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人走茶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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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连这次前来,一是感谢,二是为金陵求个保障,目的达到了,他心中的石头也算落了地。
他虽有幸在此事中活下来,但有很多体弱的老人孩子去世了,他的父亲也没能撑过去,城中的百姓需要安抚,家里诸事也需他来料理:“时候不早了,我还得为父亲守灵,就先走了。”
濯清自然不留他。
没走两步,像是想起来什么,又折返回来:“京墨,张三死了。”
京墨有一瞬间的愣神,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张三是谁:“是吗,或许这就是报应吧。”
那自个儿的报应呢,何时会来?
司马连一走,京墨哪里还吃得下,她连忙告退,转身去了西南角的房间。
溶月正在收拾行李,看样子也是要走,瞧见来人是京墨,她的眸子亮了亮,招呼人坐下:“还好吗?可有用饭?”
京墨看了一眼行李,问了句:“什么时候走?”
溶月回:“或许是明日。”
“或许?”好生奇怪的回答,京墨不禁反问道。
“松辰他似乎不想回去。”溶月笑了笑,但看得出有些勉强,她知道师弟在远山门过得不如意,但除了回去,他还能去哪呢。
京墨这才记起阿瞬在远山门的道号叫松辰,她也好,亦或是阿瞬还有阿季,三个人,六个名儿,六重身份,当真是可悲可叹又可笑。
有的人不敢做回自己,有的人不愿做回自己,有的人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更遑论做哪一个自己。
“可是因为阿季?”
溶月:“我也不清楚,从阿季离开到现在,松辰一句话都没说过,白天不见人,晚上就在没人的屋顶上看月亮,一看就是一整夜。”
一个不轻易交付真心的人,一旦交付出去便很难收得回来。
京墨没有接话,换做以前,她会说出千百种法子去开解阿瞬,但如今的她连自个都困在局中不能自拔,又如何能开解得了旁的人,她像窗外望去,坐在屋顶看月亮的少年,孤独的像只鹰。
两人就这样坐着喝茶,谁也没再说一句话,明明朝夕相处了数日,临别了,却没了话可说。
有道是世事无常。
夜深了,茶凉了,宴席终究要散。
京墨起身,没说告别也没说再见。
在她踏出房门的那一刻,溶月说了句:“你可有去看过他们。”
他们,溶月连名字都没说,用了他们代替。
“不曾。”京墨在门口站了一会,才艰难说出这两字。
看了又如何,看了又有何用,难道看了他们,人就能好,人就能活?
“此事错不在你,你也不必过于自责。”
从京墨进屋的那一刻,溶月就想说这句话,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
她也知道,对于京墨来说,任何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从前的她,不太明白,身为凡人的京墨,为何会跟修仙宗门的弟子亲厚,又为何敢跟妖族少主顶嘴,又凭什么如此相信对方,直到前两日,京墨对濯清真人唤“师尊”。
她才算是明了几人之间的纠葛。
哪怕是换了个身份,换了个脸,也不能斩断彼此之间的信任。
溶月的话,京墨听见了,她说让自个儿别自责。
是自责吗?
京墨也不能确定,眼下的她,也不知自己是何情绪,是自责多一些,还是悲伤多一些,亦或者是害怕?
与其说自责,倒不如说痛恨。
她痛恨,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只能看不能救,痛恨为什么死的不是自己。
明明每一个人都那么好,每一个人都比她好。
华菀菀修的医道,若她好好地,能救治多少人?如今,能不能清醒尚且两说,那断手是万万不可能好的了。
拂煦,濯清最看重的弟子,泽天宗尽心栽培的未来的掌门人,他若好好的,匡扶世间正义,平衡三界关系,所做之事又何止三两件,就算此次死里逃生,如此重伤,身体上的折损是如论如何都补救不了的,他的余生,恐怕都要躺在床上度过了。
还有漆垚,妖族的少主,他活着一天,妖族就安分一日。
可偏偏活下来的是自个儿,一个到哪儿都没用,压根不值一提的小人物。
这样的她,或许连自责的权利都没有。
“知道了。”
说完这句京墨便离开了。
次日清晨。
昨夜听说濯清要走,司马连一早便过来了,想着送上一送,以示尊重。
京墨没出房门,她在屋里,听着外头的吵闹声,心上像被压了千斤重。
小半个时辰后,一切归于平静,京墨知道,他们都走了。
徒留她一人。
这样也好,这样也罢,让她一个人在这里腐烂,在这里消亡。
但便是这般小的要求也是奢望。
司马连没给她多久安宁,濯清走后不久,他便着人拆了京墨房间的窗。
刺眼的光亮照了进来。
“我认识的你有勇有谋,不畏强权,连我这个一城之主都敢挑衅,现如今,你却关起门来,学那乌龟王八,缩在壳子里。”
京墨没理,她将被子拉过头顶。
乌龟也好,王八也罢,无所谓了,全部都无所谓了。
“你师尊临走前嘱托你护金陵平安,你便是在床上护的吗?”
京墨依旧无动于衷。
司马连索性屏退左右,倒了杯,坐了下来:
“这场浩劫,我父王没能撑下来,从小他便教我要正直公正,勤政爱民,我是在他的书房长大了,是非曲直,识文断字,统统都是受他的影响,我一向为有这样一个父亲而感到自豪,他也因我行为处事像他而感到骄傲,但临到头了,他自个儿却范了糊涂,做错了不少事,纵容了不少人。”
京墨依旧一言不发。
司马连见人没反对,便自作主张说起小时候的趣事,大多是有关于他父亲的,都是很小很小的事,小到两人抢一串冰糖葫芦,小到偷偷去野外烤地瓜。
或许是累了,也或许是烦了,京墨眼皮越来越重,在听到司马连说得一句“人都会犯错,犯了错没关系,下次别再犯就好”之后沉沉睡去。
被子里传来浅浅的呼吸声。
司马连过去将被子从京墨的头顶拉下,而后退了出去。
京墨做了一个很美的梦。
梦里的她回到了泽天山,那里有师尊有师叔,有无数的师兄弟,还有华菀菀,拂煦和漆垚,就连溶月,阿瞬,阿季,无定也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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