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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摩诃芸初。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却顶着另一个女子的面容和名字活着。
我出生在北疆,我的姓氏带着让所有北疆人羡慕的金色光环,北疆摩诃氏,家族之中至少有五人先后成为北疆皇后,故民间传言;摩诃府是凤凰窝。
我是长房嫡女,爹爹摩诃长风从小就为我便请名师,教导我琴棋书画,我三岁能背诗五岁能作画,七岁之时已是北疆人尽皆知的才女。
爹爹的心思我懂,富贵人家的女儿从小就知道的多,但我并不觉得如何,进宫就进宫吧,也没什么不好,听说宫里的花都比外面的花开的美开的娇。
但是,当我遇见涯哥之后,一切都不同了。
那是一个阳光晴好的午后,我跟着奶娘出府买笔墨纸砚,因为我身份尊贵,从小又聪明乖巧,府里对我的管束很宽松,我经常能够有出府的机会。
我跟着奶娘还有管家站在书画斋里,突然看见一辆装了许多花盆的板车从书画斋门口经过,那花盆里的花很漂亮,我心想着前去瞧个仔细,回府后画下来送给娘亲当礼物,娘亲一定会很高兴。
可是不知不觉的我跟着那板车就出了城,再后来板车就被我跟丢了。
我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一个十分美丽的地方,溪水如绿,彩蝶飞舞,连空气中都带着淡淡的香甜味道。
我脱了鞋子,把脚放在溪水里,凉丝丝的,这种自由的感觉我从未体会过。
突然,我看见一个大哥哥。
他远远的走过来,阳光那么明亮,可是却仍旧不及那大哥哥好看。
大哥哥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袍,白的好像是冬日的白雪,大哥哥还有一头宛若乌墨一样的头发,就那么垂落在肩头,眉眼似画,我在府里见过很多的贵族子弟,可是却没一个男子能像大哥哥这样好看的。
“大哥哥,你真好看!”
我赤着脚站在草地上,心里这么想的就这么说出口了。
大哥哥的脸上没有表情,可是我还是眼尖的看见了大哥哥的耳朵红彤彤的,哈哈哈,男孩子也这么容易害羞吗?
“大哥哥,我迷路了,你能送我回家吗?”
我看着大哥哥明亮的好像天上星子一般的眼睛,狡黠的问道。
其实,我能找到回家的路,可是我心里就是想和这个美好的好像画中仙子一样的大哥哥多些时间在一起。
他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我。
我有点发慌,大哥哥是不愿意吗?
“你跟在我身后吧!”
我的一颗心顿时雀跃起来,一蹦一跳的跟在他的身后,可是又突然想起来,娘亲说过,男人都喜欢稳重贤惠的女子,于是我赶紧放慢脚步。
我只让他送我到巷子口,不知为什么,我不想让他知道我住在摩诃府,我是摩诃家的女儿。
“大哥哥,我叫芸初!”
他点点头,没有说话,我有点失望。
“我叫邬丛涯。”
就在我以为再也听不到他回答的时候,我听见了他的声音。
邬丛涯,真是好听的名字。
那日回府后,我的字帖上只有邬丛涯这三个字,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桌面上的纸张。
从那以后,我总是找机会去到第一次见到他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凑巧,我每次到哪里之后,不出一时半刻,他一定会出现。
“涯哥哥,你就一个人生活在这里吗?”
慢慢熟识之后,我称呼他为涯哥哥,他也不再小姐小姐的叫我,而是按照我的要求,直接喊我芸初。
“嗯!”
涯哥哥的话很少,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在说,而他只是偶尔才会插上两句话。
时间过的很快,我马上就要及笄了。
及笄对于我而言意味着什么,我当然是知道的,可是此时我已经不再如小时候那样向往皇宫了,因为我的心里住进了涯哥哥。
可是,我是摩诃家的嫡女,北疆所有人都清楚,爹爹花大力气培养我就是为了让我进宫,而且是想要母仪天下的。
怎么办,及笄的日子一天天的临近。
宫中选秀的帖子在一个早晨被太监送到了府里。
娘亲开始张罗为我量体裁衣,祖母和各房婶娘怀着不同的心思,纷纷将自己的珠宝首饰送到我的岫云居。
爹爹开始频繁的宴请朝中有头有脸的官员,其心思我也心知肚明。
阖府上下,一派忙碌。
只有我,终日忧心匆匆,我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没去找涯哥哥了,他是不是还站在树下等着自己,现在天这么冷,涯哥哥会不会感染风寒呢?
