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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起和顾山林带着安县主进了城,直奔大理寺。
因为大理寺卿江别海已经处于半退休状态,所以大理寺上下都是看顾砚浓的脸色做事。
江别海一点儿不恼,有人力争上游地去做事,他高兴都来不及。现在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还经常去戏园子听戏。
顾砚浓就没他这么舒服了,满打满算,在大理寺熬了一天一夜。
他本来想回去睡一会儿,听说冉起和顾山林来了,也只得先打起精神接待。
结果出去的时候就看到锦儿和何桃花扶着病歪歪的安县主出来。
他吓了一跳,道:“你才出去几天,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说着还瞪了冉起一眼。
冉起很吃惊,这小子胆子见长啊,敢瞪他了。
安县主轻咳了一声,道:“说来话长,我去见了张勇,不太顺利。”
冉起补充:“被气得吐了血。”
顾砚浓恼道:“冉起,你这个人,什么时候能照顾一下别人的感受?”
冉起莫名其妙,道:“她是被气吐了血啊。”
他不过是给这小子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还是因为他看起来很关心安县主的样子,哪句话说错了?
安县主轻咳了一声,道:“顾大人,我没事,冉起帮了我很大的忙。”
顾砚浓因为没睡觉,人也很暴躁,还想继续说两句什么尖酸刻薄的话。
结果冉起走过去直接把他给拎了起来,道:“你小子是皮痒了还是怎么的?我干什么恶事了,你上来就对我横眉怒目的?”
顾砚浓瞬间怂了。
他道:“嗨,我一宿没睡好,有点乏。”
“是我吵你睡觉了?”
“不是……”
顾山林出来做和事佬,道:“行了,一人少说一句,进去说吧。”
一群人这才哗啦啦地进了顾砚浓的值勤房,也就是办公室。
顾砚浓道:“张勇和李悍是最重要的证人,但是现在李悍已经被流放了。我昨天和郭闵一起磨了一天,也没能把他的案宗调出来。”
“郭闵已经被停职了,怎么可能调得动。”冉起直接笑他蠢。
顾砚浓看了安县主一眼,小心翼翼地道:“我以为张勇还在京城,或许李悍的事情,不急……”
李悍是被流放了三千里,就算把他的案子给翻了,在路上都得走上一年多。
他的意思自然也是先找张勇,但他没想到安县主会出师未捷。
按理来说,张勇出身林家军,从小在林老将军眼皮子底下长大的……
安县主轻咳,有点有气无力的样子。
冉起只好自己把前天晚上的事情说了。
他在张勇面上表现得很强硬,不过到了这会儿,态度倒是缓和了些。
“我看也是被吓破了胆,也是觉得安宜宁不可靠。若是没有把握,换了我我也不愿意拿我媳妇孩子的性命去冒险。”
顾砚浓回头去看安县主。
出乎意料的,仿佛风吹就会倒的安县主,在听了这话以后,竟然没有受刺激。
相反,她的神情变得坚毅:“我会证明给他看的,所以我要给李悍翻案。”
顾砚浓愣了愣:“姑奶奶,这案子不是说翻就翻的。你现在把这案子翻了,还打草惊蛇。”
这一个接一个的案子,不知道要翻到什么时候去。
而且一旦给李悍翻了案,穆侯府势必有所警觉,他们做事就更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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