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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能传到你这里,传得也算够广了,也不用……咳,这事吧,昨晚我琢磨了一晚上,倒是能用一用,你想想,咱们去界碑镇收粮这事,自己可不能说,姑母就算知道了,更不好说,一说,就有了邀功的嫌疑,这事就算白做了,可若没人知道,岂不是锦衣夜行,咱们还是白做了。”
周景然连连点着头,
“你说的就是这个理儿!接着说!”
“这闲话,就算查出根源来,话也传开了,流言这东西,没法子抹干净,越抹越黑,倒不如干脆借个势,就让它传得更厉害些,把界碑镇收粮的事也渗进去,一起传出去!就说余味斋借王府之势、趁水淹之灾,鱼肉打劫界碑镇百姓!”
程恪阴阴的说道,周景然眯着眼睛看着程恪,慢吞吞的说道:
“这坏的可是小暖的名声!”
“小暖……”
程恪顿了顿,含糊了几句,接着说道:
“小暖不是那种小气没见识的人,再说这事,也坏不了什么名声,只有好处!”
程恪用折扇重重的拍着手掌,眼睛里闪出兴奋的光芒来,周景然盯着程恪看了半晌,眯起了眼睛,
“这主意里透着阴坏,你只会断人手腿,这坑了人还让人觉得她委屈的事,小暖最顺手,是她的主意吧?”
程恪轻轻咳了几声,认真的说道:
“你怎么能这么说,小暖一个内宅妇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外头的事,她自然是一概不知!”
周景然一口气闷在喉咙里,用扇子点着程恪,半晌才闷出句话来,
“好!好个一概不知!她还真是一概不知!”
周景然往后仰着,长长的吐了口气出来,
“这一概不知,真是合人心意!这话,让人先从礼部放出去!保不准就能钓条大鱼出来!就这么着!”
“唉,到底还是委屈小暖了!”
程恪长长的叹着气说道,周景然一口气窒在喉咙里,用扇子点着程恪,恨恨的说道:
“你们两口子,这事上还能吃了亏的?也不过几天功夫,兜底翻过来,你那个一概不知的小暖,还不知道得占多大便宜呢!你叫什么叫?!”
程恪抬起脚,看了两眼,昨天被小暖踩着转过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程恪长长的叹了口气,伤感的说道:
“我也很委屈!”
周景然眯着眼睛瞄着程恪抬起的脚,突然笑了起来,
“又被小暖踢了?”
程恪转头看着周景然,也不答他的话,皱着眉头问道:
“这纳侧妃的事,你到底是个什么章程?如今你这府里也没个能主事的人……”
周景然烦躁起来,挥了挥手说道:
“让内诸司办去!南河刚决了堤,我哪有心思办这样的事?”
程恪拧着眉头,看着周景然,关切的说道:
“这两个侧妃,你若是不满意,现在换也来得及,皇上也答应过你,这侧妃的事,只随你心意,你就仔细挑个可心的就是了。”
“就这样吧,再换还不是一样,象你说的,都是纸糊的美人,有什么分别?!算了算了,就这样吧,只要能让我省点心就行。”
周景然颓然的挥着手,没精打采的说道,程恪目光微闪,看着周景然,慢吞吞的说道:
“这美人是纸糊的,还是水做的,能不能活泼泼的鲜亮起来,全在你怎么对她、怎么看她,姑娘家个个都与众不同,只看你能不能看得到了。”
周景然转头看着程恪,失笑起来,
“小暖说的?”
程恪点了点头,周景然看着程恪,晒笑着低声说道:
“那孟氏,就是个与众不同的!”
程恪有些尴尬的转身端起杯子,专心喝起茶来,周景然伤感的叹了口气,沉默了片刻,挥了挥手说道:
“这事,倒不是为了别的,一来南河决了堤,太喜庆了容易惹出话来,二来,孟氏去寺里祈福,家里也没人张罗,不管怎么说,都不好张扬,悄悄办了吧,往后好不好,不是我怎么待她们,是她们自己怎么待自己。”
程恪点头应了,不再多话,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一会儿闲话,见时辰差不多了,就起身出来,各自回去办差了。
李小暖侍候王妃吃了饭,出了正院,往清涟院回去了,兰初站在大门里,见她进来,笑着上前见了礼,从怀里摸出封厚厚的书信,递了过去,
“少夫人,金家大少奶奶专程让人捎了封信给您,是大少奶奶的陪房周大庆送过来的,说是一定要亲手交给少夫人,门房自然不肯让他进来,我就去了二门外,那周大庆认得我,这才肯把信拿出来,我让他先等一等再回去,让人带他下去歇着了,怕少夫人有信要带回去。”
李小暖点了点头,惊讶的接过了厚厚的书信,低头看着信封上熟悉的笔迹,是古云姗的字,这样厚厚的,又是如此慎重的专程让陪房送过来,出了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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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多才回来,闲这几天事多,烦恼事也多了点,人生啊,就是如此,总是不如意十之八九,心态要好,宽待自己。
闲听落花,坐看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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