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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美人这一口可没给他留着，像野兽撕咬猎物的皮肉，程斯以当场感觉到疼痛，眉头一下皱了起来。
保镖立刻要上前，但被他抬手制止。
程斯以没有挣开她，依旧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按，顺着她的背脊，一遍遍喊她的名字。
阿虞，阿虞……一声一声，要喊到她的心里去。
虞美人还咬着，但落下了眼泪，滚烫的，断断续续的，流淌在他的手背，灼着他的皮肤。
程斯以眉头一直拧着，安抚她：“没事了，我来了。”
虞美人的身体好像没有一开始那么抖了，程斯以感觉到了：“阿虞，松口。”
“阿虞，我是斯以，不认识我了？”
“……”虞美人抬起了头，眼神恢复一丝清明。
程斯以声音本就温和，那会儿更是轻柔得溺人：“不怕了，我带你回家，回我们自己的家。”
虞美人喉咙滚动了一下，终于慢慢松开了口，放开了他。
她抽噎了一下，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程斯以听到她又恨又怨的：“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总是我……”
这两句，像是在问他，又像在问不公平的命运。
程斯以听得心口疼，将她抱得紧，那会儿他甚至想把这世上所有的好东西都捧给她，如果没有人疼她，那他疼她。
“以后不会了，不会再有这种事了。”他承诺，他会帮她扫清身边所有的麻烦，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不会再来打扰她。
虞美人抱紧了他的腰，把他当成她唯一的依靠。
地头蛇被切了一根手指，半死不活，躲在角落里，没有人注意他。
他贴着墙，缓慢地朝他们走去，直到快接近了，他才怒吼一声：“程斯以！老子要你的命！”
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弹簧刀，刀身长五六公分，直接扑过去！
一旁的保镖这才反应过来，前赴后继，然而地头蛇的距离实在太近了，他们根本来不及按住他。
程斯以也只来得及转过头，下一秒，虞美人抱着他的脖子，借力翻到他的背上，那一刀，深深地捅进她的后背！
虞美人闷哼一声，摔在了他的身上，程斯以愣了一秒，旋即抱住她：“阿虞！”
保镖们也将地头蛇摁在了地上。
刚才还神志不清乱咬人，喃喃自语的虞美人，在看到危险的第一秒，毫不犹豫扑到他的身上替他挡。
那时候她心里，一定是有他的。
……
Gloria沉默了片刻，然后说：“也许，这又是她的招数，有些人就是可以假戏真做。”
程斯以不知道是不愿意接受，自己曾经所有的心动，都是基于算计，所以自欺欺人；还是真的相信虞美人那一刻是有真心的，总之他否认了Gloria的话。
“她不知道他会用弹簧刀刺杀我，也不知道那把刀最终会捅在什么位置。”所以那时候的虞美人，就是为他豁出去的。
Gloria又说：“可是她最后还是离开了你，无论她先前无论做了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
程斯以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声响，他转头，看到虞美人站在那儿。
他眼眸沉了几分，对Gloria说：“先挂了。”
放下手机，起身朝门口走去，“听了多久？”
听到挺多的。
虞美人抿唇：“我只听得到你回话。”不知道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
程斯以低头看到她赤着的脚，又抬头看她。
虞美人不自在地踩着自己的脚，辩解道：“我被烟味呛到，想过来看看你，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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