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苍绝·永夜】永夜之处，故肆春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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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何不取之？”女子距离林妖百步而停下，不敢再靠近。

林妖未有应答，独自坐在石头上，低首危坐，不理周遭之事。

见对方毫无举动，女子自嘲而笑，望向那苍天明月喃喃说道，

“比起那几位喜欢仰望思乡，忆往昔的神明，有些却独爱颔首大地，身向黑暗。”

见林妖低着头，不做任何动作，女子罢了一声，方要离开，

“夜晚星辰，难免勾忆离人心思，比起前者，本妖未尝失去，无需回首，

渺渺兮予怀，浩浩长怀界，

踏至星河路，何处不为乡？”

女子跃入湖中，将大鱼抓起，扔到了湖岸边，林妖身旁，而林妖已经将领域缩到一步之内。

女子并未见对方开口，明白对方是在利用神魂传话，那浩渺的气息，悲壮的山河，无一不是在宣告男子早已经失去一切。

望舒客栈小桥边上，感到庞大而又恐怖的气息，缠绵中的两人停下了亲吻的动作，在对岸上望着河边两位强大的生物。

而在望舒客栈上，金发旅行者与小吉祥物靠在栅栏边上，也在注视着这边的场景。

“他，还是一如既往。”剑者垂目。

来到这片大陆上的几个月内，他们这些战星权柄神明几乎是互相认识，或多或少的了解对方的习惯。

而在战星历史的记载中，通过生物榜排名也可以把对方的信息挖掘出来，虽然知道的少，但总比没有好。

甘雨倚靠剑者，绮丽华裳，略有娇羞姿态。

“若非你之文明亦毁灭，又何必……”女子停下话语，林妖血红之眸已出现于她面前，两柄尖刃刺穿所有致命部位，

女子尚未开口，便化为一道流光，回归深海。

林妖显得有些劳累的闭上了眼，低着头，静静的站在湖岸边一动不动。

随后收回两把双刃，在衣饰上随手擦干净，再次独自坐在岸边。

“妖从未失败，妖仍拥有一切……”

甘雨隐约的听到那血眸男子重复低语，有些不太明白，扭过头去与剑者对视。

“走吧，他早已习惯。”剑者拉起甘雨，两人心不在焉地走着。

林妖看着那两人离去的身影，只是抬头微微瞥了一眼，便再不多管。

……

“你的文明也是如此吗？”临近璃月港，甘雨突然问道。

“并不是。”剑者没有多说，甘雨放下心来。

“他的文明……”剑者欲言又止，最终看向天空，轻轻地长叹一声，“总之，他的文明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甘雨听到对方的话，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尽管最后是他独自抗战，甚至付出代价，但他所代表的种族仍是胜利，这一点不可否认。”剑者停顿，而后，

“因此后来他必须独自记载一切，记载往昔，亲自从他身边逝去、消亡的一切，亲友，战友，地区，

国家，民族，种族，所有人，所有发展时期，所有战争前美好及战争的过程，将其一字一句的书写在历史上，铭记在心底中。

而我，不过是有人替我记载一切，在沉睡中度过，文明毁灭灭亡的悲痛，没有任何感情能够说明文明之破灭，

没有任何生物有资格评论战争，永夜无比伟大，这是在无数个种族看来，

可这种强大，谁也不想拥有，其却不得不拥有，

他的时代，从未落幕，可他确实已经失去了一切。”

“其战既胜，怎么会没有延续。”甘雨不解。

“这或许与其付出的代价有关。”剑者推开了门，两人步入其中。

“那时的他，已然付出……”剑者突然停下了话语，对上了那双血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