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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分量极重的3分上,费德勒的进攻流畅至极,压制欲饱和地简直就要溢出屏幕。反观他的对手,扛了1小时压,稍稍虚弱了1秒钟,然后交代了1整盘。
可怜兰逸飞第一盘盘初自嘲空前绝后大危机,竟一语成谶。
......
“罗杰竟然练就了这一招......逸飞他输的不冤,不冤啊。”
球员包厢里,帕克表情严肃,说的话却教人半懂不懂的。
最终,还是皮尔曼身旁的助理A君一脸无奈地询问帕克,谁让人家的资历够高:“能不能......解释一下?我怎么没看出来费德勒练了什么新杀手锏出来?”
帕克“嘿嘿”笑了一声,然后清了清嗓子:“咳,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虽然不常看球,真正到现场观战的次数甚至屈指可数,但它不妨碍我平常在网上汲取最新知识啊!”
帕克用右手食指敲了敲自己的大光头,正色道:“罗杰如今已达小成的这招名为——独孤九剑!”
“而这,正是来自兰逸飞祖国的有才人士所总结出来的!”
听到字正腔圆的四个汉语拼音从帕克的嘴里蹦出来,皮尔曼虽默不作声,但他发觉自己从没有像现在这般理解为何威廉懒得理帕克。
甚至,连包厢里因为兰逸飞0-2落后而产生的低沉气氛,都被这位体能师给搅和掉了不少。
在包厢内华国翻译憋住笑意简单为皮尔曼解释一二之后,A君这才又有些纳闷地询问帕克道:
“招招都是进攻?攻敌所必救?攻敌之不守?”
Aaron摇头:“过了吧,他罗杰再厉害,又何德何能敢放弃防守。”
帕克也摇头:“这就涉及到他近来的最新精进了——行云流水、无招胜有招、压缩时间进攻!”
“你想想,以兰逸飞现在的经验与直觉,为什么会防不住费德勒在抢七最后的进攻?还不是因为他已经把所有杀意都完美融入了每一板球!”
“直接导致——逸飞未能及时产生危机感。这就是无招胜有招,也是男子网坛鲜少有人能做到的行云流水。”
皮尔曼终于叹了口气,开口道:“好吧,我承认,乍一听上去还挺那么像回事的......但你说了半天,也就压缩时间进攻这句话最像样。”
“要我说,刚才费德勒能赢无非就一个原因,他在脚步移动、压缩时间上做得更加极致,逼近了绝对极限!”
帕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好像也有道理。”
......
两天后,2008年法国王国公开赛,男单决赛现场。
兰逸飞坐在一个位置极佳的贵宾包厢里,身旁的球员不是别人,正是法国这一代网球选手里的领军人物之一,特松加。
两天前的那场男单半决赛,最终还是以兰逸飞告负而结束——今天能够在场内打球的,又又又是罗杰·费德勒与拉法·纳达尔这对冤家。
3-6,6-7(3),7-5,5-7,这是最终比分,兰逸飞输给了费德勒在关键分上更有经验与魄力的处理,也输给了自己在还没有统一成一个体系的各项技术。
是的,兰逸飞在赛后自己分析,费德勒能够给他在不那么擅长的红土上带来这么大麻烦(二者此前未在红土交过手),最大原因是他把武器库的武器糅合在一起,可以1+1大于2。
所以兰逸飞也没有过于沮丧。他比起对方还年轻,这就是优势;
他比起德约已经有大满贯冠军入账,这就是底气。
慢慢练,法网也迟早会解锁在我的手上!
兰逸飞始终坚信这一点。
不过,坐在他旁边的特松加可不知道这些。这不,趁比赛没开始,法国人满脸好奇地问这问那:
“昨天4盘败给费德勒,有没有特别生气的地方?”
“法国观众有没有一边倒地支持你的对手?”
“是不是庆幸今天站在纳达尔面前的不是你?”
兰逸飞只能回答他一套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本届法网四强解释道:“技不如人,甘拜下风是应当的,按你这么说,我还要无能狂怒一番不成?”
他又呵了一声:“至于有机会站上大满贯决赛的舞台,那就已经是常人求之不得的事情了,我管他决赛对手会是谁!”
“现在告诉我有机会重新打一场半决赛,我就算会输上十次,也会毫不犹豫地争取赢下那一次!”
说着,兰逸飞还满眼不信任地瞅着特松加:“虽然咱俩的关系没那么熟络,不过你在法网前的聚会上碰见我,居然都不跟我说你今年因伤退赛了。”
“哼,亏我还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你是真想找机会在赛场上复仇我。”兰逸飞摇摇头:“我看你还是先把伤养好吧!”
本来,兰逸飞并没有特别强大的冲动赶来现场看“费纳决”,毕竟再怎么说在一周之内,这里都称得上自己的伤心地,怎奈法国小哥极力相邀——结果二人便只得一人一副墨镜坐在这个vip包厢里。
“啊......受伤啊,暂时的,又不是什么值得显摆的事情,我当然不会到处宣扬,而且你有心看看签表也能发现不是?”
特松加用手扶扶墨镜:“至于变熟这件事,迟早的,而且总要有个过程。”
说着,他特意压低声音,根本不管这个包厢里除去他俩并无第三人:“再说了,我可是从安德森那里听说了,新科澳网冠军是个很友善,很乐于交朋友的人......”
兰逸飞保持着微笑,心里却恍然大悟:“原来是安德森的朋友?有意思......当初随手结个善缘,倒能免去我不少拓展人脉的功夫。”
“嗯,不管怎么样,今天这场比赛倒绝对好看。”
兰逸飞有意把话题带回到了即将进行的法网决赛上面:“我还记得,2006年法网决赛,就发生在我即将转入职业的前夕。”
“当时是费纳决、一年后也是费纳决,现在还是费纳决。”
特松加不以为然地回道:“那是他俩三年来的确硬实力就是数一数二的。像你这么强的选手,不也搅不动局吗?”
兰逸飞顿时脸一黑:有这么聊天的?阁下情商怕不是得充充值啊!
却马上又听到了特松加的后半句话:“而且说实话,费德勒今年想圆全满贯的梦想......机会还是不大。”
兰逸飞立刻本能地反驳,冷笑起来:“两个加在一起职业生涯胜场还没人家大满贯胜场多的家伙,在这里指点江山?还妄下判断?”
不自觉地,他想维护一下费德勒的实力。倒不是他希望这样做映衬着他的实力更强,而是因为他真正明白面对费德勒那一球球的艰难。
拿兰逸飞的话讲,任何没有亲身踏上球场与那个瑞士人隔网相立的人,都无法理解他在半决赛成功扳回一盘有多么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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