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侯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十八章 华山一条路,罪连环(全4册),天下无侯,御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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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怀疑程功在胳膊里埋了血管?那血管又是谁的?”李文璧捂着嘴,问了一个超乎想象的问题。

“我没说。”

“还有头发!有记者朋友告诉我,鉴定时程功当场拔了头发,还带着毛囊呢。头发也能造假?他是魔术师?如果说他也把头发给换了,那些头发又是谁的?”李文璧提出了一连串惊人的疑问。

听到这些,苏曼宁也跟着皱起了眉头,紧紧地盯着秦向阳,期待着他能说些什么。可是秦向阳的嘴巴就像上了锁,偏偏什么也不说,只是一个人闷头思考。

“你这两天很怪!”李文璧是快人快语,说者无意,见问不出什么,扭头就走。

“等等!”秦向阳突然叫住她,道,“你和程璇璇关系不错吗?”

“是啊,怎么了?”

“你去探望程璇璇,顺理成章,借故问问孙桂珍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调查的情况为什么和程功所言不符。”

“这个嘛,你不说我也正想去!”

李文璧走后,苏曼宁在秦向阳对面坐下,紧盯着他看了一阵子,问:“破案期限马上到了,还有一星期就过年了,怎么看起来这么消沉?会传染的,懂吗?

案子卡住了,全队上下一片消沉,这时候你要起到带头作用!怎么?要放弃吗?”秦向阳被她盯得坐不住了,站起来绕开她的目光,沉默了一会,才说:“放弃?别闹。”

在苏曼宁看来,一个男人就算明知面临失败,也要保持一贯的精气神,时时刻刻虎虎生威,保持良好的精神,给别人以希望,也给自己希望。丁诚就是这种做派。而秦向阳不。他最大的优点是冷静、坚韧,越是难的时候,越是如此。他不注重表象给人的感觉。案子卡住了,所有人都消沉不振。但他深信,卡住的时候,必然也是转折的时候。他所有的精气神全都投入了思考当中,大胆假设,合理分析,使劲朝前走,远远地甩开了参与本案的所有人。他感觉自己就快看到1210案的全貌了。但很多东西还没有实际根据,他还不能说,他需要保持百分之百的冷静,把握方向,找到关键的实锤,一锤定音。这和案子初发时的精神状态不同,难免给别人以沉默、安静,甚至消沉的印象。客观地说,对队长的位置而言,这不是恰当的办案方式,但他顾不上那么多。

他静静地坐在办公室里,等着李文璧的消息。

第二天上午,李文璧在傲世别墅区程功的新家,见到了孙桂珍。

别墅里宽阔、敞亮、温暖。所有家具都是新的,布置得富丽堂皇。一夜之间,这座原本空荡荡的大房子,就充满了人气。

听孙桂珍说,在程功的极力要求下,洪运和那两个保镖也从酒店搬了过来,房子足够大,程功想和洪运多亲近亲近。

程功和洪运一早就出门了,家里只有孙桂珍和两个孩子,是个难得的机会。李文璧和孙桂珍闲聊了一会,很快转到了正题:“孙阿姨,我想打听点事。你也知道,记者就好八卦。”李文璧笑呵呵地说了开场白。

孙桂珍点了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网上到处说,你有个前夫叫程庆良?”

李文璧救过程璇璇的命,孙桂珍对她印象很好。她的问题虽有些敏感,但孙桂珍还是不介意地笑了笑,说:“你想说,那些消息跟程功说的不一样吧?”

李文璧吐了吐舌头,她想说的正是这个意思。

“其实不用你问,洪运已经问过我这个问题。”

“哦,是吗?”

“外面的消息是对的!程功说谎了。”孙桂珍淡淡地说。

“说谎?什么意思?”

