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坑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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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狗崽子们看什么？&#34；项庄踩碎陶碗，靴底碾着刻有&#34；骊山工曹&#34；的陶片，&#34；你们秦狗当年在淮北屠城，连孕妇都剖腹取乐！&#34；他抽出鞭子抽打最近的秦卒，那人脸上的&#34；罪&#34；字疤痕崩裂渗血。

项羽在暗处看着这一切，手指摩挲着范增送来的密报——关中传来的童谣&#34；楚人炬，秦人墓&#34；。他突然抓起亲卫的角弓，一箭射穿正在抢夺楚军袄衣的秦卒，尸体栽进煮着马骨的铜釜。

&#34；传令，&#34；项羽擦拭箭镞上的脑浆，&#34；明日开始，秦军不得自生火，饭食由楚军分配。&#34；

渑池古道旁的临时粮仓前，英布用剑尖挑起发霉的麦粒：&#34；这是你们今日的口粮。&#34；秦军都尉盯着不到平日三成的分量，攥紧了腰间空荡荡的剑鞘。

&#34；嫌少？&#34；英布突然掀翻粮车，粟米洒在混着马粪的泥地里，&#34；学狗舔食就赏双份！&#34；几个饿极的秦卒扑倒在地，楚军哄笑着往粮堆撒尿。司马欣试图阻拦，被龙且用烧红的铁戟烫穿手掌。

当夜，三个秦卒偷杀楚军战马被擒。项羽命人在降卒大营中央架起巨鼎，将偷马者与死马同煮。沸腾的肉香中，他亲自割下第一块人肉喂给章邯：&#34；雍王尝尝，这可是你们秦人的拿手菜。&#34；

腊月十七，新安城南的峡谷飘起红雪——实则是楚军焚烧秦军冬衣的灰烬。项羽召集秦军什长以上军官，赐下掺了毒药的酒宴。宴席过半，钟离昧突然砍翻案几：&#34；秦狗在酒里下毒！&#34；

混乱中，预先埋伏的楚军从帐顶泼下火油。八百秦军校尉在烈焰中惨叫翻滚，项羽站在高台大笑：&#34；当年你们焚书坑儒，今日也尝尝火烹的滋味！&#34；

失去指挥的秦卒如待宰羔羊，被驱赶进预先挖好的十丈深坑。范增设计的&#34；龙骨闸&#34；启动时，三千楚军踩着特制木屐，将坑边冻土踹塌。有秦卒抓住岩缝求生，季布带人用长矛将其手指一根根钉在崖壁。

项羽亲率八千江东子弟组成&#34；刀轮阵&#34；，在坑沿环形奔驰。他们手中的钩镶盾牌内侧暗藏利刃，高速旋转时如同巨型绞盘，将攀爬的秦卒削成碎肉。坑底的惨叫声渐弱后，英布带人倾倒百车石灰，活埋的窒息声持续了三昼夜。

章邯被押到现场时，项羽递给他一把沾满脑浆的耒耜：&#34；雍王也添把土，算是给旧部送终。&#34；青铜耒齿上刻着&#34；始皇廿八年制&#34；，正是骊山刑徒开凿皇陵的工具。

范增捧来酒樽：&#34；上将军此役威震四海...&#34；

话音未落，项羽突然呕吐，秽物中混着半截人指。

这场屠杀绝非临时起意，而是项羽团队精心设计的权力表演。每具尸骸都是搭建霸王威名的砖石，每声惨叫都是震慑诸侯的号角。

但当雪水融化成血河渗入地下时，那些怨气终将在垓下化作四面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