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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宽从兰封县的英雄大会上归来,心中满载着会场上的激昂与豪情,走路和兔子一样蹦蹦跳跳。他这样的人居然也能参加这个大会,在兰封县也是有一号了,算是名人了。这个大会将会走进历史档案,在兰封县的历史上会大写特写一笔,这个会是在艰难岁月中展现出无畏精神的勇士们而举办的,参加这个大会的都是兰封县的英雄好汉,侯宽到会说明自己也是英雄好汉了,不是一般人了。
侯宽回到保安司令部,并未立即向保安司令部的周伟强汇报会议的详细情况,而是选择了一个适当的时机,将张德祥在会上的话语,经过一番加工润色后,传达给了周伟强。
按理说,张德祥的讲话还是很有水平的,言辞犹如一把双刃剑,既能鼓舞人心,也能刺痛某些人的耳膜。在英雄大会上,他的话语犀利而直白,犹如寒风刺骨,直指现实的残酷。他的话语中,夹杂着对生活的无奈与对未来的期许,让人在感叹中深思。当侯宽将这些话转述给周伟强时,他并没有完全忠实于原意,而是添加了一些调料,让其更加荒诞离奇,让人怀疑他的目的和神经是不是经常。“你老表说是高鼻梁蓝眼睛的外国鬼子传来的经验,要我们信奉这个主义吗,每天烧香磕头,初一十五摆供祭祀,当官发财一定灵。”
周伟强是保安司令,经过风雨见过世面。他的眼光犀利,洞察秋毫,对于张德祥的言论,他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关注。他听完侯宽的转述后,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别听他胡咧咧,他那一套和乞丐要饭唱曲一样效果,蹭吃蹭喝图个肚圆。”在他看来,张德祥的话不可信,都是蒙人的,只要有人给好处,管他什么主意,跟着哼哼就行了。
侯宽读书不多,没有完全理解周伟强话里的深层含义,将这看作是周伟强对张德祥的轻视,而没有意识到这其实是对人性在困境中求生存智慧的深刻洞察。这是一场关于理解与误解,直率与含蓄的微妙对话,反映出在那个特殊时代背景下,人们对于生活态度的复杂情感。
侯宽与周伟强的这次交流,揭示了英雄大会背后更深层次的社会心理动态,也是对那个时代的英雄们有了更丰富的认识。他们的对话,如同一面镜子,映射出人性的多面性,以及在动荡的岁月中,人们如何以各种方式寻找生存的意义和价值。
侯宽与何元香的夫妻情分走到头了,如今却只剩下了空洞的名分。何元香与周伟强的亲密无间,如同烈火烹油,刺痛着侯宽的眼,也刺痛着他的心。他们三人,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却各自演绎着不同的角色。何元香与周伟强的笑声,如同针尖,一针一线地刺绣在侯宽的心上,形成了一幅痛苦的画卷。
侯宽选择忍耐,选择视而不见。他害怕和周伟强发生冲突,那是鸡蛋碰石头的结局。他害怕那些无法承受的真相,知道了比不知道更闹心,所以他选择闭上一只眼,让自己的世界保持一丝虚假的平静。每一次的忍耐都像是一把锐利的刀,深深地扎入他的心房,每一次的假装看不见都像是一次无声的呐喊,撕裂他的内心。
他恨自己的无能,无法挽回妻子的芳心,无法保全自己的家庭。他恨周伟强的霸道,如同一只无情的狼,无情地掠夺了他的一切。但他最恨的,还是何元香的无情。那个曾经与他共度风雨的女人,如今却将他的心踩在脚下,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这些汹涌的恨意,侯宽只能深深地埋藏在心底,不让任何人察觉。他害怕一旦这些情绪失控,他将失去最后的尊严,失去最后的自我。他像一只被风吹散的落叶,飘摇在生活的旋涡中,找不到归宿,找不到出路。
侯宽是一首无声的悲歌,是一场无法言说的悲剧。他的痛苦,他的无奈,他的忍耐,都在无声地诉说着人性的复杂,婚姻的脆弱,以及爱的无常。
在那个深秋的夜晚,侯宽独自漫步在司令部的庭院,月光如一池宁静的湖水,倾泻在枯黄的草地上,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凄凉的韵味。他的脚步在月光的指引下,无声地在空荡荡的庭院中回荡,仿佛每一个步伐都在敲击着他的心扉。突然,他的视线被一对交织在月光下的身影吸引,那是何元香和周伟强,他们的影子在月色中交缠,形成了一幅刺痛他眼眸的画面。“我一个大男人,眼看着自己的老婆跟别人卿卿我我,自己却没有办法干预,还不如死了舒服。”
侯宽的脚步在那一刻停滞,他闭上眼睛,试图用沉默的屏障来抵挡那股涌上心头的痛苦。他的心在颤抖,如同被秋风摇曳的落叶,无法找到归宿。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冷冽的空气填充胸腔,以此来平息内心的波澜。待周伟强走后,他走到妻子面前,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说:“元香,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何元香的敏感并未因夜色而减退,她敏锐地捕捉到了侯宽情绪的微妙变化,挣脱了周伟强的手,那双曾经与侯宽共享过无数日夜的手,此刻却显得如此陌生。她走近侯宽,月光在她脸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那张曾经让他心动的面孔,如今却带着他无法解读的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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