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晋商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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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范家出货比较容易，买通登莱水师船运盖州是最佳途径，损耗小费用省，要不就是大大方方买通山海关守军，以军前运粮蒙混过关，经辽西走廊到三岔河交货。

这一条线路的运粮成本就居高不下了，不知道需要打点多少拦路虎。

如今黄家崛起，这两条线都走不通，范家很精明，黄胜的故事他家知之甚详，他们知道黄家跟建奴仇深似海，没有尝试走黄家的门路。

登莱水师知道辽海已经被黄家有效控制，觉华岛水师哨船度奇快，船队想躲开他们的巡逻根本办不到。

巡航哨船上的明军跟大明其他队伍完全不同，只要手续合法，他们不吃拿卡要，如果现了大批粮食偷运无论贿赂他们多少银子都无法让这些明军网开一面。

因此登莱水师不敢帮着范家送粮食去辽东，他们其实都知道这些粮食是卖给建奴的，万一被铁面无私的觉华岛水师抓到把柄，银子肯定赚不到，脑袋是不是会搬家都难说，因此无人敢铤而走险。

范家见无法运输就准备放弃这样的买卖，谁知后金缺粮，派了十几人转道蒙古来到张家口找到范家送来定金，价钱出到六两银一石麦子。

唯利是图是明末晋商的本性，他们为了银子别说卖国，卖老婆也可以，重利之下范家决定从张家口出边墙长途贩运粮食去辽东。

要运输五万石粮食跑上两千余里，动静太大，需要雇佣太多大车，以一辆骡马大车满载二十石粮食计算，他们需要过两千五百辆大车，三到五千大牲口。

因为路上来回需要走近两个月，如此多人和牲口就得吃掉五千余石粮食，所以想要送五万石粮食到达辽东，起运时必须至少多带一成。

这个时代千里运粮的成本可见一斑，因此水运才是朝廷的命脉所在，要是南北漕运主要通道大运河被破坏，北方不知道会饿死多少老百姓。

黄胜展海运，运输量倍增，度提升，比内河运粮节约了许多成本减少太多损耗，以后接朝廷漕运的活儿完全可以有。

范家商队规模已经不小，可是也不能满足这样的运输量，雇佣相熟商家的骡马车也不够，只能选择大量雇佣社会车辆凑足运力。

走私粮食要动用海量的人员和车马其实太容易被现，大明之所以屡禁不绝不是做不到，而是官商勾结没有人动真格而已。

刚刚组建的北直隶军情处轻而易举获得了范家商号大量收购粮食准备车马的消息，钱猛派出武义、左守权带着情报员去张家口摸清情况。

武义、左守权决定打入范家内部一探究竟，他们急范家所及，给他们想要的。

他俩是沧州人，以前就是以赶大车为生，经常在永平府运输卖粮食，现在又去永平府拉起了十几个兄弟做起老本行，他们赶着十辆大车去张家口贩卖粮食。

这些人或是武义他们的同门师兄弟，又或是一起混生活的穷哥们，这年头在北方跑长途贩运赚一点点脚钱的汉子可没有白给的，一个个都带着家伙表现得凶神恶煞。

这些跑江湖的汉子知道老伙计武义、左守权如今可不得了，居然是朝廷武官。

他俩现在提携兄弟们替朝廷做事，开出二两银子加精粮四斗一个月的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