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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骧心中的想法,徐达同样也有,只不过没有毛骧那么严重罢了。
……
御书房中,毛骧甚至将那弓弩带了进去。
只不过面见圣上的时候,一般情况下是不允许携带武器的,不管什么武器都不能带。
这还是在请求了朱元璋之后,才将弓弩带进去的。
而且还有一个条件,那么就是拆掉弓弩的弓弦。
就算将弓弩的弓弦拆掉,可他本质上的那些东西就不会改变。
毛骧站在御书房中,将手中的弓弩高高的举起,说道:
“陛下,臣现在已经掌握了不少的消息。魏国公是天下第一的将领,统领天下兵马无数。
而臣所得到的这个弓弩肯定是军中而来,所以就去找了魏国公,想问一问魏国公,看这弓弩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流传出来的。”
“怎么说?”朱元璋盯着毛骧手中的弓弩。
“回陛下,臣不敢说!”毛骧的脑袋埋的更低了。
朱元璋微怒,呵斥:“让你说你就说,一句不敢说,又在想什么?”
毛骧不敢再隐瞒,将徐达说的那些话全部重复了一遍。
朱元璋也开始惊讶,也下意识地将这些事情往自己的儿子身上下。
也不怪老朱这样想,实在是一想到北平就想起了自己的儿子。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事实在扯淡。
如果之前的那些想法都是对的,那么老四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
首先,老四和陈松的关系不错。
几乎只要老四到达京城,就会去找陈松,如果说是老四刺杀了陈松,那朱元璋是万万不信的。
再一个,他们两个之间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老四和文人也不对付,没有做出这种事。
“你是怎么认为的?”朱元璋看着面前的毛骧。
毛骧又是刚才的那个样子,“臣不敢说!”
“什么不敢说?你赶紧说,别总是一副这种样子!”朱元璋呵斥!
“陛下,臣以为或许和燕王殿下有关!”毛骧语气有些颤抖地把这话说了出来。
这话可是惹恼了朱元璋,还真的和自己的儿子扯上了关系。
朱元璋愤怒的走了下来,走到毛骧的面前,抡起胳膊,一个大嘴巴子就朝着毛骧的脸上抽去。
“你说的这些话过没过你的脑子?你觉得,俺是不是年纪大了,好骗了?
一个是俺的儿子,一个是俺的女婿,而且他们两个的关系素来不错,你现在竟然说他们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你是不是在找死?”
脸色开始阴冷,又是一个大嘴巴子抽了上去。
老朱就是如此接地气的人,心里不爽就是要揍。
而且必须要亲自揍,只有亲自打人,才能够发泄心中的愤怒。
毛骧傻了,他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不停的朝着朱元璋磕头,告着罪。
此事的毛骧有些后悔,不应该将这些话说出来。
“难道北平就只有一个老四吗?俺记得北平的兵马,可不全都归老四管吧,你说的这些话到底有何居心?”朱元璋居高临下,身子前倾,身上的杀气宛若实质。
毛骧的额头紧紧的贴着地面,身体不停的颤抖。
毛骧现在只想给自己几个大嘴巴,他后悔他没有想到这些。
也是,像毛骧这种人,一般情况下都会将事情往坏处想,又怎么可能会往好处想呢?
也就是放在了朱元璋的手中,如果是其他的皇帝,恐怕大概率也会怀疑自己的儿子,朱元璋会怀疑自己的儿子吗?他不会,尤其是这种事情。
毛骧连连求饶,听在朱元璋的耳朵当中却是如此的聒噪。
提起一脚将毛骧踹翻,指着毛骧破口大骂:“动动你那猪脑子想一想,老四怎么可能会刺杀陈松?竟然还将事情往这方面引,到底是何居心?
难道就想不到,和北平的那些卫指挥使有关吗?真是废物,如果你没有这个能力的话,那就将这个位置让出来!”
这话可是要了毛骧的老命,现在锦衣卫的位置能让出来吗?这要是让出来,那下场只有一条,就是死。
脑袋不停的和地面碰撞,不听的求饶。
朱元璋虽然愤怒,虽然厌恶,可现在的毛骧依然有着利用的价值,这种肮脏得罪人的事情由毛骧来办,再合适不过。
忍着心中的那股愤怒,对着毛骧摆摆手,“行了,赶紧滚下去吧。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以后不要再让俺听到这样的话,今天你说的这些俺可以当做没听到,要是再有下次,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一听朱元璋这样说,毛骧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滚出了御书房。
看着毛骧的背影,朱元璋就像是看到苍蝇一样。
朱元璋的眼睛当中做了很多的杀气,不完全是冲着毛骧去的。
刚才朱元璋在否定朱棣的时候,想到,刺杀陈松的刺客大概率是从北平那边过来的。
北平是什么地方?现在是洪武年间,是对抗鞑子的前线阵地,是防御当中的重中之重。
历史上的朱元璋,不停的让徐达巡视北平防线,就是为了防备鞑子从北平当中攻杀进来。
北方草原是朱元璋的心病,恨不得早日荡平草原。
现在有人从北平过来刺杀陈松,这件事情就像是一个疙瘩一样,拧在了朱元璋的心中。
这不正告诉了朱元璋,你辛苦经营的北平防线,现在早就被蛀虫搞得七分八落了,不然的话,又怎么可能会从北平过来刺客呢。
朱元璋在御书房当中来来回回不停的走,这一刻,他想到了很多。
“难道说,这些人的手已经伸得这么长的吗?竟然伸到了军事上?他们想干什么?他们难道还想要军权吗?
这些文官,他们难道想将大明的天下变成前宋吗?他们想让前宋的耻辱,再一次出现在大明的身上?”
