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帝落星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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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忽然仰头饮尽玉壶中的酒液，喉结滚动时，颈侧浮现出细密的金色道纹。

\"可若连寒都觉不出，又算哪门子的高处？\"

酒壶坠地时，整个霜星秘境开始震颤。

百草园里的灵植疯狂生长，瞬间开败九次。

当第十轮花苞绽放时，年轻人已站在秘境最高处的冰峰之巅，脚下是翻涌的星海。

\"当年在此斩落北冥老儿，他道魂散前说了句有趣的话。\"

剑锋所指处，星海被劈开万丈沟壑，露出其后流转的混沌之气。

\"他说'白天，你终将被自己的剑意吞噬'。\"

有龙吟自深渊传来，却不是脚下的小龙。

星海裂隙中探出半截龙骨，眼眶里跃动着幽蓝魂火。

年轻人并指为剑，那截横亘三千里的龙骸便寸寸崩解，化作漫天光雨。

\"第一百具。\"

他屈指轻弹剑身，龙魂哀嚎着被吸入铃铛。

\"可惜都是些旧时代的残渣。\"

转身时，秘境已恢复如初。

年轻人踱步到寒潭边，看着水中倒影蹙眉：\"这皮囊倒是愈发年轻了。\"

指尖触及水面，波纹荡开的瞬间，倒影突然变成白发苍颜的老者，转眼又化作垂髫童子。

\"大人...\"

小龙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声音稚嫩如幼童。

依稀能听出是个女声。

\"您方才说二十一年修至主宰...\"

\"觉得荒谬？\"

年轻人忽然露出孩童般的顽笑，掌心托起团混沌之气。

\"可知我破开娘胎那日，接生的产婆看到了什么？\"

他屈指轻弹，混沌之气化作画面：婴儿啼哭声中，九十九道紫雷劈开产房屋顶，却凝在婴孩眉心三寸不得下落。

“想当年，我白某人降生于世时，天空降下紫色祥瑞之气，仙鹤成群结队飞舞盘旋，共同庆贺这个特殊时刻。”

有仙鹤衔着玉简穿雷而过，简上\"白天\"二字正在燃烧。

\"天道赐名。\"

年轻人吹散画面，眼中星图明灭不定。

\"三岁引气，五岁炼体，七岁那年...\"

他忽然顿住，剑鞘重重磕在冰面上。

整座秘境突然下起血雨。

雨滴在半空凝成冰珠，每颗都映出不同的场景：稚童持木剑斩蛟龙，少年独坐枯骨山参悟，青年剑挑三十六仙皇...

\"看到那具无头尸身了吗？\"

他指着某颗冰珠。

\"一处禁区内的堕落主宰，我宰了他七次才死透。\"

指尖轻点，冰珠炸裂成雾，隐约传出不甘的嘶吼。

小龙瑟缩着后退，却撞上不知何时出现的玉碑。

碑文记载着某段历史：\"帝落时代七万九千年，苍穹榜开启，诸帝星坠如雨...\"

事实上，当今各大顶尖势力的底蕴无非就是一些仙帝圆满的老祖罢了。

这些人都是当年帝落时期侥幸存活下来的幸存者。

动不动就是自封于源石之中，以延缓寿元的流逝。

\"都是陈词滥调。\"

年轻人挥袖抹去碑文，新刻的\"到此一游\"四字剑气纵横。

\"倒是你...\"

他忽然拎起小龙后颈，\"可知为何留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