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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7章阿斗:我就低个头,先把刘武哄回来吧。(大章,五千五!)
“自当年神亭岭一战,我等再不曾睹君之风采,甚为憾事……”周瑜深深的望着主座上的年轻人。
“幸甚天怜之,今夜终与故人再相逢!”
周瑜眼中满是复杂,站在他身后的江东诸将亦是如此。
神亭岭那一战后,再见那骁勇小将几乎成了他们余生的执念心病。
上一次好不容易得到了故人的消息,他们甚至跟着鲁肃都追到了西陵城外,奈何对方始终不愿相见。
本以为此生再无重逢故人的可能……
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今夜竟是奉吴侯之命,解去了他他们这桩近十年的执念心病!
刘武轻轻点头:“得见故人,子烈亦甚为欣喜。”
一番寒暄,周瑜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不少,他望着刘武还有些泛白的脸色:“曹军围城,子烈单骑杀至那曹孟德大纛下,生擒曹贼而归,我等甚是钦佩,却不知……”
“子烈伤势可有大碍?”
刘武单骑生擒曹操而归,身受重伤的消息,甘宁早就在秘信中说的清楚明白,刚才孙尚香搀扶着刘武入大堂内,便是最有力的证明。
可刘武到底伤成什么样,周瑜等人便不清楚了。
主座上,刘武声音低沉:“一言难尽。”
旁边孙尚香黯然开口:“子烈连破七部十四曲,又杀败了曹营三十余将方擒得曹操,受伤极重……”
“大夫说,三年五载下来,子烈当是可恢复如常人,可要想恢复当初的天人体魄,却再无可能。”
这刘子烈,再不能如当初一般骁勇无双了么?
江东诸将顿时一片唏嘘……
当年神亭岭上,这位故人以一己之力,强压江东十二将的雄壮场面,终究是再不能睹了。
从此之后,世间也再无如刘子烈这般胜过吕奉先的猛将了。
众人虽是心下遗憾,但也下意识的松了口气,遗憾归遗憾,可这对江东而言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诸君远来是客,还请入座。”刘武挥手示意。
一众江东诸将这才纷纷入座。
随着鼓乐丝竹之声四起,众人入座,筵席正式开始,一时觥筹交错,喧嚣热闹。
正在此时,蒋钦忍不住向刘武再次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当年神亭岭一战,子烈你以一人之力横压公瑾与我等十二人!何其雄壮!”
“可为何神亭岭之后,子烈竟是销声匿迹,再不闻子烈声名?”
这个疑惑,蒋钦在船上就提出过,当时十二将与周瑜都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此刻,所有人都放下手中酒盏看向了刘武,这不仅是蒋钦的疑惑,更是江东诸将的疑惑。
“当年毕竟还是年轻,不知天高地厚……”刘武一声叹息:“后来与诸君交手时才发现,彼时我若一旦出手杀一人,自己的性命便也要丢在神亭岭上了。”
“自此之后,我方知天高地厚,便再无了争强好胜之心,因此这些年销声匿迹,诸君不曾听过我的声名,倒也不是怪事。”
刘武给的理由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但不少人却面色古怪。
以这刘子烈的武艺,即便没了争强好胜之心,那也是锥处囊中,锋芒毕露!天下怎么可能没有他的名声?
这位故人,明显是不大愿意再提这件事。
蒋钦还想再问,但已被周瑜抢了先,这位江东大都督面带轻笑:“往昔之事且不提他……”
“前些时日,瑜乘舟渡江与君相遇于江北之畔,君策马于前,瑜追奔于后,子烈却始终不愿相见,何其无情也。”
说到最后,周瑜话语中多少带了些埋怨,那天他为了追刘武,直接从船头跳水登岸,一身狼狈他到现在还记得。
刘武无奈摇头:“彼时曹操大军将至,而陆伯言、甘兴霸皆是我守城之助力,必不能放回江东……”
“我若与公瑾相见,多少有些局促,故而只能避而不见。”
听着刘武提到陆逊、甘宁,席间嘈杂瞬间安静了下来。
江东诸将的神色为之肃然,他们此次过江,正是奉吴侯之命带回陆逊、甘宁、郡主三人,若是西陵不肯放人……
周瑜的眼神紧紧望着刘武:“彼时曹军围城尚情有可原,如今曹孟德大军已退,子烈又如何说?”
刘武环首四顾,看向席间三人:“伯言,兴霸,郡主……”
三人怔然。
刘武:“我亦收到了江东来信,吴侯要人之意我已知晓,今夜欢饮达旦,明日你们便随江东诸位将军一起回江东吧。”
刘子烈这就答应了?!
