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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行至我身前站定,“我已替齐淮拔刀疗伤,眼下血虽止住了,只是他失血过多,又昏睡过去了。”
我视线落在明澈身前那片自腰腹横贯右肩的血迹上,“他情况如何?”
明澈摇摇头,“伤情凶险,我实在不敢与你作保。那匕首所刺之处离心房不足三寸,尚不能确定是否伤及心脉。若他能撑过这几日转醒,应当无大碍;若是不能……”
我沉默不语,心却在浮浮沉沉。
明澈轻声问我:“你可要进去看看他?”
我点点头,向着明澈行了一礼,一言不发地向房中走去。
檐下雨幕接天,初夏的暑气消弭无踪,此时竟让人觉出透骨的冷来。
内室的珠帘后立着一扇缂丝屏风,上头是一枝横卧的经雨海棠,角落里有小字题写“自今意思谁能说,一片春心付海棠”。
隔着半透的屏扇打量过去,隐隐能窥见床上一道人影。我转过屏风,走到床边坐下。
那匕首自背后刺入,为免压到伤处,明澈只得让齐淮俯卧在床上。
月白锦被盖至肩膀,顺着肩头处的一线缝隙,我看见扎带缠绕过胸膛系于左肩之上,淡淡的血迹透过扎带晕开殷红颜色,阖室药香依旧压不下萦在鼻尖的血腥气。
因着失血过多,齐淮此时面如白纸,唇色苍白。
大抵是实在疼得厉害,便是此刻昏睡着,他眉间的褶皱也未曾散开,高高地聚起一座小山,不由得我伸出手去轻轻拂过那眉间沟壑。
床上的人微微地动了一下,含糊地说了一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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