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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的首都,寒风凛冽。
落地北京时,已临近午夜。
林眠困得眼皮直打架,依偎在谢逍怀里,半眯着眼木呆呆一声不吭。
阿亮手推行李车,劲头十足,眼风四顾在到达厅外寻找目标车牌。
他们上飞机前,裴三叔发来语音:“外地车牌不方便,老二你先用我车。”
今天清早,裴叔耕先行回京,不忘贴心安排司机来送车。
男人对车的喜好相当雷同。
一辆京A大G,月光石灰。
“逍总,三哥交代了,这辆车您先用,他临时有事,说回头再找您。”司机毕恭毕敬。
“唔该!”阿亮接过车钥匙,调整导航,奔向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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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刊协会主办的年终座谈会,规格相对比较正式,很有老干部开会的风格。
林眠过去参加过,但限定新媒体参会,她还是头一回。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老友传媒安排的年终座谈会地点,远在香山附近。
为此,谢逍将酒店就近选了颐和安缦。
美其名曰别人排队进颐和园时,你已经悠哉地坐在南湖岛、对着佛香阁吃早餐了。
相比上海,还是北京更有亲近感。
毕竟,她曾经只有一步之遥,就能彻底留在出版总署。
由于没有安排住宿,周六上午半天签到,正式座谈会下午两点钟开始。
昨晚折腾得太晚,腰酸背痛。
早上不着急起,林眠索性放纵一回,没有开闹钟。
四合院套房,门口是慈禧最爱的玉兰花。
睁开眼时,一束冬日暖阳透过花窗照进来,乍见原木横梁和高耸天花板,她顿时生出一种睡在宫里的错觉。
四下里张望一番,谢逍不在屋里。
谢总无比自律,生物钟奇准,每天雷打不动五点半必醒。
嗯,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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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眠伸了个懒腰,去浴室洗澡。
全套护肤流程,敷面膜、吹头发,顺带修剪手指甲,没一个半小时等闲完不了。
中途她隐约听见门闩响动,没太在意,继续在盥洗台前忙碌。
最近新买了一个负离子卷发棒,专门垫高颅顶的,她还不大会用。
正手忙脚乱中,外间谢逍叫她,“林眠。”
“我在卷头发!”她高声应他。
“该吃饭了!”谢逍提醒她。
他早就起了,见她睡得沉,昨晚两回确实累,舍不得叫醒她,硬是绕着四合院里外里闲逛一大圈。
把直通颐和园的小门都等开了,工作人员还礼貌询问他需不需要进去。
他回屋将近半小时,她还没从盥洗室出来,眼看是非要把早餐当成午餐的节奏。
不行。
他强迫症,拐进去看看她到底在干什么,开玩笑说:“去御膳房吃饭了!”
安缦的设计很妙。
背后冷不丁人影闪过。
吓得林眠一激灵,卷发棒直戳手腕,烫得她手猛一抖,登时眼圈一红。
肉疼。
手腕顷刻如火烧,她咬紧嘴唇,疼得双眼飙泪,面颊紫涨,连连甩手。
谢逍进来时,正慢条斯理整理手表,刚出门忘记戴,表扣还没扣好。
一抬眼,他飞奔两步上前。
捞起她手腕的刹那,表盘悬脱,磕在水磨石台面边缘,发出“叮”地一声碰撞脆响。
打开水龙头,谢逍抓着她手流水一通狂冲,水声哗哗。
从没有那么一刻喜欢冷水。
15分钟后,谢逍关水,长出一口气。
她手腕肉眼可见一条两公分的红痕,还好,并没有起水泡。
“疼吗?”谢逍蹙眉。
林眠唇线绷紧,咬牙硬挤出一个音节,“嗯。”
痛感似钻心,她久久不敢出声。
谢逍话里有话:“疼就哭出来,不要憋着,以后要发泄,不要憋屈!”
林眠鼻尖渗出薄汗,嘴唇咬得发白,重重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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