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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发现!最关键的线索!
王府内,气氛肃杀压抑。
谁也没料到,原本热闹的辞别宴,在此刻,竟会变成这般模样。
众人都被控制在院子中,不能随意的交流,只能视线相对,然后一脸焦虑烦闷的看向右前方的房间。
只见那个房间房门紧闭,跳动的烛光照耀下,几道身影映在窗纸之上。
他们知道,此时林枫和萧瑀正在询问那三个与王勤远单独相见的人,或许线索与证据,就将出现。
房间内。
一张桌子摆在正中,桌子两侧坐着人。
林枫与萧瑀坐在一侧,王勤远第一个单独见的友人工部郎中曹文清坐在对面。
桌子上点着一根蜡烛。
昏黄的烛光跳动,在三人脸上不断交替着明与暗。
曹文清不再耽搁,转身离去,可他刚走两步,林枫忽然道:“曹郎中,能让本官看一下你的两个鞋的鞋底吗?”
“这么着急?”林枫问道。
曾贺还真有魏征的几分气度。
曹文清一怔,分别抬起了两个脚。
只见那根锁门的门闩,已经从中间断裂,这毫无疑问是赵十五撞门时将其撞开的。
他看向林枫,一脸愁容,道:“从门闩的情况来看,这个凶手就是那种追求简单有效的人,看来想要查出真相,不会太容易啊。”
林枫与萧瑀对视一眼,目前来说,他们都没发现曹文清的话里有什么明显的问题。
林枫正襟危坐,漆黑的眸子打量着曹文清,曹文清四十多岁的年龄,方正脸,眉毛不厚,此时表情十分的悲痛沉重。
曾贺说道:“下官接到王皓通知后,便去书房,可在门口,下官敲了半天的门,也没人来开门。”
“算计的越多,手法越复杂,留下的痕迹与线索就越多,突然杀人,然后扬长而去,毫无任何多余的遮掩,这种案子其实才更难侦破。”
曾贺毫无隐瞒:“下官是因公务与王寺正有的接触,王寺正为人温和,性格纯良,做事认真,很对下官胃口,因此我们除了公务后,在私下里也多有接触,时间一长,便成了忘年交的好友。”
诸多想法,不断浮现,却又因为没有证据而被迫中断。
“可是到最后,也仍是没有找到,而就在那时……”
听到萧瑀的话,曾贺毫无迟疑,他正色道:“身为御史,本官从不说谎,林寺正询问便是。”
“没有见到?”萧瑀一怔,忍不住道:“怎么会没见到?”
“下人也不知道王寺正在哪,为了准备今晚的辞别宴,下人们都很忙碌,他们一直往返于后厨与正厅之中,没人看过王寺正,不过见本官寻找王寺正,他们也便分出人在王府内寻找。”
“没有。”
林枫脑海中思索分析着曾贺的话。
看完了祁承强的鞋底后,萧瑀瞳孔微微一缩,脸色顿时微变,而林枫也眯了下眼睛,颔首道:“祁都尉可以去休息了。”
林枫想了想,道:“伱离开时,你的老师有没有将书房门插上门闩?”
祁承强却摇头,出乎林枫与萧瑀的意外,道:“本将未曾见到王寺正。”
“萧寺卿,林寺正。”他拱手开口。
王勤远会对曹文清耳提面命,说这些,足以看出他对曹文清真的十分看重。
林枫也是眸光闪烁,他深深看了一眼曾贺,道:“多谢曾御史的配合,曾御史先去休息吧,若有事我们再唤曾御史。”
祁承强闻言,直接爽快道:“没有问题,只要能帮助你们找出真凶,怎么都成。”
可谁知,林枫却说:“下官觉得正好相反。”
林枫沉思片刻,他微微点头:“本官明白了,多谢祁都尉的配合,祁都尉可以去休息了,稍后若有需要,我们再请祁都尉。”
祁承强点着头:“没错。”
曹文清摇头:“没有,直到我到了大厅,才看到其他同僚。”
萧瑀闻言,先是一怔,继而猛的瞪大眼睛,他双眼顿时灼灼看向林枫,连忙问道:“子德,你发现什么了?”
萧瑀点头,温和道:“曾御史请坐,接下来林寺正会问曾御史一些问题,还望曾御史能如实回答。”
曹文清说道:“恩师与我交谈不到一刻钟,将要叮嘱我的话说完,就让我离开了,他说后面还有客人要来,而他戌时之后还要出去接待宾客,没有那么多时间,所以我便连忙离开了。”
曹文清摇了摇头:“应该没有吧,门是我离开时关上的,当时老师并没有锁门……但我离开后,我就不清楚了。”
这三人,竟是鞋底都染了血!
待曹文清离去,萧瑀迫不及待看向林枫,道:“子德,他的鞋底有血迹,难道是他?”
不再多想,林枫直接起身,重新来到了书房。
萧瑀点头道:“那是自然。”
萧瑀想了想,林枫询问的已经足够周全,便说道:“暂时没有,曹郎中先去休息,若是还有需要,本官再唤曹郎中。”
王勤远一生为官,十分小心谨慎,不与人为敌,对公务十分小心细致,就希望告老还乡之后,不会被人戳脊梁骨,死了之后,能够被人记得他是一个好官,而不是一个满身污泞,被后人臭骂的狗官、庸官。
“王寺正单独见曹郎中所为何事?”林枫又问。
曾贺的供词与祁承强差不多,林枫想了想,道:“然后曾御史就离开了?”