“其实说谎的不是程功,是我。因为在这件事之前,程功都以为我是他亲妈。我没跟他说过事情的真相。他从小时候起,就经常问我父亲是谁?去哪了?我能说他是捡来的孩子吗?那样对他不好。我就只好拿程庆良出来顶事,说他出丈夫踪了。”

“哦,是这样。”李文璧理解地点了点头。

孙桂珍叹道:“是啊。看来你没调查过,程功今年32岁。为什么?那时候我

一个单身女人带着他不容易,户口上得晚,我给他虚报了岁数啊。实际上他八四年被人送过来时就两岁了,今年应该是34岁。”

“您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他以为自己是亲生的吧?”

“没错!实际上,我的确和程庆良离了婚,他也没失踪。你应该打听到了他的情况吧?”

李文璧点点头,说:“听说他是因为掏了老坟,盗取了国家财物,跑了。”

“的确是那样!哎,在跑之前,他和我办了离婚手续。”

“为什么?”

“因为他把挖来的东西卖了,卖来的钱我和他都花过……”

“怪不得!我知道了,他离婚是为了保全你!”

孙桂珍呆呆地盯着前方,长长地叹了口气,也不点头,也不摇头。

“他挖了很多东西?”李文璧好奇地问。

孙桂珍沉默,没回答这个问题。

“记者朋友打听到,当年刚结婚不久你们就买了自行车,那是卖了古董得来的?”

“你猜得很对,程庆良当时有些张扬了!”孙桂珍怅然道,“那天,要不是我们急着把东西都卖出去,就不会有这个孩子的事了!一切都是天意!”

“什么意思?”

“我是说这个孩子被送来的那天,正赶上我和程庆良出门卖东西,那时候改革开放才几年,到处是下乡收老物件的贩子,程庆良挖来那些东西,没别的门路,只能卖给贩子。那天我们出门,就是为了把剩下的东西都卖出去。结果东西是卖出去了,贩子的钱却没带够。贩子就提出跟他去县城取钱。程庆良一合计,进城也好,顺便把离婚手续办了。我们就那么进了城,也没回头锁门,这才有了后来那个孩子的事。那年赶上‘严打’,多亏程庆良鼻子尖,听到了不利的消息,一早就合计出了离婚的计划。他要是被抓了去,天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说起来,我也有罪……”

“天啊!还有这许多隐情!”李文璧叹道,“你只是花了点钱,事情应该不大。程庆良要是被抓,麻烦肯定不小!他溜……他跑得可真及时……那么,他后来就再没和你联系过?”

“没有!他隐姓埋名,躲都来不及,还能联系我?实际上后来公安确实找上门来,听说程庆良跑了,也就不了了之。接着我就搬家了,搬来这省城边上没人认识,图个清静。”

孙桂珍说完这段往事,神情煞是疲惫。她休息了一会,起身找来一个旧相框。她把相框拆开,从里面取出一张发黄的纸。

“俺叫王月梅,是洛城县的,坐车钱被偷了,身无分文,孤儿寡母路过,本想进来歇歇脚讨些水喝,等了半日也不见有人回来。俺寻思了半天,按下了寻死的心,拿了你家三十元钱,把孩子留下了。日后从南方挣到钱,一定回来百倍报答!孩子小名叫毛蛋,今年两周岁。俺留给孩子一张照片、一枚玉佩,带走了另一张照片、另一枚玉佩,就当是以后认亲的信物。千言万语,无以为谢,谨以血指印一枚,表达诚意。一九八四年五月二十日,王月梅留字。”

“这是洪运母亲当年的留字?”李文璧赶紧取出手机拍了照。

“我一直保存着它,就是希望有一天他们母子重逢。”孙桂珍说完,两眼泛起了泪花。

“这是好事啊!阿姨你哭什么?”李文璧柔声劝慰。

此刻,程功正坐在飞虹公司黄少飞之前的办公室里。

这天上午,由商务局的人出面,召集飞虹公司中层以上干部开了个非同寻常的通气会。

商务局领导在会上发言:澳门爱国商人洪运,将持巨资加入飞虹公司,成为公司实际控股人,而公司的实际负责人,接下来将由程功担任。

这对飞虹公司的员工来说是个天大的好事。黄少飞被杀后,公司群龙无首,人心惶惶。这下好了,大家的饭碗不但都保住了,而且听起来以后会吃得更好。

敞亮的办公室。

霸气的办公桌。

厚重的座椅。

十六层楼高高在上的视线。

这个位置程功很不适应,就好比一个屌丝突然中了几亿大奖,一开始心理上也不适应。

这种不适,是幸福的代名词。

真正美好的人生即将开始。

不,已经开始。

程功站在高大的落地窗前平静地点了一支烟。他的视线之下,是这座繁华的城市。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就像这个城市的主人。

