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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死寂的空气里，响起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
这不是她的梦。
纪灵雪脸色蓦然一变，手指如同被火焰灼烧一般，迅速抽了回来，瞳孔放大数倍，心口剧烈起伏不定，又惊又怒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纪灵雪说完，随即又摇了摇头，面上一片死寂，“不，不可能……我一定是在做梦，你不可能，也不应该在这里的……你来干什么呢？我们早就……早就……”
早就散了。
这一句话，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纪灵雪动作极其迟缓的抬起手，缓缓盖住了自己的脸，眼泪从她指缝间滚落，她痛苦的呜咽着，连痛哭也不能放声。
洛棠心脏狠狠一揪，如同有一支冰冷的手，死死扼住了他咽喉，他深吸了几口气，哑声道：“不是梦，灵雪，我在这里……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当初不该放手，还是对不起那夜不该失控，强行要了她，他永远都无法忘记，当他突破最后一层障碍时，纪灵雪脸颊上滚落的泪珠，而后无声，只是雪白的牙齿在他肩头落下一下很深的咬痕，直到见了血腥，她也没有松口。
她把他看得太重，可越是如此，摔下来就会越痛。
他没有忘记，她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当初他从万千人海中选中她，其实并不是偶然，只不过太多事情，他无法解释，也不能解释。
纪灵雪一动不动的僵在那里，心里火山岩浆一样的情绪左突右击一般，震得她有些发晕，大脑里一片空白。
“滚。”
不知过了多久，纪灵雪终于极慢极慢的放下手，白皙脸颊上残落着一片泪痕，她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只缓慢的吐出一个“滚”字。
洛棠浑身一僵，布满血丝的目光落在纪灵雪身上，万语千言，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但这一次，他并没有走，因为他知道，如果这一次他走了，他跟纪灵雪之间，就永远都不会再有可能。
“没听清吗？洛先生，这里是我家，请你……滚出去！”纪灵雪面无表情道。
洛棠半跪在地上，满嘴苦涩，“我不会走，我再也……不会走了，灵雪，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
我什么，他无法说出口。
天知道他那天为什么会突然失控，因为那条新闻，因为纪灵雪与魏琼林订婚的新闻，他一直都以为，他跟纪灵雪之间保持着某种默契，即使没有在一起，但也一直远远关心，他们之间不会有第三个人插足。
当魏琼林出现时，洛棠恨不得杀了他！
纪灵雪盯着洛棠，黑白分明的眼珠里缠着一点不甚明显的血丝，她突然冷笑一声，暴怒道：“你当我是什么人？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妓·女吗！洛棠你……你给我滚！”
这个人，曾经是她心里不可抹杀谁都不可以轻侮替代的白月光，可是，如今这白月光已经彻彻底底碎了。
洛棠哑声道：“不是……不是这样的，我……”
纪灵雪冷冷一笑，怒道：“不是这样？那你告诉我是怎样？洛棠，你……真的让我觉得恶心，你不走是吗？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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