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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百里寒颔首,转而又为难道,“襄王那边在催了,说皇上已登基,却迟迟不肯行封后大典,是什么意思?”
百里华卿手指一紧,仿佛戳到了他的痛楚,他的声音陡然转冷,“什么意思?”
他停顿了一瞬,拿出怀中的一个瓷瓶,“让我看到他的诚意,否则,我不但不会行封后大典,文子苏和文槿荷的命,一个也逃不了。”
百里寒心下一颤,小心翼翼地接过瓷瓶,握着冰冷的瓷瓶,心中千回百转。
一切都变了,云绮生死不明,公子心思莫测,郡王消失无踪,明明成功了,可他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属下告退。”
他低声应了一句,便躬身退下了。
没多久,殷鸢兴匆匆地从云梯下跑了上来,一脸高兴地喊道:“公子公子,好消息!”
百里华卿抬眸看着他。
他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血色的瓷瓶,递给他道:“公子,这是南辽国那边送过来的,说是送给您登基的大礼!”
百里华卿接过瓷瓶,打开一看,双眸微惊。
他看向殷鸢,褐眸莫测,“第一孤雪送的?”
“哦!”殷鸢突然想起什么,慌忙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里还有一封信。”
百里华卿撕开信封,快速扫了一遍信的内容,但他看到信封的落款处,拿着信封的手,竟然微微发颤。
“公子,你怎么了?”殷鸢见他神色大变,担忧地问道,“这里面写了什么?难道是南辽国又要开战了?”
他放下信纸,薄唇紧抿,似有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一句叹息,“果然是她。”
殷鸢感到莫名其妙,“她是谁?这信里写了什么?瓷瓶里的东西又是什么?”
见他不答话,殷鸢惊问道:“是不是夫人还没有死,被南辽太子找到了?!”
云绮......
想到这个名字,他心口一痛,握着信纸的手,不由得一松,信纸随即飘落在了地上。
殷鸢赶紧捡了起来,也顾不得冒犯,立刻就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
长街亭,烟花绽,我挑灯回看,
月如梭,红尘辗,你把琴再叹,
听弦断,只恨别离难,
三生阴晴圆缺,一朝悲欢离合,
用我三生烟火,换你一世迷离。
他看完这首诗,顿时默默地重新放下了信纸,脑海里不断重复着落尾处,那句“若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的话。
他双目讶然,原......原来,公子爱的女子,果真并非韩云绮?
百里华卿不知殷鸢的胡思乱想,他握紧手中的瓷瓶,心中怅然若失,一时纷乱如麻。
殷鸢看着他莫测的脸,顿时有种伴君如伴虎的感觉,总觉得公子比以前更加深不可测了。
他抖着嗓子问道:“皇......皇上,这瓶子里的东西,是什么?”
百里华卿抬眸,不冷不淡地看向他。
他顿时闭了嘴,“属下突然想起来还有任务要做,先行告退了!”
看着殷鸢落荒而逃的背影,百里华卿看着被寒风吹得微微发颤的信纸,淡如远黛的眉头,一点点皱紧。
与此同时。
百里寒拿着百里华卿交给他的瓷瓶,来到襄王府。
襄王府一如从前,只是少了文槿荷和众姐妹的欢声笑语,也没有了文子苏的风/流放浪。
跟着管家,他一路来到襄王的院子。
襄王此时正坐在院子里,看到他,目色闪过一丝惊艳,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仿佛早已料到了这一天。
“来了?”他给百里寒倒了一杯茶,语气从容,“坐一会儿?”
百里寒将瓷瓶放到桌子上,淡淡道:“不了,我还有别的事,就不打扰襄王了。”
“只希望他说到做到,莫要辜负了槿荷。”襄王沧桑一笑。
百里寒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捏紧拳头,半响才缓缓松开,沉声回道:“襄王,如今你已没有资格谈条件。”
是谁害死了韩云绮?
是谁导致公子生不如死?
是谁害得他们阴阳相隔,永生再难相见?
都是眼前这个罪魁祸首害的!
要不是他对韩云绮下狠手,也许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公子还能慢慢给她解释,只要人活着,就还有希望!
可如今,人都死了,就算弥补、哀求、解释,一切都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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