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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逍听出端倪,反问:“为什么?”
“给自己找退路,以前她和Tarcy权斗,眼下,她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和温慈共事十年,彼此太熟悉,这几天林眠一直在思考原因。
永远比对方先一步先出牌。
她不太确定,“比如,三叔和Tarcy?”
“吴友之?她只是三叔朋友。”谢逍抬眉看她,眼神分明在说你是不是忘了。
林眠一愣,“可是……Tarcy不这么想。”
吴友之想当你三婶。
“三叔见多了,他不会轻易跳进婚姻。”
“那你呢?”
谢逍抬手关掉壁灯,吮她手腕,“我目光短浅,甘之如饴,知足常乐。”
“……不要,”林眠职业病犯了,“不要乱用成语。”
热吻绵长。
他耳畔低语呢喃,气息滚烫,“林老师教教我该怎么用。”
她被他堵住,嘤咛说不出话。
晚风在远处回旋颤抖,河流奔腾不绝,心跳永不枯竭。
夜色潮湿,碎梦缀满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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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进入中旬,悠长假期将近尾声。
这天,趣可OA公布了竞聘安排,暂定月中举行,PPT答辩形式。
特别强调不论年限、不分职级,任何人有兴趣,欢迎踊跃尝试。
主打广泛撒网,重点培养。
仔细研究了文件,林眠深感张延亭高明,扩大参与面,相当于新团队人选初筛。
一箭双雕,张董不变的财务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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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文件还没关掉,手机振动。
彭姗姗电话进来,“林总,中午好呀,你吃饭了吗,我到凤城啦!”
林眠一乐,“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她以为他刚到,小孩孤身一人,人生地不熟的。
电话那端有一丝迟疑。
他来好几天了,周边热门景点玩遍。
“本来要面谈,我说不急,万一不行,个么影响我心情!”彭姗姗想得开。
先玩再说。
“……”
林眠佩服他脑回路。
现在年轻人的精神状态,确实更胜一筹。
“你住哪里?”
“酒店啊。”
“青旅吗?”
“emmm,比青旅稍微好一点。”
“嗯?”
“W酒店。”
“……”林眠震惊,“你这么富贵吗?”
“其实,我是看到亮哥的埃尔法,上回浩南哥请吃饭,我记得车牌。”
彭姗姗一本正经。
“我刚好从酒店出来,在芙蕖桥上看见了,嘿嘿,他没看到我。”
“……”
芙蕖桥,南北向的桥型马路,南湖曲池自下穿过。
W酒店居高临下,正对芙蕖桥,直线距离与玫瑰园不过百米。
人不可貌相。
林眠一时语塞,顺嘴问,“还没问过你爸妈是做什么的?”
“嗐,我妈搞麻醉的,我爸是心内的,前几年生了场病,后来就不干了。”
彭姗姗轻描淡写。
人生是一座山,得有能力翻篇。
两年前,他父亲彭教授罹患甲状腺乳头状癌,手术康复后,母亲辞掉复旦麻醉科主任职务,开一辆Unimog房车环游中国。
“我爸喜欢旅游,没病前工作狂,现在总算如愿以偿,有时间去玩了。”
“……对不起。”她并非有意戳人痛处。
“伐大嘎啊!林总别在意!”彭姗姗无比乐观,“我车来了哈!回头再聊。”
……
收线。
林眠再次感受到世界参差。
以爱和尊重为基础的原生家庭,果然会赋予人无穷的勇气与底气。
内心丰盈,坦然地面对困境。
她突然想起林建设。
红尘即道场。
再久的原地挣扎,该来的终将要来。
林眠打电话给谢逍,没人接,于是发消息直接问:【他床号多少?】
等待片刻,他没回。
估摸谢总在忙,林眠视线转回电脑,竞聘PPT字符跳跃,她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枯坐。
她搜过资料,鼻咽癌发病率,万分之三,占耳鼻喉科恶性肿瘤的60%。
新发病例4.46万例,死亡2.42万例,将近一半。
人生如梦。
梦,是现实世界的另一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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