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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老丈,我们两个有些口渴,可以喝碗水么?”
苏月笙询问着。
“好,我给你倒。”老者放下手中的斧子,然后随手在衣服上蹭了蹭那沾着泥土的手,拿起那边的水壶,带着歉意说道:“真不好意思,我就带了一个碗。”
“啊?别客气,我不渴。”
乌天昊这个时候连忙摆手说道。
乌天昊不管怎么仔细的看,这个老者都是一个普通人,甚至连修士都不是,不知道苏月笙在这里和这个老人在浪费什么时间。
老者给苏月笙倒了一碗水,苏月笙则是坐在旁边的石头上慢慢的喝着,不缓不慢,仿佛那碗里的不是一碗白水,而是一种绝世的美酒一般,那老者则是继续拿起斧头去砍树,而没过多一会,从芭蕉林的那边走过来几个人,这几个人看上去就知道是这个村子的村民,几个人在看到苏月笙和乌天昊的时候先是一愣,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南叔,休息一下吧。”几个人热情的走上来,后面的一名年轻小伙子还端着一个大碗,里面放着很多已经煮好的鸡蛋,笑着说道:“南叔,来吃几个鸡蛋吧,今天家里的鸡刚刚下的。”
那老者笑呵呵的说着好,然后又说道:“这鸡蛋应该给林老弟吃才是,他的身体现在正是需要滋补的时候呢。”
“没关系的。”
几个人开口说道:“家里还有。”
一名妇人脸上带着感激的说道:“我家男人受伤的这段期间若非是南叔你来帮忙,怕是我们几个人的日子都不会好过的,实在是无以为报呢。还要南叔你大老远的跑过来,我家男人也跟我说一定要好好报答你才行。”
“不用不用,我每天反正也没什么事。”
老者笑呵呵的摇摇头,然后也是坐了下来,拿出腰间的烟袋,放上烟丝,那青年赶紧上来拿出火折子给老者点上了烟,这老者才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旁边的乌天昊看着这一幕倒是有些好奇,说道:“大哥,我本来以为这老头也是这村子里的人呢,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好像是从别的地方来帮忙的呢。”
苏月笙没有吭声,依然是在慢慢的喝着水,眼睛却是始终都没有离开这老者。
一直聊了好一会,几个人才离开,老者这才将最后一口烟给抽完,准备站起身来继续砍树。
而这个时候苏月笙也放下了手中的碗,淡淡的说道:“老丈在这里帮忙帮了也不少年了吧?”
“我老汉一个人,闲着也是闲着,偶尔来帮忙砍砍柴,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老者平静的说着,然后转过身去继续砍芭蕉树,只是苏月笙却是笑了出来,然后探口气说道:“也累吧?”
“不累,老汉我还是有膀子力气的。”
老者回应道。
“累的不是身体,是心,背负着心中的罪和愧疚,现在只能做一点砍砍柴的事情,但是却发现自己依然无力改变什么,活得久了,心自然就越来越沉,不是么?”
苏月笙此时平静的说着。
此话一出,老者手中的斧子却是突然顿了下来,一旁的乌天昊瞳孔一缩,这老头有故事啊!
老者半晌都没有说话,最终却是又挥舞起斧子,然后开口道:“赎罪,到底赎的是罪孽,还是自己的心呢?老头我一生都在追寻这个答案,这个答案也压的我喘不过气。可是到了现在,我依然是有些糊涂。”
“后代人的罪孽,何必安到自己的身上呢?”
苏月笙摇摇头,然后说道:“罪孽,愧疚,无非是看你的心怎么判定罢了,世人的规则并不适合所有人,你也守护了他们这么多年了,你做了你能做到的事情,这些足矣了,不是么?”
“有些事,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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