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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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人的暧昧来得快也去得快，周日一天晁柠是在爸妈家度过，穆琼不像她悲伤去得快，她便陪母亲到公园散心，晚上舅舅，舅妈过来吃晚饭，她待到很晚才回去星河湾。

到了周一清早晁柠神清气爽地走出房门，易临勋还没起来，她便静悄悄地出门上班去了。

上午学院没有课，她去课题组跟大家Review，第二阶段的研究成果正在出具报告中，他们计划本周内完成，下周晁柠去企业做汇报，将研究理论在企业内部小范围试行，与此同时，准备跟企业商榷第三阶段的资源和经费。

讨论会结束后，导师杨轼教授叫住晁柠，要单独跟她说话。

杨轼教授问：“企业那边这段时间问得勤吗？”

晁柠摇了摇头，“相比第一阶段三天两头来问进度，最近确实问得少了。”

杨轼教授闻言皱了下眉，沉思起来。

晁柠这才惊觉可能有点不对劲，如果企业对于他们的项目研究不再关心，这是种不好的预兆。

但是，他们第一阶段的理论模型明明很有建设性，初步试行后反馈也很好，目前她得知已经在企业内部扩大范围运用了。

既然认可他们的研究成果，那么对于接下来更深度的研究更感兴趣才对啊。

“老师，您是不是担心他们后面不愿继续了？”

杨轼教授表情略微凝重，“是有这个担心，小唐前段时间跟我反馈了，他们数据给得很慢，像是故意的。”

个中原因，晁柠也清楚，因为随着研究的深入，他们所需要的数据会更加庞大更为核心，肯定会触及企业的商业核心数据，他们担心泄露机密，之后论文的发表也会披露企业的核心数据给公众，这对于他们的竞争对手来说很有价值。

“但我们签有合同，他们要是中止就是违约了。”晁柠皱眉道。

“违约也不过是赔点违约金，这点钱对他们来说无所谓。”

但对方违约，对课题组来说无法承受，如果研究被拦腰斩断，那大家的心血等于付之一炬，前两个阶段的成果是铺垫，第三阶段才是他们的核心，是能不能发表一篇顶级期刊论文的关键。

晁柠觉得不能坐以待毙，便跟导师说：“我明天去拜访一下企业，探探口风。”

杨轼教授点点头。

这天晁柠在学院待得很晚，阶段二的报告目前只有个框架，团队不可能明天赶出来，她只好先截取部分重点和研究结论，做几页幻灯片。

当她疲惫地回到家后，只想快速地洗澡然后睡觉。

易临勋问她怎么了，她摆摆手，只说是工作上的事，却没心思说给他听。

她心念工作而心烦意乱，而他见她心烦意乱，如此，无形中浇灭了他们昨晚差点擦枪走火的遗留火种。

第二天，晁柠跑了一趟企业，负责人徐总监客客气气地接待了她，她是借着过来了解前期理论落地情况的名，徐总监也很诚恳跟她分享了很多正向反馈，晁柠便顺势向他透露了第二阶段的成果，信心满满地表示他们的成果还会进一步赋能企业，徐经理赞许说十分期待。

晁柠笑说，“徐总监小小期待就好，等我们进入第三阶段的研究，会构建出综合的经济计量模型，这个倒是可以大大期待一下。”

徐总监露出一丝尬笑，“晁小姐，我本人无论何时都十分期待，只是......”他语气低了下来，“可能我期待没太多意义，要看上面人期不期待。”

晁柠兀自点点头，一副理解的样子，明人不说暗话，她直接问：“上面人，可是文总？”

徐总监笑了笑，点点头。

“徐总监，能否帮我约见一下文总，我今天正好也带来了资料，可以跟他做个简单汇报。”

徐总监沉吟了下，说：“晁小姐在这儿等我一下。”

“好的，麻烦你了。”

过了一会儿，徐总监推门而进，抱歉地说：“真不巧，文总今天不在，我想还是等你们正式汇报的时候再谈吧。”

晁柠顿感失落，仍是礼貌地点点头。

碰了个壁，晁柠无可奈何，现下只能寄希望于下周的会议，在会上说服文总。其实她并未接触过文总，只在第一阶段的会议上见过一面，印象里是个颇为儒雅的中年人，言谈间很尊重他们这些研究学者。

汇报时间定在了下周二。

晁柠身兼多职，这边要给MBA授课，那边要去企业做培训，分身乏术便只能压榨休息时间，白天工作完一有时间就跑课题组跟大家讨论，一周来每天早出晚归。

易临勋没多问什么，不过后半周却起来得很早，在晁柠出门前就已经起来了，还叫她跟他一块吃早餐，于是每天早上的早餐时间，是她一天中最轻松的时刻。

结婚前她绝对想不到会白捡一个居家型好丈夫，真真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晁柠戏谑地说：“我如今能坐享其成，是不是应该感谢一下你前任呀。”

他瞥了她一眼，不以为然地说：“你只用感谢我。”

晁柠笑了，抽了纸巾擦擦嘴巴，“行，等我忙完这一阵，再好好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