我终于忍耐不住,胡乱找了个借口,再次去到几年来我们常常相见的地方。
可是,我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涯哥。
我失望的想要离开,却看见涯哥从远处走了过来,只是,涯哥为什么会消瘦成这个样子,那张让我魂牵梦萦的俊颜为何会这样憔悴?
涯哥就站在我离我几步远的地方,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我,那双让我无限着迷的紫色双瞳深不见底,可是我却从那里面读出了深深的哀伤。
突然,涯哥走过来,把我抱在怀里。
我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我们虽然相识了六年,几乎每隔几日就会见面,也无所不谈,甚至我们也都模模糊糊的知道彼此的心意,但却从来都是发乎情止乎礼,从没有一次这样肌肤相亲过。
涯哥的胸膛很厚实,也很温暖,但是我心里的不安却在扩大。
“涯哥?”
没有声音。
“涯哥?”
还是没有声音。
是不是涯哥已经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份,涯哥是不是在怪自己对他撒谎?
我不安的动了动,可是涯哥的力气很大,我觉得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芸初,我爱你!”
我身子一震,不敢置信的想要抬起头,涯哥说的是真的吗?
我一直都不敢相信,一直都觉得是自己自作多情,但是现在涯哥是在对他表白吗?
我顿时觉得心头绽放了无数朵妖娆的玫瑰花,每一朵都芳香馥郁娇艳动人,这种喜悦我很陌生,但却让我极为的喜爱。
可是,很快的,这种喜悦就被痛苦所取代。
我要怎么办,我从八岁起第一次见到涯哥就已经喜欢上他了,经过这六年,我对涯哥更是深深痴恋。
我努力让自己不要想自己的身份,不去想家族对我的期望,更不敢想自己将会面对的未来。
“涯哥,你带我走吧,天涯海角,哪里都好!”
这是我目前能想出来的最好的办法了。
“芸初,你是个女子,名节重如泰山,我不能如此自私。”
涯哥抬起我的下巴,眼神幽深的好似要洞穿我的心。
“我不在乎!”
我真的不在乎,只要能够和涯哥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
“可我在乎!”
涯哥低低的出声,我能听出那声音里努力压抑着的痛苦,眼泪就那么毫无预兆的流淌下来,我极少哭,甚至淡忘了泪水的味道。
“芸初,你是摩诃家的女儿,摩诃大人的心思世人皆知,宫中的选秀帖子已经进了摩诃府的大门。”
果然,他什么都知道了。
他是什么意思,是想要放弃吗?也和那些人一样惧怕摩诃府的权势吗?
我心乱如麻,第一次生出一种愿望,如果我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多好。
“所以呢?”
我不敢听到答案,我怕自己的心承受不住。
“你放心吧,我会去求摩诃大人成全的!”
我的心终于生出了一丝希望,尽管那希望微弱的宛若浩瀚海洋中的一滴水,但是有希望总是好的。
我们牵着手一起走到摩诃府,我进去回禀,爹爹沉着脸,未发一言,娘亲则是瞬间就红了眼眶。
看着爹爹走出去,娘亲拉着我的手。
“傻孩子,你知道那邬丛涯是谁吗?”
我摇摇头,我不管他是谁,在我心里,他只是我的涯哥,仅此而已。
“十九年前,天降异象,生出了一个紫瞳的妖婴,一连克死了爹娘和半数的族人,所以,不足一岁就被族人捆绑了丢在了林子里自生自灭。”
娘亲在絮絮的说着什么,我却再听不进去,我的涯哥好可怜,那么小就失去了亲人,还受到那么严酷的对待,我的心好似被尖刀刺进去,鲜血淋漓。
我不顾一切的跑出去,身后娘亲在哭喊,有丫鬟和婆子上来阻拦,但是我浑身不知从何得来的力气,我推开那些人一直往府门口跑。
终于,我见到了涯哥。
他跪在地上,雪白的衣袍上满是灰土,嘴角还挂着一丝鲜血。
背对着我的是爹爹,他一脚飞起来,涯哥的身子便被甩出很远。
他为什么不反抗,我知道他的武功很好,爹爹不是他的对手的。
“邬丛涯,我摩诃家的女儿你要不起,不要自取其辱了!”