这个感觉一点也不奇怪。几天前,从这座落地窗望下去,他程功只不过是视线尽头的一只蚂蚁。几天后的现在,他已高高在上。

下午,程功去办了件很有意义的事。

他找到那家有名的DNA鉴定中心,给鉴定中心送了一万块钱表示感谢。

随后,又出钱买走了打印鉴定结果的笔记本电脑。

“您的鉴定结果没有存档的!”鉴定中心的人笑着说。

“没关系!留个纪念!”程功真诚地回答。

一切都顺风顺水,谁知,接下来的晚上却出了个意外。程功和洪运带着一家人去郊外的生态园吃大餐时,留在车里的物品被盗了。

程功那辆新宝马的侧车窗玻璃,被人用特殊工具旋出来一个圆洞。程功留在车上的钱包,以及下午刚买回来留作纪念的笔记本被盗了。

这让程功很是愤怒。他在意的,不是钱包里那几千块钱,而是那台电脑。

“重要的是,鉴定中心出具的DNA鉴定结果,也在钱包里放着!”程功长吁短叹,一脸懊恼。

所谓的生态园,是建在一座钢结构蔬菜大棚里的绿色餐厅。大棚外面有摄像头,但外边地带开阔,车停得乱七八糟,到处都是,根本没拍到被盗的画面。

程功只好报警。城郊派出所的人很快赶到现场处理。

“无所谓啦!车子可以修,别的丢就丢吧,也不影响什么!”洪运不停地宽慰程功。

晚上,李文璧找到秦向阳,复述了从孙桂珍那得来的信息,还展示了洪运母亲王月梅的字迹照片。

这些信息归纳起来就一句话:程庆良偷挖古董,随后离婚潜逃,使孙桂珍免遭连累。

“事实很清楚,现在你不至于还怀疑程功的身份吧?”李文璧饶有兴趣地盯着秦向阳。

秦向阳了解李文璧那颗八卦的永恒之心,他关上房门,转身笑呵呵地说:“现在只能确定一件事,孙桂珍和程庆良的确是王月梅当年所托付的那对新婚夫妇。但还是不能确定程功就是毛蛋。”

“为什么?”李文璧的好奇心越来越强烈。

“因为利益。”秦向阳的目光炯炯有神。

“他要真是冒名顶替,那真是年度特大新闻……可是怎么证明?”

要证明很简单。

第二天一大早,秦向阳叫李天峰赶往洪运委托的那家鉴定中心,调取程功和王月梅的鉴定资料。

结果让秦向阳大吃一惊:那份报告,鉴定中心并未存档。而且,连出具打印报告的笔记本电脑,也被程功买走留作纪念。电脑被程功买走,这就是说,连恢复电脑数据的机会也没了。

程功买走电脑做纪念?这时间点卡得真寸!秦向阳哼了一声,拨通了洪运的电话。

“秦队长,有何贵干?”洪运应该刚起床,声音透着慵懒。

“我和丁局,还有商务局领导在一块呢。商务局领导找你有点事,你最好单独来一趟。”搞起调查,秦向阳的瞎话张嘴就来。

“领导找我?行,我马上到商务局。”洪运答应得很爽快,对秦向阳的话没有一点质疑。

打完电话,秦向阳立刻开车赶到了商务局门口。过了一会,洪运赶到了。

“领导人呢?”

