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下一卷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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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得更大了，无边无际，宛若轮回，仿佛要掩盖这世间一切一切的肮脏与龌龊埋葬。

月离的身上早已披上了皑皑白雪，甚至盖过了那丝丝黑气，诅咒的力量都要被冻结，但却冻结不了那些心志坚定之人。

置身于一片黑暗，但心中却留有光明。冰晶碎裂的声音不断在月离耳边响起，血肉撕扯冻结的伤痛无时无刻施加在她的身上，双目即便已是沉重的黑暗，却仍凝视着那一抹星辰。

终于，在不知历经多少时间多少岁月后，她来到了星辰所在的天河之上。

深邃的星空之中，无数无数的星星散发出独属于自己的光芒，万般星辰在其中沉沦，光暗交错，破碎、重生。

镶嵌为一张极为璀璨的天河图景，没有方向的在星空蔓延，此刻，仿佛成为永恒。

“凡人，你可找得到自己的方向？”浩大威严的声音响彻于星空之上，犹如男音，犹如女音，时而低沉如步入迟暮的老人，时而婉转轻盈如年轻的少女，无数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成为一句天地的审判之音。

早已沉沦的意识，早已灰暗的双眼，无法做出任何的回应，漫无目的行尸走肉是她此刻的写照。

“凡人，你可找得到自己的方向？”声音又一次回荡于星辰之上，她仍无法做出任何回应，只不过，随着第二次话语的到来，她的生命力正在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逝。

话语是无穷无尽的，可是月离的生命却不是无穷无尽的，她的生命正在消逝，浑身上下的血肉乃至灵魂，一点点被星辰所蚕食。

她该怎么回应？她为什么要回应？她的方向是什么？什么是她的方向？

做不到......

做不到任何的回应。

“月离，月离你醒醒啊！！！”雪莉无力地摇动着月离的双臂，可后者不会给予她一丝一毫的回应。

那宛若冰霜一般的体温，冷得她无比心惊，昔日的温暖在这一刻化为永恒的终焉。

雪莉紧紧抱着月离，此刻她的眼角已经布满冰霜，看着怀中的亲人鲜血逐渐凝固，伤口不再渗血，生命的气息一点点的流逝，她才能感受得到此刻是有多么无力。

“不要...不要啊，为什么？为什么？”

“明明只是想让你陪着我，明明只是想要救你，我明明只是想要你和白茸姐姐好好的。”无声无息的泪水打落在月离脸上，却是掀不起一丝的波澜。

悔恨与痛苦充斥于她的内心，从前温暖的记忆被霜雪所填满，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她痛恨自己的无能，痛恨自己的弱小，痛恨那个黑袍人类。

怒火与执念充斥了全身，她现在无比渴求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