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1 章 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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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部电影开拍前，陈楚侨有一周多的时间没有工作安排，好友们叫她去南意度假，陈楚侨没去，留在首尔。她和边伯贤相处的时间十分难得。

这次已经是近段时间来陈楚侨在韩国待得最久的一次了，她和边伯贤还是没能有太多在一起的时间。他行程很多，不总是在家，刚从曼谷回来就又要去澳门，等他从澳门回来，陈楚侨也该去法国了。但不留在韩国的话，他们连这种零碎的相处时间都不会有。虽然已经在一起大半年，他们真正相处的时间加起来还不足两个月，或者足够一个月吗？她不清楚。

不在一起的时候，基本能做到每天通话或视频，可除此以外，陈楚侨没什么有男友的意识，平时也极少提及。她的生活就很单身状态，学习/工作，空余时间和朋友玩耍。知情的好友不在身边，玩得好的课友见她周围没有亲密的另一半出现过，就更不会提起她男朋友或女朋友这种突兀的话题。

陈楚侨不知道边伯贤会不会有同样的感觉，但她不会问他，能做的她都会尽力去做。

他起了床，她便也跟着起来。时间还很早，陈楚侨不和边伯贤一起去健身房，只是准备接送他。她不总这么做，可他下午就要离开首尔，她就想这样做了。

“我坐灿烈的车回家。”边伯贤让她待会不用来接自己回家。

陈楚侨在看手机，抬起头应了声，“好呀。”又继续查看消息。

Snapchat里有诺亚的消息，看到时她不禁愣了一下，他们是很少联系的，尤其是发消息。点进去，他让她起床后给他打个电话。

没等陈楚侨把怎么了几个字编辑完，诺亚想必是收到了她正在打字的消息提醒，电话邀请随即弹了出来。

有些措手不及地接通电话，电话里传来他说嗨的声音。

眼看着电梯快到自己的楼层，陈楚侨和他说，“嘿，抱歉，诺亚，我现在要出门。稍后再打给你好吗？”

她听到他呼了口气，说，“没问题。”嗓音轻柔，“找个能打电话的地方好吗？”

意思就是要找个安静私密的地方，陈楚侨十分意外，答应下来，“好的。一会给你回电。”

陈楚侨本想去健身房附近传统市场买些小吃，因为诺亚的电话，她放下边伯贤后就回了家。

打开家门，抱起前来迎接的ChouChou，她坐在玄关的沙发上，给诺亚拨去电话。

电话很快就通了，他问“你好吗”，陈楚侨说，“很好，谢谢。你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或许更久或许只有一两秒，手下ChouChou突起的脊背分去了陈楚侨的心神，她心不在焉想着去看医生时要记得问小猫体重该是怎样的增长速度，并没有意识到这个时间到底具体是多久。她听到他说，“Icalledoffmyengagement.（我取消了订婚）”

陈楚侨停下抚摸ChouChou的左手，“噢……我很遗憾听到这个。”

“今天我该飞去纽约看她，这是计划好的，因为我大部分假期都在洛杉矶度过。早上醒来时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花了好几个小时才终于离开床铺。我意识到这对我来说始终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我清楚知道，该停下来了。”诺亚话语异常平静，“所以我去告诉她，我们取消订婚。”

她有些恍惚，重复他的话，“YouwenttoNewYorkandcalleditoff？(你去纽约，去取消订婚？）”舔舔有点干的唇，”这不像你做的事情。”

“什么意思？只有你能干吗？”

她反应过诺亚是在说自己，听起来像是指控。陈楚侨一时没说话，这是误解，她并非特地飞回日内瓦与他说分手，她不会那样对他，可事情确实是那样发展了……她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沉默，现在不该再说这些了。

她没有说话，他却不放过她，“不要说你无意这样做。那更糟糕，因为我知道你一直想这么说，你终于等到了机会，不是吗？我也只是和你做了一样的事情。人会改变，伊莎贝拉。”

他果然是有怨气的，陈楚侨想，换谁被那样对待都会心生埋怨的。她当然知道人都是会变的，也不认为诺亚会一直不变，可他说出这样的话，她仍是有些难过，不由自主地。她多希望，一切都不会有变化，一切都像记忆里那么美好。

“我知道我在做一件错误的事情。我为她对我的爱感到内疚，我一直都知道我不会像她爱我那样爱她。”诺亚的语气变得柔和许多，这就像是她记忆中的他了，“InevergotthosebutterfliesIwouldget…(我从来没有得到过那些我曾得到的蝴蝶……)”

“不，诺亚，”陈楚侨打断了他，“老实说，找到一段蝴蝶不会在某个时间飞走的长久关系几乎是不可能的。”

她的回应是一种温和的警告，是用以提醒他界限的警告。诺亚不受影响，轻淡地笑了笑，“所以这是原因吗？”

“……”

“我们的并不能称为长久。”诺亚也温和地反抗了一句，但他无意逼迫陈楚侨，他早就不再执着于从她身上得到回应了。他轻声道，“我知道我仍得到蝴蝶，我还有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在每次想起她，看到她的时候，“只是，我得把它们都锁起来。我担心有一天我会开始太过怨恨她，因为我知道自己不爱她。”

他一直都只用人称代词她来指代，陈楚侨垂下眼，“你不该和我说这些。”

“我要说，我想告诉你。自从订婚以来，我总是被问大日子是什么时候，这让我太恐慌了，这已经太远了。我从来没有想过婚礼和结婚的事。我知道这是我的问题。”

“你知道订婚的意思是你已经同意结婚了吧？”

“不……不，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但那时候我并没有在想这个事。我只是问她要不要订婚，我没有想别的。”

“这太不可思议了。”陈楚侨非常震惊，好一会她才道，“Noah,youaresuchafuckingasshole.（诺亚，你真是个混蛋。）”

“Iam.所以越快结束这段关系是越好的。我不能放任错误的事情再错下去。”他顿了顿，“我那时候甚至没有准备戒指。你知道我为什么说我担心我会怨恨她吗？”

她依旧选择沉默，诺亚也不在乎，他知道，陈楚侨这时的不说话就代表她知道，她总是这样。面对冲突和矛盾，陈楚侨首选逃避，不能逃避就会选择无视，假装没有发生。她不会挂电话，挂电话是主观意识到事情的发生并作出回应，所以她只是沉默，仿佛他什么也没说一般。

瞧，她还是这样。人会变，诺亚便自觉改变了许多，不过陈楚侨还是那个样子，从认识起她就是。她并非是一成不变，可给人的感觉确实是始终如一地柔软、含蓄和聪敏。诺亚微微勾起的嘴角又迅速放下，陈楚侨思维独特，他并不能完全弄明白，但他一直都知道她富有共情能力，倾向弱者，对他们极具悲悯之心，有时甚至优于自身。这多荒谬。他继续说，“决定订婚到发出请柬只用了几天的时间，从你收到请柬到参加订婚里有好几个月，你什么也没说。我总感觉事情不会发展到那个地步……”这何尝不也是种逃避心理呢？

陈楚侨轻笑一声，请柬寄到了首尔、伦敦和日内瓦的家里，这是她后来查看信件时发现的。她和他说，“诺亚，如果你不想做什么那就别做，不要等别人去阻止你。”

她总算是恢复到平时说话的态度了，带着点笑意的怅然，“我们分开了，很久很久啦。我们都已经moveon了不是吗？我们都有新生活了。”

诺亚自然没有错过陈楚侨的轻笑，“我还没有进入到新生活。”他声音里难掩苦涩，“maman说过我的，说这是重大决定。可我那时候就像昏了脑一样，只想像你一样进入到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