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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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言舟”冷眼冷声:“她已经知道了。”
谢蘅芜向赵全一笑。
赵全一梗,脸色憋得相当难看。
……
在赵全几番劝说后,谢蘅芜与“萧言舟”总算分开,各自选了坐榻,相隔甚远。
谢蘅芜重新披上了外袍,捧着先前没喝完的汤喝着,看起来甚是怡然自得。
“萧言舟”则面色不佳,与赵全大眼瞪小眼。
至于所谓毒哑她的事情,赵全当然不会答应。他不敢想如果真的这么做,等萧言舟回来自己还能剩几层皮。
谢蘅芜慢吞吞喝完了汤,赵全那边依然一片安静。
“赵公公,你们商量得如何了?”
谢蘅芜柔声望来,笑容和善。
赵全苦哈哈:“美人,不是奴不愿意,只是此事当真不能告诉美人。”
赵全都这样说了,谢蘅芜从善如流换了话头:“那么……赵公公可否知道,陛下何时能回来呢?”
“这……”赵全犹豫了一会儿,想说出陛下何时回来应当无妨,便道,“此事奴也说不准,但除夕前,陛下一定能回来了。”
除夕……
谢蘅芜在心底盘算,距离除夕,还有十日不到的时间。
“唔,”她看向“萧言舟”,“那么这位……该如何称呼?”
“萧言舟”睨她一眼:“你无需知道。”
谢蘅芜笑眯眯:“你也是羽林卫的人吗?”
“萧言舟”冷声:“是与不是,与你有何关系?”
谢蘅芜遗憾一叹,没能诈出来,真是变聪明了。
赵全听他们一来一回,不由抹了把额头。
“那个……美人,他的身份不宜说,美人还是不知道为好。”赵全再次出面充当和事佬,“在……回来之前,他都是陛下。”
谢蘅芜收回视线,向赵全一笑,善解人意道:“那是自然,只要我还活着,陛下便是陛下,赵公公放心。”
“萧言舟”闻言,脸色更臭了,低嗤一声:“哼,祸水。”
谢蘅芜扬眉,眼尾吊起,笑道:“我若是祸水,那陛下又算什么?看不出来你竟是这样想陛下的,真是他识人不清。”
赵全深知伪装“萧言舟”的本人是个人狠话不多的角色,萧言舟也是看重了他寡言又冷漠,才选他来扮演自己。
一个不会说话的人对上谢美人这张嘴,什么结果可想而知。
“萧言舟”一噎,身边的拳头捏得死紧。
赵全胆战心惊瞧着,眉头跳了好几下,一会儿向谢蘅芜道:“他不太会说话,美人何苦与他置气。”一会儿又与“萧言舟”说:“你便少说两句,平白让人看笑话。”
赵全拉偏架的意味明显,谢蘅芜露出胜利的微笑,气得“萧言舟”别过眼,不看她了。
她心底舒畅极了,尽管知道眼前人并非萧言舟,但只要是这张脸,能让他受气,她就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赵全见两人不再呛声,长舒一气,心里纳闷。
平素也不见谢美人在陛下跟前如此伶牙俐齿啊,今儿是怎么了?
……
既然该说的都已经说完,“萧言舟”也该走了。
保险起见,谢蘅芜让他停留一个半时辰后再走。她吩咐梨落去将偏殿收拾出来,那里平日里就有人打扫,收拾一下不难,很快“萧言舟”便过去了。
赵全没有跟上,而是留在了寝殿内。
“美人还有话,一并问了吧。”
他垂眼,姿态恭顺。谢蘅芜原先还背对着他,闻言转过身来。
“我问,你便会答吗?”
赵全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只要奴知道,必定知无不言。”
谢蘅芜唇角勾了勾,轻声:“他为何不告诉我?”
赵全顿了顿,答道:“奴不敢妄测圣意。但美人既然问起,奴斗胆一言。”
“陛下许是担心美人挂念,且此事所知者甚少,美人若是不知道,尚能掩人耳目。”
谢蘅芜抿唇,忽然想起上一次见他时,他望向自己欲言又止的神情。
所以他也曾犹豫。
谢蘅芜说不上自己的心情如何,心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
“知道了,你出去吧。”
赵全应一声,脚步轻轻退下。
梨落再进来时,寝殿中只有一盏灯烛还亮着。
谢蘅芜不知何时换了身上的纱衣,穿着雪白的寝衣坐在榻边,仿若一缕幽魂,梨落乍见时还被吓了一跳。
却见谢蘅芜面无表情,眸中像一片荒芜,颇是失魂落魄的模样。
梨落紧着唤过好几声,谢蘅芜才回神,只说无事让她退下。
梨落忧心忡忡:陛下与小主该不是吵架了吧?
但再担忧,见谢蘅芜如此,她也不会多问。
瞧着梨落的身影消失在了珠帘后,谢蘅芜轻叹一气,手捂上心口,感受着掌下心跳的微微震动。
她不明白……
不明白为何在知道眼前的萧言舟是假的时,她会感到庆幸。
她庆幸什么?
庆幸冷落她的,故意躲开她的,并非是萧言舟。
可那样,明明才应该是她想要的结果才对。
谢蘅芜垂目,不自觉攥紧了掌心的布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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