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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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高哼笑：“少府，主意不错。”

胡亥拍案：“准了，快去！”

章邯出了朝堂，青袍换成黑甲，带着几个亲信直奔骊山。那儿关着几万刑徒，修始皇陵的苦力，满身鞭痕，瘦得皮包骨，眼神却狠得像狼。他站在高台上，黑甲映着夕阳，低声喊：“秦法赦你们罪，拿起刀枪，随我杀叛贼，胜了免死，家眷免徭役！”

底下炸了，刑徒吼着“愿战”，章邯眯眼，心里嘀咕：“他妈的，这些狼崽子，真能打。”

几天后，他整出两万刑徒军，配上黑甲老兵五千，武器是仓促打造的铁矛、短剑，弓箭凑不够，盾牌缺了大半。陈胜的部下周文领几万起义军逼近咸阳，章邯带军迎战。那天渭水边，天阴得像要塌，起义军乌泱泱一片，衣衫破烂，刀枪杂乱，喊声震天，可阵型散得像沙子，步子乱得像群羊。

章邯立在阵前，黑甲裹身，眯眼看着周文的起义军，低声说：“散漫如匪，不足惧。”他下令弓箭手列阵，黑羽箭齐射，箭雨如乌云压下，起义军前排倒了一片，血染草地，喊声变了调。他挥手，黑甲老兵领刑徒冲锋，刑徒眼红得像饿狼，铁矛刺进起义军胸口，短剑砍断胳膊，血溅满地，喊着“杀贼赦罪”。起义军散乱不堪，踩着自己人跑，章邯的黑甲兵阵型如墙，步步推进，铠甲碰撞声整齐如鼓。

周文带人反扑，挥刀冲来，章邯冷眼看着，派五百黑甲骑兵侧击，战马嘶鸣，铁蹄踏碎起义军后阵，血肉模糊。刑徒趁乱杀进，刀光剑影，血流成河，起义军撑不住，溃散如潮。章邯站在阵中，黑甲未乱，低声说：“他妈的，纪律胜散匪。”半日不到，周文败走，咸阳保住，刑徒军杀了千余敌，血染渭水红。

战后，章邯回朝，黑甲染血，胡亥赏了些金帛，赵高拍他肩膀：“少府，真能耐。”

他低头谢恩，心里嘀咕：“他妈的，朝中无人，才轮到老子。这破天下，守得住吗？”

刑徒军得了赦免，家眷免了徭役，他眯眼看着咸阳城墙，低声说：“秦法还在，老子没错……”

回忆没停，东阿的血腥味儿钻进鼻子里，咸阳的胜利像块旧布，捂不住现在的烂摊子。

但是章邯现在还是非常自信的，可谓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只是在项梁这里吃了一点亏。

可咸阳刚稳，陈胜、吴广的起义军没停，天下像开了锅，叛贼四起，章邯的黑甲军成了秦朝最后一道墙。

他记得那几个月，叛军跟野草似的，灭了一茬又一茬。周章带几千人窜到关中，章邯领黑甲兵迎战，渭水边再打一仗，箭雨如乌云，黑甲方阵压过去，周章的乌合之众散得像沙，章邯一刀砍翻周章副将，血溅黑甲，周章跑了，没几天听说饿死道边。他低声嘀咕：“他妈的，散匪而已。”

田臧、李归、邓说、伍徐，一个个跳出来，章邯带着刑徒军到处扑火。田臧占了荥阳，他夜袭烧寨，黑甲骑兵铁蹄踏碎敌营，田臧被砍头，血染草地。李归窜到南阳，章邯分兵夹击，黑羽箭射穿敌阵，李归倒在泥里。邓说、伍徐聚了几千人在颍川，章邯亲自领军，战鼓擂响，黑甲兵如墙推进，刑徒喊着“杀贼赦罪”，刀矛刺穿敌胸，血流成河，俩人没撑半日，死的死，跑的跑。

楚国那边更乱，陈胜封了个柱国蔡赐，将领张贺，章邯带军直扑楚地，汝阴一战，黑甲兵列阵，弓箭如雨，蔡赐冲阵被长戟刺穿，张贺带人反扑，章邯挥刀砍翻敌旗，刑徒军趁乱杀进，血溅满地，俩人尸横战场。陈胜吓得跑了，听说躲到下城父，没几天被自己车夫弄死。章邯眯眼，低声说：“他妈的，楚王？一群乌合之众。”

齐魏联军又冒头，齐王田儋、魏王魏咎、魏相周巿聚了几万人在临济，章邯带黑甲军北上，战前他站在阵前，黑甲映着夕阳，低声说：“齐魏散兵，纪律不存，破之不难。”那天风大，黑羽箭射出如蝗，齐魏联军阵型乱得像羊群，黑甲兵推进，刑徒军喊杀震天，长矛刺穿敌胸，血染黑甲，田儋被围砍死，魏咎烧城自尽，周巿跑了几步，被骑兵追上，一刀下去，血溅满地。

章邯每次战后回营，黑甲裹身，血腥味儿洗不掉。他坐在帐内，案上竹简堆满，写着叛军名字，一个个划掉。他低声嘀咕：“他妈的，这破天下，杀不完的贼……”刑徒军越来越狠，赦免和免徭役让他们眼红，秦法的纪律压着他们，黑甲老兵领着，刀矛挥得像风。那几个月，他灭了周章、田臧、李归、邓说、伍徐，杀了蔡赐、张贺，逼死陈胜、田儋、魏咎、周巿，咸阳稳了，关中稳了，齐魏楚地血流成河。

可他心里没笑，胡亥赏了些金帛，赵高又拍他肩膀，他低头谢恩。

可每次回咸阳，朝堂更乱，赵高的笑更阴，胡亥的眼更慌。他眯眼看着帐外，黑甲兵站得如铁，血迹干在草上，回忆没停，东阿的败仗像根刺，又扎进他心上。

章邯心中涌起好奇，他侧身问身旁的副将：“去看看那红衣部队的将领是谁。”副将得令后，很快打探回来，在章邯耳边低语：“将军，那支部队是刘季的，人称沛公，现在还流传着他身负天命，乃是真龙天子降世之类荒诞的传说。”

章邯皱了皱眉头，眼神中满是怀疑与不屑。“真龙天子？这世间哪有什么真龙天子，不过是乱民为了蛊惑人心编造的谎言罢了。”

章邯冷哼一声，又问副将：“那刘邦年岁几何？”

副将恭敬地回答：“听闻已经五十。”

章邯放声大笑：“五十岁才不过占据这小小一方，还妄图什么天命？我大秦的铁骑纵横天下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苟且偷生呢。就凭他这等年纪，还想成什么大事？所谓的天命真龙，不过是笑谈。”

说罢，章邯握紧了手中的兵器，他眼中杀意渐浓，心想定要在今日让这妄自尊大的刘邦知晓秦军的厉害，让他明白这天下还是大秦的天下，不容这些乱民和他们可笑的传说肆虐。

正在从染血的衣服内兜里找大枣吃的刘季突然打了个喷嚏，嘴里的半颗枣喷在前边战场中的一滩血迹上。

“唉”刘季叹了口气，悄悄地去把大枣捡起来吃了，像一条可怜的老狗。

项梁看见，心中不禁对刘季生出一些轻视，心想刘季不过是一个半死的老人，还是没有自己作为贵族的那份霸气。他不禁有暗自将自己抬高了几分，想到自己攻下城池得到的财宝，心中很是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