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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画手指一动,总觉得这话听着有些怪怪的,她没有往深里想。
到了小区门口之后,江景画才开口:“要不进去喝杯水吧?”
其实江景画也就是客气一下,饭店里还有人等着梅九煜,他怎么可能再跟她上去喝水。令江景画没想到的是,梅九煜一口答应了。
江景画愣怔了一下,一下没想到怎么回答,梅九煜又说:“你给我指一下停车场的路?”
江景画回过神来:“哦,好,你再往前面开一百米就到了。”
两人从负一层上来,江景画从兜里摸了好一会儿钥匙才摸到,她打开房门,换了拖鞋,正准备给梅九煜拿一双新拖鞋换上的时候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儿,她家里有两双穿过的拖鞋,一双是她的,一双是江景淞的。
现在,一双拖鞋在她脚上,另一双拖鞋却不在鞋柜上。
江景画突然回过神儿来,之前江景淞就对梅九煜这个人表达过不喜,眼神里满是警惕。
江景淞跟她一样,八年前,因为她的事儿,江景淞也平白跟着受了牵连,对于梅家人的厌恶只怕更甚,之前她刚回国的时候,江景淞虽然跟她提过找梅奕枫复合的事情,恐怕那都是以为她还喜欢着梅奕枫,江景画虽然是姐姐,但是她只要喜欢的东西,江景淞都会让给她。
可现在把江景画突然把梅九煜领家里来就有点说不清了,从江景淞的角度来看,自己不就是颠儿颠儿的上赶着跟梅家牵扯不清么?
有点乱,江景画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梅九煜看着她问道:“怎么了?”
“我突然有些困了,想早点休息,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浴室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水流声,梅九煜放在裤兜里的双厚捏成拳头,表情暗沉沉的,他嘴角扯了一下,不是笑,更像是咬牙切齿:“那你睡觉,我坐会儿就走。”
“唉,我……”江景画还想再说点什么,可看到梅九煜堵在门口的样子,心里头有些着急,江景淞应该在浴室,而且听里头的声音,马上就要出来了。
“姐?!”背后突然响起了江景淞的声音。
江景画回头就看到江景淞一边擦着头发,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
“你鞋呢,怎么光着脚就走了出来?”江景画赶紧走过去,踮着脚用浴巾给江景淞擦了一下头发。
“鞋应该在沙发那儿,我要洗澡,就把鞋子脱在那儿了。”
江景画走过去一看,果然看到了江景淞的拖鞋,跟自己的款式一模一样,她的是白色,江景淞的是灰色。
江景画说:“擦擦脚,把拖鞋穿上,还有衣服也要穿上。”
江景淞“嗯”了一声,又看向着越走越近的梅九煜,“姐,梅总怎么在这儿啊?”
江景画目光闪烁了一下,“他上来喝口水的。”
“江总。”梅九煜打了一个很官方的招呼。
江景淞看着梅九煜,眼里的警惕十分明显,他又看了看江景画,得,这会儿头都快低到胸口,心虚着呢。
江景淞也不想这么光着膀子跟人对视,看了几眼之后决定回房间先换个衣服,等他出来的时候,梅九煜已经离开了。
江景淞盯着江景画说:“姐,你不是说你心里有数吗,怎么还把人往家里领,你跟他已经这么熟了吗?”
江景画把头扭向一边,有些心虚的开口:“梅九煜跟其他梅家的人不一样,他人挺好的,你是没跟他玩儿过,真的,其实跟你说的那些传言根本就不一样。”
“你竟然都帮他说话了,我还能说什么。”江景淞摇摇头,眼里的忧虑很明显,“姐,你知道你在我眼中像什么吗?”
“什么?”
“那些初高中的傻小子!”江景淞伸出手在她脑瓜上弹了一下,“我有时候都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你才傻小子呢,有你这么说姐姐的吗?”江景画虽然很不服气,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当初选择基因的时候,父母估计把所有运动细胞都遗传给了自己,而江景淞则继承了所有智商。
江景淞突然抱住江景画:“姐,这容城里,你只需要相信我就好了,只有我不会伤害你。”
“切,你少说了两个人,还有姥姥姥爷。”
“嗯,还有姥姥姥爷,我不止要保护好你,我还要保护好他们。”江景淞紧紧的搂着她,脑子里却是江景画被强制送上飞机的那一幕。
那一天,他偷偷跑到机场,想带着江景画一起离开,却被江山海的保镖发现,给抓了起来,摁在了机场的地板上,光洁的地板仿佛在一寸一寸的灼烧着他的皮肤。
来来往往的人看着他,却没有一个人赶上前,他就像关在笼子里的猴子一样,任人品头论足。
江山海就站在他面前,像是看着地上的蝼蚁一样看着他:“江景淞,我能原谅你,只是因为你姓江,自不量力,最终只会自取灭亡!”
那一天,他的尊严在江山海脚下被击得粉碎,他最重要的人被迫远走他乡,失去了最为珍贵的初恋。
后来,他想明白了,连江山海都会害怕梅家的势力,更何况是在江山海面前卑微如蝼蚁的自己。
他原本根本就不在意什么江家继承人的位置,他只想和姐姐一辈子跟姥姥姥爷生活在一起。
可是经过那天,他突然就想明白,既然老天爷已经给了他登上塔顶的钥匙,他为何不牢牢的握住钥匙,拼命的往上爬呢?那些东西,本来就应该属于他不是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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