不耐烦的喋喋不休的跟他对峙,还一心的硬要往里边闯。他拿出了他这辈子的泼皮无赖的劲头儿,好比菜市场撒泼打诨的贪小便宜又尖酸刻薄的妇人。
闹了好一会儿,谢敬丰就是仗着王令嗣不在,至于去了哪里不是很清楚,他的侍卫多数被他带走,约莫这院子里也就他一个看家护院的侍卫,谢敬丰更加有恃无恐了。
他生来尊贵,自认为比别人高人一等,虽然的确如是,可对于这些下人也从不会给好脸色,特别是还敢忤逆他的人。
对方埋着头不看谢敬丰,试图用这样的方式避开他的纠缠,但他就是想错了。
谢敬丰仗着人不敢冒犯于他,说一句话就挺着胸往里走一步,那人拦也不是,走也不是,见他如此咄咄逼人,没完没了,实在无法,最后突然就一个闪身没了。
人突然唰地一下从眼前消失了,谢敬丰有些意外,但惊喜较多。
就在他们以为此人是不再同他们纠缠走了之际,结果他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他们方才掉进去的风筝。
冷硬道:“这是诸位的风筝。”
谢敬丰看着他手里的风筝,一张嘴闭紧了。
他回头去看谢文文的面色,似乎是在等他的指示,但见谢文文皱眉,他以为是自己办事不利落没有让他达到目的不开心了,心情当下就不美了,他才不要让谢文文觉得自己无能,这是在伤害他的自尊。当即刷地一下抓过侍卫手里的风筝,毫不见怜惜之意,然后凶恶的怒视对面的人。
“你拿的什么破风筝!我的风筝不是破的!”
他手里的风筝破了。
所以他理直气壮的否认了这个风筝是他的。
那侍卫也是无言以对了,对方要风筝他也去给他们捡出来了,结果现在又不承认那是他的风筝,这里就一只风筝,又没多余的,哪里就不是他的,很显然的对方在胡搅蛮缠。
可人家能理直气壮他却不能。
至于这风筝为何是破的,他哪里知道,他方才去捡的时候为了赶快,都没有注意是否完好无损,再说都调进来了,说不定是哪里刮坏的,而且他方才那般大力的夺过去,也可能是他自己抓坏的,怎么就能赖在他身上呢?
着实无辜。
谢敬丰仗着自己胡搅蛮缠的劲儿硬是把人拉到门口来跟他对峙手里的风筝是怎么回事。
完全忽略了对方的极力辩解,好似这话就只能他一个人说的似的,对方但凡回一句他就能怼上他三句。
谢文文朝着苏木使眼色,对方点了点头,等这边吵的不可开交之时,苏木已经不见了。
来时就商议好了届时由苏木前去查探王家是否有什么至关重要的机密,毕竟,她的身手比他们两人好点,而如今谢敬丰跟人吵起来,就是一个时机。
彼时刘小天也才醒悟了为何谢文文要在这个时候找谢敬丰放风筝,合着就是为了等现在的时机。
心中不禁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实在是高明,他们这边闹着才能吸引人的注意,以至于不叫人把视线放在其他身上,如此,也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当前是他错怪他了。
谢文文时不时的上去劝和一句,实际上是在让谢敬丰吵的更凶点,多为苏木争取点时间。
“公子,您回来了。”王令嗣一进门就被管家迎了上去,把人送到了王白鹤面前。
王白鹤听说了王令嗣书房外的闹剧,也没有叫人去处理,反正谢敬丰就是个喜欢折腾的人,他愿意折腾就去折腾,他们不出面,谢敬丰也能觉得他们不是在拉偏架,毕竟跟谢敬丰起争执的人是他府上的人,出面了反倒不好说。
原本就想让他们自己善罢甘休的,结果王令嗣就恰好回来了。
他听着开门声也没有抬头,能进他的门还不提前禀告一声的唯独他的那个儿子了。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王令嗣脸色严肃,一边把披风脱下一边走到正在临摹字画的王白鹤身边。
“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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