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三十一章 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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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统计上看，没有绿化的学校容易变得荒芜。

当然，这并非必然，毕竟只是概率问题。周围全是人类、钢铁和混凝土，气氛确实有些荒凉，不仅是学生，老师亦是如此，这里失去了作为人造空间的生气。

以这种观点来看，位于11区东京租界中心的私立阿什福德学院的环境可说是相当理想。具有开放感的宽阔空地，四周点缀着树木，种类各异，在一些地方甚至有种森林般的感觉。除了通往校舍等建筑物的道路外，地面铺满鲜嫩的青草。与充满杀戮的世界相反，这里的学生和老师，大部分人性格开朗，这决不能说与环境一点关系也没有。

六七月份的季节，黄昏会让人觉得异常的美妙，暖色的阳光照耀在草地或者树枝上面，发出那种浅绿色的润泽，并不像白天那般的艳丽，但却充满了柔和，很容易让人的心情平静，让工作了一天的人可以放松神经，因此，无论是在哪个位面，如果尚得一丝和平的话，会经常看到吃过晚饭的人们出来散步，如果再有一个美人做伴的话，大概就是天上人间一般的生活了。

刚才还挂在校门前的夕阳，现在已经隐藏在街道的建筑之后看不见了。天空也逐渐变得阴暗起来，虽然天气很晴朗，但月亮还没有出来。

不经意间回头望去，林秀老师所住的房间亮起了灯光。不过，整个充满怀旧气息的大楼之中只有他们家那一间亮着，其他部分都沉浸在宁静的夜色之中。现在那间屋子里面，应该是吃晚饭的时间吧，虽然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不过真是令人羡慕啊，不过事实上却并非如此而已。

“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吧，C.C.。”林秀和C.C.对面而坐，从他的神情上不难看出，他现在有些急促。这样的谈话应该是很严肃的，前提是在茶几上面没有被摆满披萨的盒子和各种收集的袋子，当这一切结合在一起之后，即便是在严肃的话题也会让人觉得有些恶搞。至于这到底是今天吃掉的第几个披萨，林秀已经懒得去查了，换言之，如果能够解决眼前的问题，他不介意和C.C.换一种沟通的方式。可是从回来到现在，这个谈话就已经进入了崩溃的阶段，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概是林秀张嘴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可以料想到这样的结果了。

“不知道。”C.C.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恐怕她是真的没什么兴趣吧。毕竟她现在手持调味料，而眼中也只有刚刚送到、热气腾腾的披萨。

“我真的不想用这样的方式来进行沟通，好吧，我们暂且不谈这个，或许生命在你的眼里算不上什么，伪善也好，假装也罢，我都不想关。也不想知道，或许你去死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但是我现在很需要，对我而言，他们是比我生命更加重要的东西，如果失去他们，不如让我尽早的结束生命，这样一来，我想我会更加轻松一些，这样你的愿望也就无法实现了吧。”林秀几近抓狂的解释着，一时间双手在半空中挥舞了半天不知道该如何的叙述完整这样的一句话。

“跟我无关。”C.C.虽然对披萨喜欢的要命。却只是面无表情地咀嚼着。对于林秀的话完全是对牛弹琴，起不到丝毫的作用。

“…”林秀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了，盯着眼前这个美得不像人类一般的女子，他的拳头攥的咯吱咯吱直响。但除此之外他却别无他法。

“你当自己是救世主么？还是他们的父亲呢？”半晌之后，似乎是对披萨失去了兴趣的C.C.用手绢擦着嘴角轻声说道，不过这样的话算不上好听，大概应该归类于讽刺，只是林秀现在能够听到她开口说话，就会当做是一根救命稻草了。至于什么样的语气，他已经不会再去计较了。

“我从没想过自己会那样伟大。”林秀苦涩的一笑说出这样的答案，这也是他的心里话，他的世界就只有双眼能够看到的那么多那么大，所以他在乎的也仅仅是沧海一栗，天涯一角，这样的人是不配称为什么救世主的。

