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领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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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在官道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光影，队伍缓缓前行，脚步拖沓而沉重。枯黄的野草在路旁摇曳，带着几分荒凉的气息。刘季走在队伍的最前方，步伐从容，看似轻松，但他的目光却不时扫向身后的兄弟们和乡亲。

“季哥，歇歇吧，后头有人跟不上了。” 樊哙扛着行囊跑到刘季身边，小声说道。

刘季回头看了一眼，果然，有几个年纪较大的壮丁已经步履蹒跚，脚下踩得不稳。他停下脚步，转身朝众人大声喊道：“咱们先停一停，歇口气，喝点水！”

这一声喊，仿佛给大家打了一剂强心针。队伍停下后，众人纷纷放下肩上的担子，坐在路边喘着粗气。有人掏出干粮咀嚼，有人低头揉着酸痛的双腿，更多的人则默默地坐着，目光呆滞，显然对这漫长的路途充满了无力感。

老刘虽然四十多了，但是他身体十分强壮。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迈一步顶的上一米五六的迈两步。

大家还是没有刘季这么结实的，何况刘季也是活生生走到咸阳和各地押送徭役的亭长。

这种长途跋涉对他来说只不过是简单的锻炼身体防止松懈罢了。

樊哙更是轻松自如，在长队前后跑来跑去也脸不红心不跳。更何况还背着一个装满腌狗肉的大包。

刘季走到队伍中间，拍了拍一个年长汉子的肩膀：“大叔，歇会儿没事，咱慢慢走，别急。”

那汉子抬起头，脸上满是汗水和疲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谢谢你啊，亭长。要不是你，我怕是早就倒下了。”

“嗨，这可不是光靠我。”刘季咧嘴一笑，转头冲樊哙使了个眼色：“哙子，你那狗肉呢？拿出来给大家尝尝。”

樊哙闻言，扯开自己的包袱，从里面拿出几块腌好的狗肉，递给刘季：“季哥，这可都是我的心头肉啊，真要给他们分？”

“少废话！”刘季瞪了他一眼，接过狗肉，亲自走到几个看起来最疲惫的乡亲身边，把肉递过去：“来，尝尝这肉，嚼嚼解解乏。”

几个乡亲怔了一下，接过狗肉，眼中透出几分感激。他们低头啃着腌肉，似乎连神情都恢复了些生气。

刘季这次对他们可不是像对刑徒一样非打即骂，而是十分呵护，关爱有加。

“季哥，你这样下去得罪兄弟我啊！”樊哙嘴上抱怨，脸上却带着笑。

刘季拍了拍他的肩膀，嘿嘿一笑：“哙子，这叫‘有福同享，有肉同吃’。再说了，你狗肉铺子以后少不了生意，就当提前打广告了。”

卢绾在一旁插嘴道：“季哥，咱哙子的肉是没了，万一这一路上饿肚子，怕是他得找你算账。”

刘季哈哈大笑：“好啊，到时候你们就算账去。看谁请的客多”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开着玩笑，队伍中的气氛也跟着轻松了不少。即便再怎么疲惫，这种兄弟之间的笑语让人觉得肩上的担子不那么沉重了。

休息得差不多了，刘季站起身拍了拍手：“勃子，来一段！让大家有点精神头儿，别光坐着发呆。”

周勃站起身，憨憨一笑：“行啊，哥几个爱听什么，我给你们来段热闹的？”

刘季摆了摆手：“别太热闹了，悠着点，给兄弟们提提神就行。”

周勃点了点头，把唢呐举到唇边，深吸一口气，悠扬的旋律便在荒野中回荡开来。这次的曲子并没有那么悲伤，而是一种带着希望和力量的调子，仿佛是沛地人不屈的呐喊。

众人听着曲子，似乎也找回了一些力量。他们站起身，整理行装，重新排成队伍。

刘季走在队伍最前头，回头看了一眼兄弟们，笑着说道：“行了，兄弟们，咱们走吧！等咱们服完这徭役回家，再请你们大摆一桌狗肉宴，管够！”

樊哙在后头大声嚷道：“季哥，你可记住了！回头少一块肉我可跟你急！”

“放心！”刘季大笑一声，带着众人继续往前走。他的背影依旧轻松，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的沉重，绝不比任何一个人少。

队伍继续沿着官道行进，脚步声混杂着偶尔的叹息与低语，仿佛一条暗流在所有人中间涌动。

刘季走在队伍最前方，依旧保持着从容的姿态，不时回头招呼大家调整速度。

他的兄弟们围在身边，与他有说有笑，气氛轻松，但在队伍的中间与尾部，情绪却并非如此统一。

“刘季这人看着是笑呵呵的，可谁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一个四十出头的壮汉悄声对身旁的人说道。他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警惕，不时瞥向队伍前方的刘季。

“就是啊，他是亭长，这次怎么也得走个过场装模作样。可咱们呢？可是真刀真枪去干活。”另一个人低声附和，语气中满是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