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有所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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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看孔不平此刻七窍流血的骇人模样，也看不出他是死是活，莫木鱼讶然说问，“他死呢？”

“死不了，只是断了三条隐脉，可见就在片刻之前，他有了三个要背叛你的心思，甚至是要将你置于死地的心思。”

孚甲摆着手笑道，“杨铁钢，这样不知来路、心思叵测的人你就敢随随便便收做剑侍，不知你是缺心眼，还是自视甚高，以为无人敢害你。江湖险恶，你长个心眼吧。”

人没死就好，三个背叛的念头也不算多，毕竟在莫木鱼看来，是他一剑刺入了孔不凡的眉心，是他刺死了孔不平的哥哥。杀兄之仇，岂能不报。

莫木鱼笑道，“他不能死，至少现在还不能死，还请前辈赶紧出手将他救活。”

孚甲两手负在身后，纳闷道，“听你的口气，你好似不想让他死，并且对他来给你做剑侍的意图一清二楚？”

莫木鱼点头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前辈此番与我一道入西云地，长路漫漫，有大把的时间说，我这个小剑侍的口鼻已经被血污堵住，恐怕时日不多，还请前辈快救他。他死了，对我而言是一种损失。”

“五脉全断他才会死，五脉只断了三脉他还死不了，不用救，也不用管他，用不着半个时辰，他自个就会醒来。”

孚甲纵身跳上了莫木鱼身侧的一匹高大战马，看都不去看孔不平一眼，淡然说道，“想必自此之后，仅剩两条隐脉，你这个小剑侍对你的歪心思会有所收敛，不过，你还是要提防一二。”

说罢，孚甲策马慢行，踏过了孔不平身侧。

孔不平正躺在街面中间，莫木鱼让一个红衣甲士将孔不平拖到街边后，也不去再管孔不平，驾马跟上了孚甲。

孚甲回过头来看了莫木鱼一眼道，“那个小剑侍不足为虑，可怕的是他背后那位乔装成老猎人的高手。”

莫木鱼与孚甲并驾齐驱，前头不远就是洛安城的西城门，出了城门，择向南偏西的官道直行，是最招摇过市入西云地的方式。莫木鱼唯恐此时云集西云地的高手不知他这位终南山神将府的少将军也入西云地，为那件将要出世的异物而来，才会择这条路。

莫木鱼笑问，“以前辈之见，那位老猎人将这个年轻猎人送给我做剑侍意欲何为？”

孚甲面露鄙夷道，“你明明知道他们的意图，还问老夫作甚？”

莫木鱼作揖恭维道，“前辈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米还多，见多识广，阅人无数，哪是我这个毛头小子能比，我想听听前辈的看法。”

莫木鱼这记马屁拍得孚甲开怀大笑，大笑了一声后孚甲说道，“九如飞升那夜你在长岁山，更是你将九如送入了天朝神国，这件事瞒不过有心人，那位老猎人的修为极有可能已经步入了感应天人之境，离飞升只差一个契机。杨铁钢，你身上就有他要的契机，你说他将年轻猎人安插在你身边想图谋什么。”

“原来如此。”莫木鱼点头应和道，实则太平令掌教将孔不平安排在他身边的原因并非如此。

与孚甲已经相处了一段时间，孚甲的为人莫木鱼还是信得过，他试探性问，“前辈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五州之局，满盘棋子皆为定数，以致棋局无论重复推演多少次，皆是死局。满盘棋子皆为定数，唯有一颗棋子为变数，唯有找到那颗为变数的活棋，才能盘活五州这盘死局。”

“满盘棋子皆为定数……”孚甲眯眼沉吟着这句话，沉思了片刻后说道，“这句话你是从哪听来的？”

“偶然听到。”莫木鱼并未将他就是那颗活棋的事透露，询问道，“前辈可是听过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