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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到楼上吧。”闻静说着领着吴波上楼。
三楼有书房和健身房。
两个书房各有一个整面墙大小的书架。上面参差不齐摆放着数千册的古今中外各种书籍。
富丽堂皇的吊灯,典雅凝重的欧式沙发,汉白玉的茶几,60寸的液晶电视,墙上半壁油画,马蒂斯画着些零乱的线条。
客厅外面是一个露台,落地玻璃门开启着,
风儿吹起了雪白的窗帘,半掩着墙边一架立式钢琴,钢琴上摆了一个名贵的辽代长颈细腰粉彩瓷瓶。
吴波走进书房,男主人公的皮转椅磨得很光亮,看来,一号首长常在这儿逗留。老板台上,放着几份待批的市委红头文件。一本已经翻开的《明宫秘史》,上边的页面上有主人用红笔划的好多道道。
吴波大略地浏览了一下,感到这对夫妻的藏书有所不同的是,男主人的书架上,政治、经济、历史、哲学类书居多,女主人的书架上,除了她做为历史学副教授的专业书籍外,其余以文学艺术类的书居多,也有一些诸如美容、时装、家居和厨艺之类的女人实用类图书。
健身房里摆放着跑步机等各种健身器械。
四楼是两间卧室和储藏室。
“你先到卧室去吧,我先洗个澡。”闻姐说着就进了浴室。
吴波轻轻地走进第一夫人的卧室,觉得这里很是豪华奢侈。
白橡木地板上铺着黄色长绒地毯,硕大的金色吊灯垂下,晶莹剔透,据说这种吊灯的价格在上万元,做工非常精细。因为这房子的举架高,所以安这么大的吊灯也不显得室内沉闷。
2.2米宽的欧式大床,床头的橡木柱上,雕着抽象派装饰线条,还雕着小天使般的人儿。床上铺着柔软的粉色水鸟缎被,床头的深褐色靠背包着的是那种很名贵的水牛皮。窗帘已经拉上,红色的灯光照着白纱的帷幔,整个床弟之间弥漫着一种浓浓的暧昧情调。
这就是闻姐与一号首长所用的卧具。真的挺讲究,吴波在心里说。
浴室‘哗啦哗啦’的冲水声正持续著,热湿的雾气弥漫室内,透过一间门帘可以隐隐约约瞧见女主人侧面的身影,
“女主人身高也许有着170公分。”吴波估计着。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北方辽国契丹也有不少奇女子。吴波想到美丽而杀伐决断的大辽皇后萧绰,美貌而多才艺的萧观音。
吴波在浴室外动情地说:“闻姐,你真漂亮。”
闻静在里面悄声说,“吴波弟,你不怕欲火烧身吗?”
吴波用诗一般的语言说,“不怕,我愿意被爱情的欲望焚烧,只要我的爱人在我的焚烧中得到温暖。”
“裴多芬的诗?”闻静问。
吴波兴致勃发,情不自禁对着浴室里面的夫人朗诵道:“我愿意是一条河流,只要我的爱人是一条小鱼,在我怀里快乐地游来游去;”
“我愿意是废墟,只愿意我的爱人像长春藤,沿着我荒凉的额,攀援着上升……”夫人在里面的吟诵接得自然而流畅;
“我愿是一所草棚,在幽谷中独居,只要我的爱人,是熊熊的烈火,在我的炉膛里,缓慢而欢快的闪烁;”
“我愿是一块云朵,漂泊在无边的天空,只要我的爱人,是黄昏的太阳,照耀着我苍白的脸,映出红色的辉煌……”
《梁祝》的曲子正在流泻,在那小提琴如泣如歌的深情倾诉中,两个人一唱一和,将裴多芬的诗句演绎得非常完美感人。
吴波的眼睛湿润了,他心中充满了期待。
终于,浴室的门打开了,一号首长的夫人穿着红色的睡袍袅袅婷婷地从里面出来——
吴波上前,一下子抱住了夫人。
夫人是个知识女性,她乐于将男女的床弟之欢,演绎成一种艺术活动,艺术得像演奏一首乐曲。
她的表情显得很陶醉,有一种迷幻之感。
四十岁是人生第二个青春期,高官夫人生活优裕,工作上一帆风顺,大学校长平时见了她都笑容满面,常常主动问她有什么要求。夫人对于床弟之事是过来人,那种事熟练而又浓烈默契,与吴波的合作达到了出神入化之境。
激情过后,书记夫人起身,温柔地在床上床下忙碌着,为心爱的小男人收拾着战场,像尽着一个贤慧妻子的妇道。
三天后,市委组织部金副部长带干部二科的科长和干事到建委进行考察,班子和中层干部挨个谈话,征求他们对局长后备干部的意见。又进行了无记名投票。投完的票带回组织部去了。
十天后,报上登出组织部的任命公示,拟提副主任詹恒久担任建委主任,原主任调到土地局当局长。
公示期一周,过后任命就正式生效了。
闻静给吴波打电话,用的是那种柔情的语调:“吴波弟,阮书记夸奖你,说你办事能力强呢。”
“是么,那是在姐的指导下呀。”吴波说。
吴波正在景区,召集中层干部开了一个景区管理工作会议。他在会上说,近一个阶段,景区经营形势很不错,景区的门票收入连续上升,大家要在这个基础上,继续保持良好的工作状态。
会议结束后,诗军来到主任办公室,他说父亲有病住院,他要请假。
“你爸什么病?重不重?”吴波问。
“我爸肚子痛,来到市健民医院照影,说是腹部长了瘤子,很可能是恶性的。”诗军语气沉重地说,
“呀,你为什么不早说呢?走,咱们一起去医院——”
“吴波哥,你的工作忙呀。”
“没事的,”吴波说着就拉着诗军下了楼。
车子在公路上疾驰。
吴波望着路边急速闪到后边的树木和山峦,他问:“怎么忽然得了这个病呢?”
“老人64岁了,身体一直不错。”诗军把着方向盘说。
“你姐和你妈也很着急吧?”吴波问。
“是呀。我姐在医院护理,我妈因为身体不好,没让她来。我爸是我们家的顶梁柱,他老人家一辈子辛苦,把我姐和我养大,”诗军说。
“我听你姐说过,你爸为人和善,从小到大,你姐和你淘气不听话,他从来都是耐心的讲道理,从不打骂,”吴波说。
“是的,我姐和我对爸的感情都深的。”诗军说:
“你爸是小学教师,知道为人做事的道理,”吴波说。
“我姐跟我如今能够长大成人,还能知道些人情道理,跟我爸的教养是分不开的。”诗军说:
半小时后,吴波和诗军来到健民医院。
他们急急上了四楼,来到402病房。
一进病房,诗韵一看吴波来了,马上从椅上站起来,迎了过来。
“吴波哥,你怎么来了?”诗韵说着话,紧锁着的眉立马舒展开来。
我刚才听说,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吴波望着她有些苍白的脸,丹凤眼也有些疲惫的神色,有些心疼地说。
他又来到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诗军爸,老人脸色有些发黄,正睡着了。
“就是看到你每天很忙,不忍心打扰你。”诗韵忽闪在大眼睛,那眼如一泓清波般地澄澈。
“你这不是把我当成普通朋友了么?”吴波说。
吴波摸了一下老人瘦弱灰白的手背。那手背青筋暴露,手指钩曲着,那种灰色令人想到晚秋落叶的无奈。
吴波回过头安慰着诗韵说:“别着急,好好检查一下,也许是良性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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