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昔日之友与被束缚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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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的子弹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狠狠的击中了几个联合军士兵的胸膛。

几个士兵顿时向后跌倒了下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锐松了口气，将枪收回到腰间。

灵梦扶着锐继续前行。锐看着灵梦那略微有些颤抖的双腿，不禁开口道：“你累坏了吧？”

“还……还可以坚持”灵梦勉强笑了笑。她现在确实很辛苦，但灵梦也并没有打算停下来休息。

一个瘦削的身体和一个距离死亡不远的身影互相搀扶着在森林里面行走，忽然，灵梦的脚踩在一根藤蔓上，身子猛地倾斜。锐立刻扶住灵梦，顺势将她揽到了自己怀里。

“怎么了？”锐看了一眼自己怀里的灵梦，担忧的询问道，“是不是脚崴了？”锐说着，蹲下身子想要查看灵梦的脚踝。

“没什么，你不必管我，赶紧逃吧”

锐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但锐并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弯下了腰帮着灵梦脱掉鞋子，轻柔的捧住灵梦的脚腕仔细检查了一番。锐确信灵梦并没有扭到脚踝，这才放下心来。

“走吧”锐说着拉着灵梦继续往前走，这次，锐没有在遇到任何的阻碍，两个人很快就走出了森林。

锐拔出了阎魔刀，向前斩去，一道深蓝色的相位传送门出现在二人面前，二人互相搀扶着，走了进去。

回到了城堡中，锐给灵梦安排了一个房间。

“好好休息吧，灵梦。去洗个澡之类的都行”锐拍了拍灵梦的肩膀，说道。

灵梦点了点头，然后推开浴室的门，走了进去，她刚刚走进浴室，锐就听到浴室里面响起了哗啦啦的淋浴声，锐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锐回到自己的卧室，他将HEV脱了下来，然后躺在了床上。

“留给我自己的时间不多了，鬼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锐看着天花板，喃喃的说道。

锐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他的脑海里浮现出许许多多的片段，这些画面仿佛在嘲讽着如今的锐。

“真是的，我所做的这一切，真的值得吗？”锐自言自语道，他的眼角流淌着泪水。“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但我还不能停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我还能继续，有着一半的恶魔血统的肉体不可能这么脆弱的……”锐的嘴唇哆嗦着，他用尽力气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桌前，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锐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这个男人的脸似乎变得苍老了许多，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他的胡须也冒了出来，看上去显得沧桑无比，锐伸手摸着自己的脸，他的表情充斥着悲哀与不舍，他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喃喃的说道：“我的身体还没到极限……我还能继续”

“接下来你要怎么做呢，大英雄？”德古拉的声音从自己的身后传来，让锐的身子一怔，他猛地转过身来，看到了身后的德古拉。

“你的身体都已经成这样了，可是靠着我的力量在帮你顶着啊。”德古拉笑道，然后坐在了床上“我猜猜，你想推翻联合帝国解放地球上的人类？呵呵，不知道怎样改正这个世界吧？革命总是由知识分子发起的，但因为怀着梦想般的目标，总是只会做些过于激进的举动。但是当革命之后，就算是纯洁的革命精神，也会被官僚主义与大众所吞没。知识分子因为讨厌如此，就从政治从世间抽身而出成为离世之人。”

“我从没想过改变这个世界！”锐大吼道。

“哦？那你要做什么？”德古拉疑惑的问道。“只是想单纯的赶跑侵略者？赶跑了之后呢？别忘了历史是螺旋前进的，后人总是在重复前人的错误，最终结局只会变得更加惨烈”

“不，不是这样”锐痛苦的抱住自己的头，“不是这样的！我只是……”

“你只是想和你的父亲一样保护这些人类，对吧？我承认是我太过于低估了人性这种东西，而你却把人性这种东西看得太美好了。”德古拉淡漠的说道。“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做出那些贪得无厌的事还少吗？政客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发动战争，仅仅只是出现了不同的声音不去尝试接纳，反而干出那些排除异己的事。这就是你想保护的人类吗，阿鲁卡多·优昙华院·斯巴达？”德古拉第一次说出了锐的曾经的名字，那个锐一直都不愿意面对的名字。

“别用那个名字叫我，过去的我早就已经死了，死在第一次月面战争的炮火之中了！”锐嘶哑的喊道。

“你在逃避着什么？小子，你不敢直面自己的内心，也不敢面对那个曾经的自己，这让你觉得很痛苦，对吗？”德古拉看着锐的眼睛，冷声质问道。

“我......我没有！”锐反驳道。

“没有？没有你为什么不敢面对那个曾经的你呢？你知道吗？你一直都活在过去之中，被死者束缚着，你无法摆脱那个曾经的自己，你也不敢面对你自己，对吗？”德古拉冷哼道。

“够了！”锐愤怒的大吼道。他用左手拔出了智慧手枪后掰开枪管，在枪膛中装上银制子弹，瞄准德古拉扣动扳机。

"砰！"子弹飞射而出，击打在墙壁之上。

德古拉的瞳孔剧烈的收缩，但并没有因为子弹的袭击而受伤，“尝试杀死一个灵魂是错误的选择。我知道你心里面难受，想哭就哭吧，哭完之后就振作起来，你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别浪费你剩余的生命了。”德古拉淡定的说道。“想干大事？那就放开手去干吧！”

锐愣愣的看着德古拉，他握着智慧手枪的左臂微颤着，最后颓然的垂落在地。

他缓缓地跪倒在地，他的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颊，不断的抽泣着，他哭的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他的眼泪浸透了他的手掌，顺着指缝，流入了地面。他的哭声渐渐消散在空气之中，取而代之的是压抑的喘息与沉默。

“你的父亲曾告诉过我，他希望你能够好好活着，你应该好好活着。就算不继承父亲的衣钵也没关系。但是你创造出了属于你自己的历史”德古拉站在锐的身边，轻声的说道。“你父亲他希望你能平凡的度过这一生……作为人类，平凡的度过这一生”

锐抬起头来，看向德古拉。

“如果你想改变，或许你可以去做些什么。”德古拉看着锐，“你不需要担忧什么，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寄宿在你身体的灵魂，我不会阻止你，也不会干涉你。”德古拉再次进入到锐的身体之中，之后锐躺在床上，慢慢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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