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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雪停。
周正修啼哭。
顺产。
7斤1两。
红胖红胖的。
周夫人喜滋滋，“老和尚灵验啊！数字7，好寓意，大富大贵。”
产房门一开，周聿琛忽略了礼礼，直奔程枝。
她头发潮漉漉，一身汗渍。
有气无力喘息着，“哥哥...糯米蒸排骨，多加甘栗仁。”
周聿琛一腔的温柔动容，没来得及倾诉，噎在喉咙。
他闷笑，“好，我告诉何姨蒸。”
下一秒，程枝崩溃，“我不生了...手术刀切了口子...”
她一哭，周聿琛眼眶立刻红了。
程枝娇气，胆小，十六岁肺炎，连续挂水半个月，双手扎烂了，天天哭，眼皮肿得核桃似的；十七岁阑尾炎，为了躲手术，偷了保险柜的钱离家出走，在西城天桥下被周淮康的警卫员抓住了，八月瓢泼大雨，浇得她高烧，周夫人在外地主持教育会议，老宅保姆匆匆请了周聿琛回家。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程枝这么怕痛。
纤纤瘦瘦的一小条儿，挨了一刀，蒙在被子里啜泣。
小病小灾尚且怕，女人生子是鬼门关闯了一遭，剜心蚀骨一般。
周聿琛心疼，哽咽吻她脸，“你肯生，我都不肯了。”
“那玉玉呢...”她委屈，“玉玉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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