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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冥已和罗丝彻底断绝了联系,它若不开放灵体,罗丝也不能探寻它的意识。</p>
在韩尘的授意下,玄冥把它与伊力斯、罗丝两人的经历,丁点不差地传递到罗丝的灵识里。</p>
起初罗丝还有点儿抗拒,但眼角瞥见韩尘那藐视的笑容,才极不情愿地接纳了传来的信息。</p>
万千年了啊,终于是翻开了那未知的过往。</p>
罗丝的心脏越跳越快!</p>
熟悉的场景,带着一阵阵惆怅,渐渐与脑海中的印象重合。这份记忆,源自罗丝自己。</p>
紧随而至的画面和声音,却让罗丝身体都绷紧起来。</p>
那个又爱又恨的人哪!这便是他内心的世界么?</p>
一双熟稔的手,在玄冥刀身上来回摩擦,伊力斯的声音在脑中响起:“艾萨拉,等打退了九天星君族,我们就隐居在地下世界吧。你不出去,我不离开,你再也不杀戮,我也不必与你对立。我们就像最初认识那样,远离尘世纷争,静静享受只属于我们的时光……”</p>
艾萨拉,正是伊力斯为罗丝所起的名字。</p>
人生若只如初见,是否结局会有所不同?</p>
只是这一段孤零零的倾诉,罗丝便已泪如雨下。</p>
一道怒火冲天的身影挡在面前,这个人,罗丝一点也不陌生,他是矮人族第一强者,当年称雄大陆一方的霸主之一——艾伦塔尔。</p>
“伊力斯,把艾萨拉交出来!她打伤了我十二个长老,杀了我四十三个族人,我要她偿命!”黄金战锤在身前飞舞,艾伦塔尔气势汹汹。</p>
伊力斯平静地说道:“我为艾萨拉的行为深感抱歉,她做了错事,我本不该包庇她,可她总算是我妻子,她的一切罪责,就由我来承担吧!”</p>
“那你就死吧——”黄金战锤狠狠撞在了玄冥刀上……</p>
原来矮人王、还有这么多死敌一直不来找自己报复,并不是畏惧自己,而是因为他在背地为自己一力承当了!他受的那么多次重伤,全都是因为我?</p>
可恨自己自大无知,竟没一点察觉,还责怪他无情胆小。</p>
罗丝膝盖一软,跪倒在地。</p>
“艾萨拉杀戮成性,本性太过邪恶,她根本不配嫁入我高贵的精灵族。伊力斯,我命令你,立即与她断绝关系!”精灵女王指着伊力斯,美丽的脸庞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p>
伊力斯却转过了身,径自朝门外走去。大殿之中,传来他那倔强的声音:“艾萨拉既是我的妻子,我这一生都不会抛弃她。不要说她是恶人,哪怕她是奴隶,是残废,我一样不离不弃!我不会玷污精灵族的声誉,从今天起,我便再也不是精灵族的人了!”</p>
他是为了自己才与精灵族决裂?他不是告诉自己,是为了躲避九天星君族,才与我远离精灵族领地的吗?</p>
波澜的心再也支撑不住,罗丝几乎就要崩溃!</p>
她一把将玄冥妖刀甩开,捂着头大声哭叫道:“假的,这全是假的,你在骗我,你们都在骗我……”</p>
指诀轻轻弹动,玄冥妖刀化作一道流光,飞入到韩尘灵元中。</p>
韩尘走到罗丝身旁,说道:“你始终惦记着他,他也一直深爱着你,可惜你们都那么骄傲,谁也不肯先低头认错,宁愿把感情深埋心底。这只会让你们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误解越来越深,到最后无话可说,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p>
韩尘还没说完,罗丝便怒斥道:“走开,你懂什么?你算什么?一个卑微的人类小鬼,不用你来教训我!你走!”</p>
韩尘道:“不错,我是小鬼,我是不懂。可正因为不懂,我们才没那么多顾忌。其实我很羡慕那些小孩子,他们和玩伴今天闹别扭,明天又和好如初,没有心机,没有仇恨,简简单单。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们之间单纯一点,各自坦白一点,也许不会有后来的决裂。”</p>
罗丝面色一滞,一个思绪渐渐在心中萌芽:“是啊,当初若是向他坦白,就不会发生之后的事了。”</p>
“总以为他憎恨自己,如今才知道,他还是挂念自己的。”</p>
“既然为他做了那么多,为什么就不能放弃自己的骄傲呢?结局再坏也不过如现在这般,我该主动点的。”</p>
“好简单的道理,为何我至今才明白?”</p>
脸上的愁容缓缓化开,取而代之的,却是一抹遗憾,几分自责。罗丝的头深深低了下去,声音痛苦地啜泣道:“我好傻……我好恨……是我毁了自己的幸福,是我毁了他……”</p>
韩尘拍了拍罗丝的肩膀,劝慰道:“物以类聚,正是你们个性相近,才走到了一起。不过作为男人,伊力斯前辈不能跨过心中那道坎,向自己所爱的人坦白,这一点我对他十分不满,所以你不必愧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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