林枫眉头微蹙,摇了摇头:“先别急着做出判断,虽然他鞋底有血迹,但他供词很正常,没有明显的逻辑漏洞,暂时不要贸然下结论,看看后面两人再说。”
林枫眸光微动,意识到,这是一个在战场上收割过不少性命的猛将。
林枫微微点头,道:“和赵明路当时潜入周婉儿的房间时,所用的手法一样。”
萧瑀面前放着笔墨纸砚文房四宝,他拿着毛笔,记录着曹文清的供词。
“当然!”
“正因为王寺正的上书,才消除了陛下的怒火,本将也才得以继续在军中任职,故此本将一直都将王寺正当成恩人,永远尊敬。”
三人的口供都已询问完毕,萧瑀放下手中毛笔,看着纸张上洋洋洒洒记录的内容,眉头却毫无舒展。
林枫听过之后,微微点头:“原来如此,祁都尉因此敬重王寺正,的确应该。”
“但这不代表,他就真的毫无任何算计,正相反……在这个案子里,凶手为了增加其他人的嫌疑,做了一件精心算计的事,可殊不知,正因为这件精心算计的事,给了我们一个突破口!”
“下官只是敲门,并未尝试不礼貌的推门,所以当时不知道是否反锁,但后来起火后,门是被撞开的。”
萧瑀听着祁承强的话,眉头不由皱了起来,眸中闪烁着精芒。
“虽然本将及时惩罚了他们,可消息也还是传到了陛下耳中,陛下因此十分震怒,要扒了本将的衣服,严惩本将……还是王寺正亲自上书,说明缘由,让陛下知道当时本将正忙于战事,实在是无暇分心,且这些将士是偷偷做的这些事,本将完全不知。而且事情发生后,本将也及时做出了处置。”
之前在御史台调查纵火案时,林枫对曾贺有过一面之缘,虽然他们没有交流过,但不至于和祁承强与曹文清一样完全陌生。
林枫仍未动分毫,他轻轻敲击着桌面,听着那有节奏的咚咚声响,大脑一次又一次的对现有线索进行分析,之后开始排列组合,出现无数种可能。
萧瑀知道林枫的本事,他不再耽搁时间,直接大声道:“请果毅都尉。”
曾贺的回答很严谨,没有妄自推测,十分符合御史的性格。
曾贺叹息一声,继续摇头:“结果仍和之前一样,敲门也没有任何回应,下官当时便觉得有些奇怪了。”
林枫道:“他们的供词和动机都无法直接判断出问题,所以未必不存在第四人的情况,毕竟祁承强与曾贺都没见到王寺正,之后还离开过,若是有第四人为凶手,他们也不会发现。”
曹文清点头:“恩师给我倒了一杯茶,不过我没来得及喝,就离开了。”
只见书房内的血印,从尸首开始,一直到了门口,甚至顺着门口还向外走了几步,才最终消失。
萧瑀这时走了过来,见林枫手上的门闩,他看过之后,做出判断:“这些口子,应该是匕首之类的利器划出来的,难道……”
林枫闻言,好奇道:“祁都尉说王寺正是你恩人,不知是怎么回事?”
祁承强十分爽快:“当然。”
他看向萧瑀,道:“萧公,见第三人吧。”
萧瑀见状,连忙噤声,不干扰林枫思考案情。
沉吟片刻,他站起身来,走到门后,去看门后的情况。
曾贺点了点头,伤感的转身离去。
曹文清点头。
曹文清当即起身,拱手道:“王寺正被杀,本官内心也是十分悲痛和愤怒,还望萧寺卿林寺正尽快找到凶手,为王寺正报仇!”
“当时书房的门是否反锁?”
“那在敲门时,祁都尉可曾察觉到书房内有什么异常吗?”
过了片刻,林枫重新开口:“也就是说,祁都尉从始至终都没有见到王寺正?”
萧瑀经验丰富,一听林枫的话,就不由点头道:“的确如此。”
萧瑀一看,瞳孔剧烈跳动,差点失去冷静。
他又看向林枫,道:“他们三人的鞋底,却都沾有血迹。”
曾贺与祁承强都没有见到王勤远,都是敲门没有回应。
第四人若是存在,是什么样的可能。
“王寺正将我也当成半个学生,现在即将离开长安,对我有些不舍与不放心,因此专门唤我来,对我耳提面命,给予叮嘱,让我好好为官,切莫在最后几年犯下错误,功亏一篑。”
“什么?”萧瑀一怔。
“怎么他鞋底也有血迹,难道是他?”
一边说着,他一边抬起了自己的两只脚。
“因为当时本将已经迟了,所以本将就想,会不会是王寺正见本将没有按时前去,知道本将因事耽搁了时间,故此就提前离开了,没有留在书房等本将,因此怎么敲门都没回应后,本将也就离开去了大厅。”
“你们有没有喝茶?”
站在门口,看着门前的血迹。
王勤远五十多岁,曾贺三十多岁,倒也算是忘年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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