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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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晨闭关第10年。

树伯立于殿前，如苍松古柏，散发凝重大势，这位道场大管家存活于左眉道人时期直至今日，气焰不显，无人知晓他究竟是达到了何种境界的恐怖存在。即便是灵芝，也因为同属草木精灵可以模糊感应到树伯的气息，虽然模糊，却如汪洋，目不可测，探不可及。

从萧晨大哥闭关开始，所有到场之修都洋溢在兴奋欢喜之中，唯有树伯从那时便站在此处，一动不动，已经整整10年5月单15日，从未挪动半点。

整个闭关之地已经封锁，无人胆敢闯入其中一步，即便是磐石小队、佟晟等人也不可进入其中一步，但除树伯外尚有两人可以进入其中。

灵芝与苦山。

闭关殿前有一火烛，虚空而立，安静燃烧，无半点热力从中散发，风吹不动，雨浇不灭，看似触手可及，却无人可触摸分毫。

这烛火是萧晨入关前留下，只问了一句有他允许，树伯能否将道场修士烙印道纹解开？树伯略微迟疑，还是实话实说，点头说能。萧晨笑了笑，说若是有一日这烛火熄灭，三息内树伯便将道纹破去，言罢转身步入殿内，此后在没有半点声息从中传出。

萧晨一番布置，树伯能够猜透是为了什么，却没有多说，只是深深看了萧晨背影一眼，心道少宫主一定可以平安无事。

灵芝在其身侧，苦山略微靠后，面有忧色。

...

萧晨闭关第17年。

烛火逐渐暗淡，由拇指大小化为豆粒一般，色泽暗淡，没了艳红反多出了几分苍白，透出股子虚弱的味道，似乎再过不久就会熄灭。

树伯皱眉，眼有忧色。

灵芝低首，绞着青葱玉指，嘴角紧紧抿起，没有半点血色。

苦山沉默，不言一语。

...

萧晨闭关第25年。

殿前烛火几近熄灭，米粒大小却仍旧没有消散，透过这烛火似乎可以看到这殿宇之内，那苦苦挣扎不愿放弃认输的身影，似乎可以感受到其中的不屈不甘。

树伯脸色阴沉，眼中寒芒翻涌，恐怖的气息缓缓散发，笼罩了整个殿宇。他猜测到此番闭关必有凶险，却没有想到这凶险如此猛烈，猛烈到让少宫主濒临殒落。

以魂为引，化为燃灯，灯亮人在，灯灭人亡。此术乃道场旁门之道，树伯知之甚清，如今已是死生攸关之际，或许下一刻..便会灯灭..

灵芝感应到了树伯难看的脸色，她虽然不知这灯为何物，却能从中感应到萧晨大哥的气息让她心安，只是这些年来烛火气息越来越微弱，一股哀伤骤然萦绕心头，让她心中狠狠一痛。

“树伯！”

灵芝开口，但树伯不为所动，半响后叹息一声，“闭关殿宇为老宫主所建，其内大阵开启，即便是我也无法闯入其中。如今，便只能看少宫主能不能撑过眼前一关了。”

“鲤鱼化龙岂是易于之事，若不死日后必可成为巨擘存在...但老宫主挑选的衣钵传人，岂会是短命之人，老夫不信少宫主会死，绝不相信！”

树伯低吼，却难掩其中悲哀。

灵芝落泪，苦山红目。

却有一日，那烛火似散未散之际，树伯已然做好了强行破去道场烙印的准备，一股生气突然从烛火之中爆发。

树伯抬首老泪纵横，“贼老天，此番你终于做了一件好事！”

灵芝悲喜转换，却是不堪重负，跌倒地面仰首看着烛火，空荡荡的心房瞬间被满满的激动填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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