朱元璋不停的念叨着,杀气将朱元璋笼罩。
染指军权,这让朱元璋永远无法释怀。
朱元璋对贪污都是零容忍,更别说是这种了。
陈松距离现在过去了也不过百年时间,前宋发生的那些事情,民间也屡有流传。
前宋的文臣们权利极大,领兵在外的将领也不过是文臣手中的一条狗罢了。
也正是因为这些文臣瞎搞,这才葬送了大宋的天下。
朱元璋自打登基以后,防备文臣可要比防备武将厉害的多。
这点从分封的勋贵当中就能看到,国公当中,也就一个李善长是文臣。
只有国公以下,文臣被封赏勋贵的,更是少得可怜。
“如果这些人真的要染指军权,那么只能将他们全部剁碎!”
朱元璋目光一凛,杀气必露。
北平防务异常重要,一旦鞑子从此处突破,以泰山压顶之势,顷刻之间就能攻入中原。
这一点不得不防啊。
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可朱元璋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刺杀陈松之事,大概率是那些文臣搞的,而且很有可能还和北平的兵马有关。
现在郭桓案正如火如荼的办着,影响最大的就是那些文臣,朱元璋实在想不通,还会有谁这样搞?
跳出此事之外,受利益最大的也就是那些贪官污吏,这点朱元璋不难想通。
这个时候,朱标走了进来。
他看着在御书房中来来回回不停走着的朱元璋,并没有着急说事。
而是等朱元璋彻底停下来之后,这才走到朱元璋的面前。
“父亲,四弟快要到京城了!”朱标说道。
“前一阵子,老四上了奏折,说要回京给皇后祝寿,俺也同意了他!
既然他快到京城了,那就准备让人接他吧,这样吧,让常青去吧!”朱元璋说道。
朱标没有深想,为什么要让陈松去,只是领下了朱元璋的命令,去安排此事。
……
年龄不断的变大,朱元璋对马皇后的爱也越来越深。
几乎每年,朱元璋都会大肆操办马皇后的寿辰。
至于自己的寿辰,朱元璋没有多么重要。
毕竟是老农民出身,在乎的就是一大家子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一顿饭。
所以今年朱棣在上奏折之后,朱元璋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朱棣的车架出现在京城城外,队伍也不算有多么的浩大,也就是几辆车,再还有护卫的兵马。
在最豪华的那辆马车当中,朱棣带着自己的媳妇和儿子。
朱棣时不时的往外面看去,在期盼着什么。
朱标已经将消息带给了朱棣,朱棣也知道今天迎接自己的人将会是陈松,难免有些兴奋。
朱棣和陈松关系莫逆,再加上又是自己儿子的老师,一隔多时,有千万句话想要对陈松说。
“估计快到了吧,应该快到了!”朱棣拍打着自己的大腿,这些话他已经说了一路。
坐在他旁边的朱高炽,一脸顽皮的吐了吐舌头,道:“爹怎么这幅样子,去娘亲的房间都没这么心急!”
“好小子,竟然敢编排你爹!”
朱棣二话没说,一把将朱高炽搂了过来,拖下朱高炽的裤子,大手夸夸的朝着朱高炽的屁股蛋子上抽去。
看上去使了很大的力,其实落在朱高炽的屁股上,压根不疼。
“哎呦,哎呦,爹饶了我吧,再也不敢了!”朱高炽连连求饶,只是求饶的时候甚至还在笑。
“以后要是再敢编排你爹,就等着挨揍吧!”
将朱高炽的裤子穿上,往旁边一放。
朱高炽就像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又开始笑了起来。
坐在一旁的徐仪华看着这父子俩,笑得合不拢嘴。
车架的速度放缓,陈松站在官道上,看着朝着这边不断接近的车架,露出了笑容。
朱棣撩起车帘子,朝着前方看去。
隐隐约约之间能看到,前面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用想那个身影,肯定就是陈松。
想到这里,朱棣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兴奋。
趁着马车速度不快,跳下了马车,从一个随从的侍卫手中要过战马,就朝着陈松那里狂奔。
两人关系莫逆,一起共过生死,许久未见,此时相见,难免兴奋。
朱高炽的小脑袋出现在了帘子外面,看着远去的朱棣,不停的咯咯咯笑着。
陈松老远就看到了朱棣骑着战马朝着自己这边而来。
同时也往前走了几步,将自己身上的官服整理一番,面露笑容,静静的等待着。
不多时,朱棣骑着战马来到了陈松的面前。
控制着战马停下,直接跳下战马,二话没说,朝着陈松这边跑了。
陈松也没有站在原地等待,也朝着朱棣跑去。
根在陈松身后的那些官员们,看着眼前的场景,除了唏嘘之外,只有唏嘘。
不仅是朱元璋最宠爱的重臣,还是朱棣关系最好的朋友,光是这份为人处事的本事,就足够这些人学一辈子了。
“常青!俺终于来了,许久未见,你可想死俺了!”
朱棣二话没说,张开臂膀就给陈松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放开之后,陈松面带笑容,道:“此间一别,已是许久,再次相见,臣心兴奋!”
“哈哈哈,常青啊,这多日不见,现在一见,你怎么还长个了?”朱棣看着已经快要比自己还高的陈松,揶揄道。
陈松年龄本来就不大,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几乎每年都会长高很多。
“殿下的身体也越来越魁梧了,看殿下这满面红光的样子,今日来肯定有很多的喜事吧!”陈松笑着说道。
“哈哈哈,喜事不敢说,也就是过得比较安静罢了,也没有什么大的喜事,只不过现在终于见到你了,到是能和你好好的聊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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