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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不见心不烦,我决定回宿舍。
我背着大书包抱着一大堆书走出教室的时候,颜舒舒和肖哲还都没有回来。
这时候的校园如此静谧,只有几颗寒星,在天空的北面微微颤抖。我喜欢令人沉静的东西,星星算一样。在县城的老家里,我的小床紧挨着窗口,天晴时能看到星光。星空也是有脾气的,四季虽然往复更替,却也有时更明亮些,有时更暗,叫人捉摸不定。我仰头看了半天星星,脖子也酸了,于是扯出毛衣的帽子,套在头顶,开始加快脚步。差不多是半跑,平时十分钟的路程,我只用一半时间就已经到达。
学校为了省电,楼道里的灯要到放学前十分钟才开。我只能一个人慢慢踱进黑暗的楼道里,摸索着上楼。
不知是不是由于黑暗,我的耳朵显得特别灵敏。才上到二楼,我就好像听到楼上传来什么嗦嗦的声响,听上去又不像老鼠又不像脚步声。我不愿意承认我是害怕,但是我的手还是有些微微发抖。我把书抱在胸前,又上了一层楼梯,刚刚打算迈步向前,才看到在楼梯拐角那里,居然真的坐着一个人。
我没有凑近看,能看清楚的只有那双在黑暗里烁烁闪光的眼睛。但是只有那双眼睛,就令我一下子辨认出来:那是于安朵。
她应该是蹲在地上,不发出任何声音,就像蛰伏在那里许久的一只猫,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浓烈而独特。
此时此刻,她在这里干什么,难道是等人?
这个女孩虽漂亮却古怪,每次见到她,我都有些说不出的紧张,感谢漆黑的夜幕给我借口,我并没打算为她停留,而是侧身错过她,继续往楼上走去。
可就在我经过她身边时,她发出了突兀的声音:“妓女!”
她的语气口吻,居然与记忆中那个瓮声翁气的小女孩如出一辙。
随着这声冷静的侮辱,我的心一下子被拎了起来,时光仿佛倒退的过山车一般哗啦啦向我脑后驶去,冰凉从脚底往上渗透开来。
她是在骂我吗?哦,如果是的话,她一定是疯了。
时隔如此之久,我以为我已经离那些“恶”相当遥远,我以为已经再也不会有人洞察到我身上所携带的那似乎与生俱来的不友好和敌意,可是没想到它还是会随着那两个字排山倒海轻而易举地侵袭了我。
我的脸红了,飞快跑上楼去,一秒钟也不愿等。
我的身后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而且我也已经分辨不清到底她还有没有再说话。我一口气奔到我的宿舍门口,迅速拿钥匙开门,仍然在喘息。
可是“意外”远远不止这一个,就在门推开后,我失声大叫,坐在我床边的竟然是他!而且他正对着窗外那点暗淡的光在津津有味地翻看我的语文笔记!
他怎么会在这里?!
“欢迎回家。”他合上了书本,对我做出一个敞开怀抱的动作。
好像我们早已经约好,而他只是专程等在这里一般。
“你到底要干什么?”
“想知道,就把门关起来。”他慢悠悠地说。
“我不想知道,你最好马上从我这里滚出去。”我大力把门拍开,大声吼道,“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马小卓,冷静点。”他丢掉我的笔记本,站起身来,快步走到我面前,不顾我的反对,把我身后的门一把关上了。
“最多还有十分钟。”他说,“这里会人来人往。如果我当着大家的面亲了你,你说会不会上天中论坛版的头条?”
“你也没好结果。”我说。
“我?”他毫不顾忌地纵声大笑,“我顶多就是被你们这里的保安拖出去,天中的保安很菜的,揍人都不会。而且你说,像我这样天天往局子里跑的人,我怕个啥呢?”
他的话的确让我放弃了放声大叫的念头。是的,没错,他说得对,顶多再过十分钟,这里就会人来人往。我从晚自习上提前跑出来,而他待在我的宿舍里,楼下还坐着他一脸恶意的女朋友,我就是长了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楚。
我别过头去,只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梦醒之后,他是他,我是我,我们还是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永远都不会交集。
“她在楼下。”过了半晌,我提醒他。
“我知道。”他满不在乎地说,“不是她我怎么能上得来呢。”
这下我就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了。
“你在吃醋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疑惑的眼神,他又把它当成一种嘉奖,且越来越靠近我,“我最讨厌别人拒绝我的礼物,而且你还把它扔进了垃圾桶。如果是别的女人,我早折了她的脖子。不过既然是马小卓的话,我想,我还是遵守我自己的承诺,亲手替你戴上它比较好。”
他一面说一面从脖子上取下那在垃圾桶里待过的“垃圾”。
这竟然真的是他随身带的东西。
“记得那天你说到护身符。”他说,“没错,这是我的护身符,我把它送给你,你知道意义何在吗?”
我想躲,但我不敢躲。走廊里好像真的已经传来别的女生的脚步声,我没有挣扎,戴就戴吧,他戴了我还可以再扔。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他能没声没息地从这里消失。好吧,我承认,我承认我没有成为新闻人物的勇气。
他满意地看着我苍白的脸色,满意地替我戴上那个鬼东西。然后,在我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俯下身来,吻了我。
当我明白这是一个“吻”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这个吻当然不美妙,我甚至羞于用任何词来描述它。那一瞬间,我只是想起了那些螃蟹。去年过年时,阿南拎回来许多只活的螃蟹,奶奶把它们放在一只大桶里,用刷子刷它们的身体。半夜时,它们纷纷吐出泡沫,无数只脚在桶壁上发出摩擦的声音。我一直以为,那声音荡漾着一股邪气,因此晚上总是早早入眠,害怕听到。然而此时此刻,它们却仿佛聚齐在我耳边,越来越响越来越响,在这样的声音里,我简直无法逃遁。
我死死地闭着眼,不知过了多久才张开呼吸困难的嘴,狠狠地咬下去。
“靠。”他轻轻喊了一声,把脸从我的脸上移开。我连忙瞪大眼睛,亲眼看着他舔了舔带血的嘴唇,然后,他很开心很开心地笑了,他用力一搂我的腰,我感觉自己好像整个人都快被他从腰部断成两截。他眯起眼睛看着我,用一种让我非常非常不舒服的咨询的口吻说:“马小卓,你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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