周瑜愣住了,江东十二将与陆纪也愣住了。
他们本以为为了要回这三人,他们会与刘子烈唇枪舌战,甚至闹得不欢而散,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
刘子烈痛快的让他们措手不及。
周瑜来西陵之前准备的各种措辞一个也没用上,全闷在了腹中。
一霎时,席间除了鼓乐丝竹之声,竟是一片既然。
“子烈,此言当真?”许久,周瑜才满脸郑重的再次开口。
刘武直视着周瑜的视线:“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刘武平静的声音在席间回荡开来……
呼!~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他们心上的一块大石彻底搬开了。
故人相见,谁也不想搞的剑拔弩张,此时刘子烈不愿为难他们,自然是皆大欢喜。
“好!子烈爽快!”
“子烈实在是帮我们解决了大麻烦!”
“哈哈!有子烈这句话,我等今夜可开怀畅饮矣!”
霎时间,席间气氛再次恢复了欢乐热烈。
刘武缓缓起身,一旁的孙尚香连忙搀扶着他,他高举起酒樽:“今夜故人相逢,不醉不归!”
当下,丝竹之声更盛。
欢笑嘈杂之音不绝。
刘武来至周瑜身边,两人持盏相举,刘武正要一饮而尽,却被孙尚香一把夺下酒盏,换了茶盏塞到他手中。
孙尚香低声开口:“子烈如今有伤在身,饮不得酒,请大都督见谅。”
周瑜一怔,旋即看着刘武笑了:“子烈去信吴侯之深意,我等江东文武尽已知晓,吴侯亦知。”
“只是众目睽睽之下,又有合肥之行无功而返,吴侯也不好直抒胸臆,故而才遣我等与子烈相熟故人至西陵……
“子烈尽管放心,此番回江东,我等定然竭力撮合子烈与郡主之事!”
“郡主乃江东国色,岂能嫁与刘备那老叟?我等宁愿郡主与子烈成就好事,也绝不愿那刘玄德与郡主成婚。”
当初周瑜主张孙刘联姻也是不得已为之,如今刘武明显是比刘备更合适东吴的联姻对象,那还有什么犹豫的?
周遭的江东将领,亦是纷纷起哄:
“不错,大都督所言甚是,这桩姻缘我们保定了!”
“子烈不让我等为难,我等必不让子烈为难!”
“刘玄德一老卒尔!怎配我江东郡主?”
“子烈尽管放心,你与郡主之事,便包在我们身上!”
刘武举着茶盏,面带淡笑:“如此,饮胜。”
一旁的孙尚香早就红着脸,把脑袋埋在胸前抬不起来了。
刘武举着茶盏,四下敬酒:
“蒋钦将军?我记得当初神亭岭上,你被我击落马十二次……”
“不不不!”蒋钦已经喝的醉醺醺的了,但听到刘武的话,当即酒醒了大半:“十一次!最后那一次实在是力竭坠马,非是为你击落,你不可乱说。”
刘武了然,又转头看向黄盖:“当时神亭岭上,黄老将军与程普老将军总是冲杀在前,公瑾躲在您马后,一直偷袭我……”
黄盖咧着嘴笑了:“不错,我等尚能与你战上几合,公瑾过于文弱,若非躲在我身后,怕是早折于你画戟之下。”
旁边的程普端着酒盏,满脸遗憾:“我记得当时你与公覆激战之时,我曾有数次差点将你刺于马下。”
“当年我不过空有蛮力而已……”刘武饮下盏中茶水,话语中似乎有怅然:“如今许多年过去,程老将军老了,却仍旧能纵横疆场,我眼下却是连马背都上不去。”
程普赶忙安慰:“岂可如此说,子烈还年轻,来日方长,况且……”
“如今子烈据地千里,基业已成,已为一方诸侯!我等依旧战场厮杀,为人驱驰,岂能与子烈相提并论?来来来,饮胜饮胜……”
言罢,已是仰脖干了这杯酒。
“子烈,我敬你!”太史慈端着酒盏,满脸复杂的站在了刘武身前:“神亭岭时,我欲与伯符决战,诸将皆不敢上前,唯有你纵马而出……”
“当时我就知道你绝非庸碌之辈,却不想,你如今竟是冲天而起!”
当年神亭岭之战后,太史慈也在四处寻找和自己一同出战的小将,他做梦也没想到,这小将竟能一人独战江东十二将,即便是自己也没这个能耐。
他找了近十年,也不曾找到当年的骁勇小将。
如今再见时,对方却已然成就一方诸侯!
刘武望着当年神亭岭上作战的【同伴】,只是举着茶盏淡淡一笑:“饮胜。”
太史慈身侧的几案上,坐着一名文士
“这位莫非便是怀桔陆郎乎?子烈钦佩君之纯孝久矣。”刘武转身便站在了那文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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