“是我找你有事,随我来吧!”秦向阳笑着,当先开车往市局赶去。

洪运不解,无奈地笑了笑,开车跟随。

秦向阳和洪运赶到丁诚办公室时,孙劲、苏曼宁、李天峰、吴鹏等人按秦向阳的吩咐早已等在那里。这令丁诚深感意外。

“都跑来干吗?也不打个招呼?”丁诚心知这定是有意外情况,赶紧命人准备了一间小会议室。

大家在会议室坐定,秦向阳也不多解释,开门见山问洪运:“程功和你母亲那份鉴定报告呢?在不在你这?”

“报告?交给我大哥了!要那做什么?”

“稍后解释。你能不能把报告复印出来?最好别惊动程功!”

洪运摇了摇头,说:“都丢了!”接着他把昨晚宝马车被盗的事说了一遍。

“这节点卡得真好!真干净!”听了洪运的复述,秦向阳握紧拳头,指节间咔咔作响。

“到底怎么回事?”丁诚提出了跟洪运相同的疑问。

秦向阳用力搓了搓脸,对洪运说:“我怀疑程功不是你要找的人,他是假冒的!”

“啊!那不可能!”洪运的嘴张得老大,“那可是DNA鉴定后的结论!”

“结论跑到证据前面是大忌!根据呢?”丁诚也提出了疑问。

“伪造DNA检材,在国际上一点也不新鲜!”秦向阳整理着思路,说,“要不是突然冒出勒索洪运事件,我还不会往这上头想。”

“你是说勒索动机?但凶手最终还是雇了快递员取箱子,那个事儿能假了不成?”丁诚这次反应很快。

“取箱子也是演戏,那叫有始有终。为什么?很简单,如果你费尽心思连杀五人,会仅仅为了一千万元人民币?围绕洪运父子,能牵连出来的最大利益,是王月梅那份遗嘱!”秦向阳蛮有把握地说。

“要说对遗嘱有想法的,五洲酒店门口的人确实不少。但我母亲当年的亲笔留字,我是看过的,就在孙桂珍手里,那是绝不会错的!”洪运信誓旦旦地说。

“那错不了!你母亲当年疲乏劳顿,绝望关头,误闯的确实是孙桂珍家。但孙桂珍和程庆良就一定没有孩子?”秦向阳说出了久积心中的话。

丁诚对孙桂珍、程庆良等人的诸多详情并不了解,只能凝神倾听。

洪运却是了解的。

“你怀疑程庆良卖完古董潜逃时,孙桂珍怀了孕?”洪运大吃一惊。

“是的!如果我的怀疑是对的,那么,逻辑上,1210案的五名死者当中,定有一人是你要找的人!以此为基础进一步推论,那么,李闯才是你要找的人!”

“李闯?参与孙成茂绑架事件当事人之一?”

“是的!那之后李闯改名吕胜,一直在程功的小企业打工。你或许不清楚一个细节,李闯打工很卖力,一个人做三份工,却甘愿领一份工资,为什么?”

“为什么?”洪运跟着反问。

“这个细节之前我并未太在意。现在看来,答案不是很明显吗?李闯或许无意中应聘到程功那里做工,孙桂珍却通过李闯身上的鱼形玉佩,认出来他就是自己当年收养的孤儿,从而对李闯照顾有加。甚至,孙桂珍还跟李闯表明过身份。不然,李闯的行为实在难以理解!”秦向阳的话听起来很有道理。

“我明白了!李闯之外的四名死者跟程功并无任何交集!只有李闯为程功所熟悉!李闯若是洪运要找的人,那李闯养父李铁柱,不就是隐名换姓的程庆良?”苏曼宁突然插言道。

“很简单,验证后就知道了!”秦向阳的声音很平静。

的确。秦向阳语出惊人的一切推断,只需验证一个点就能验证真伪:验证李闯和王月梅的DNA信息;或者用否定法,再次验证程功和王月梅的DNA信息。

基于秦向阳的合理推论,王月梅和程功的第一份鉴定报告,以及打印鉴定报告的电脑,这两样关键物证的丢失,更加重了所有人对程功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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