爹爹说的话为什么这么冷冰冰的,还是那个从小把我抱在膝盖上给我读诗的爹爹吗?
“摩诃大人,我与芸初是真心相爱的,求您成全!”
“相爱?哈哈哈,你这是爱吗?”
我不明白为什么,涯哥的脸色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煞白一片。
他的身子摇摇欲坠,他一定是受了很重的伤,一定是的。
我被娘亲院子里的王婆婆抱住身子,一步不能前行。
“涯哥,涯哥,你起来啊!”
我不能忍受,涯哥那样高洁如谪仙的人怎么能够受这样的屈辱,男儿膝下有黄金,我不要他跪下来,即便是为了我,我也不要。
他却望着我,哀恸的眼神让我喘不过气来,他坚定的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关门!”
爹爹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吩咐小厮关门。
“不!”
大门渐渐合上,我的涯哥在视线里消失了。
我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梦境纷乱,我觉得自己的大半条命似乎都丢在梦里了。
醒来之时,对上娘亲一双红肿的泪眼,外面大雨滂沱。
我又发疯似的想要起身,却觉得浑身上下酸软无力,连动一动都很难。
“初儿,你死心吧!”
“你们给我吃了什么?”
娘亲红着眼睛,扭过头。
“軟筋散。”
这就是我的爹娘,竟然喂自己的女儿吃这种东西。
“你出去,我想不看见你!”
闭上眼睛,我只想安静。
等到屋子里没了动静,我爬下床,就是爬,我也要爬到涯哥的身边。
外面的雨下的很大,漫天的雨幕看不到边际,轰隆隆的雷声响在耳边,我没有任何的心思,我只想尽快的爬出岫云居。
身上的衣服被雨浇透,手肘和膝盖都被磨破,疼痛好像是蚯蚓一样,一丝丝的在四肢百骸散开。
路怎么这么长?
“大小姐?”
我听到巡夜婆子的声音,我想躲开,却浑身无力,我痛恨自己这娇弱的身子。
等我再次醒来,已经是三日后。
爹爹和娘亲都围在我的身边,爹爹的眼神冷冷的,比腊月的寒风还冷;娘亲低着头,一脸的无奈,却什么都没有说。
昏睡的三天我想了很多。
“爹爹,是女儿不懂事,让您和娘操心了,对不起!”
爹爹的眼神中闪过一抹诧异和狐疑,却很快消散开,毕竟在此之前我一向是乖巧听话的。
娘亲听到这句话,嘤嘤的哭了起来,如释重负。
“女儿一时糊涂才会犯了错,我是摩诃家的长女,身上肩负的责任有多重女儿清楚,之前作出那样的举动实在是有愧爹爹从小的教诲。”
爹爹看着我,没说话,脸色却好了许多。
“女儿一切听从爹爹的安排,不会置摩诃一族的安危不顾的,但是,女儿有一事相求,请爹爹一定应允,此事之后,女儿便安心准备进宫。”
爹爹似乎猜到了我要说的话,眼睛眨了眨。
“我想要再见邬丛涯一面,毕竟他为女儿也算是情深义重了,初儿从小就是这样的性子,从不愿亏欠与人,爹爹也应是清楚的。”
我不再说话,我知道爹爹一定会答应的。
果然,不过犹豫片刻,爹爹便点了点头。
前提条件是我要带着两个婆子同行。
我也点了点头,两个婆子而已,我有的是办法甩掉他们。
只是临行前,我将一个小纸包塞进了袖口,虽然这是下策,但迫不得已之时我也顾不得许多了。
我很容易的就将那两个婆子甩开,开始发疯似的跑到涯哥的住处。
六年里,我几乎没来过这里,尽管我知道这个地方,涯哥说,瓜田李下总难免被人误会,我是女子,他不能让我背上污名。
但现在,我顾不了许多。
门虚掩着,涯哥就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脏污不堪,听见门声,涯哥想要起身,看见是我,眼睛先是一亮,很快又黯淡下去。
我的时间不多,反手关上门。
我伸手解开自己的腰带,淡粉色的纱裙掉落到脚下,很快我的身上只剩下一个肚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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