“或许是因为我从小就没有父母的原因吧。”林秀又追加的解释了一句，尽管从少女面上的表情，他看不出任何的同情，但是现在除此之外，他确实别无他法，他从来都不是一个面面俱到的优秀人才，似乎除了杀人以外对于谈判和外交而言，他简直连个普通孩子都不如。

“这很值得骄傲。”C.C.轻蔑的一笑，话语里面嘲讽的意思任谁都听得出，这种伤口上撒盐的事情也只有她这样毒舌的女人才干的出来，没有得到任何的同情和怜悯，得到的只会是什么叫做更疼。

“我希望这样的话不会出现第二次。”林秀抬起眼睛与C.C.直视，这是他不允许被碰触到的伤口，在C.C.的面前，他充满了无力，就像是被打回了没有力量原型的小丑一般，或许是因为极力的想隐藏住自己的这份自卑，让现在的他看起来更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

“这是求人的态度？”对于林秀那近似于威胁的目光，C.C.不会有任何的退避，仍旧争锋相对的说着，或许是因为不老不死的这个魔咒，尽管已经被掠夺但是在没有获得那种神奇能力之前，依旧等同于不老不死这样的能力才让她如此的肆无忌惮，也或许她的本性就是这般的让人讨厌。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林秀几乎已经快要缴械投降了，对于这个女人他着实的充满了无力感，这样的话一出口就等于他已经低头认输了。

“很喜欢看你纠结的表情，对，就是这样，这样痛苦的神情充满了美感。”C.C.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林秀那近似于扭曲的脸颊，愤怒和无力让这张清秀的脸似乎变得随时可能崩溃。

“好吧，这样下去确实挺没意思的。”C.C.站起了身子，将抱枕仍在了沙发上，似乎是决定了什么，林秀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尽管这个女人让他十分不喜，但他尚懂得知恩图报，何况对方已经是他的契约者了，他也不是没有幻想过和对方能够和平共处。或者还能更加有好一点，C.C.属于黄浦那一类的人，无论是智商还是性格，这点林秀很清楚，他也知道。在某一方面，这正是他所欠缺和需要的，如果C.C.真的愿意这样去帮他，或许是个好的开始也说不定。

但是这只是一种可能或者是幻想罢了，他永远看不到转过身的C.C.露出了什么样的神情，那是一种失望的灰暗，是的，就是失望，因为林秀的所作所为太不像一个能够成为王者的人了，一个优柔寡断不忍牺牲同伴的人。是不配成为王者的，王者更应该放眼大局，支配大局，战争是需要牺牲来支撑的，一旦真的到了必须放弃的那一天，即便是自己的感情，自己的亲人，自己的至爱，这都是要放在牺牲的天平之上的，可是这个道理。他还不懂。

王者要承载别人所不能承载的痛苦，只有从这种痛苦里面挣扎出来的人，才有成为王者的可能，而林秀。却完全与她希望的背道而驰，这样的人，让C.C.的内心是充满了失望的。

会放弃他么？那就不是C.C.了，近似于千年的等待，或许她的内心已经在咆哮了，但是聪明的女人永远会想着如何解决问题而不是逃避或者放弃。既然你不能自己走向王者的道路，那么…就让我来帮你好了。

两个人怀着各自的想法上了车，快速的驶向了红月基地组织的方向，一个在期盼，一个在决断。

“许宁宁？这好像不是十一区人应该有的名字。”带着面具的ZERO看着眼前这个英姿飒爽却又不失知性美的女子轻声开口，这里是ZERO找到的临时基地，在得知ZERO公然反叛布列塔尼亚帝国的消息之后，东京方面在第一时间给了鲁鲁修绝对的支持，现在他们的办公地点就是如此。

“是的，我来自中华联邦。”许宁宁一本正经的回答着，修长的身子笔直的坐在沙发上，强势却不失美感，头脑冷静，分析有理，可以说，鲁鲁修需要这样的帮手，但是在这个前提之下，他还需要进行审查，尤其是对这样的女人，他会更加的不放心，不得已他就必须使用他最为依仗的力量——GAE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