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四章 大结局（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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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能够早些与你相识，或许我便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只可惜我们敢如此。我们曾许下山盟海誓，是我不配与你白头，早在踏上江湖走上这步路之前，我便料到会有今日。能够死在你的手里，也是我最好的归宿。

只可惜……”

声音虚弱的说到此处，薛玉吃力的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痛苦的脸上竟然升起幸福与甜蜜，紧接着，她泪流满面，嘴角却发出恕舒心的笑容，如同百花绽放，似乎忘记了一切痛。

“只可惜……我们的孩子……”

“什么？”

王晓德猛然死死的盯着薛玉，呆滞的眼神中升起一抹亮光，神色中尽是不可置信。

“傻男人，你要当爹了！你竟然还傻傻的不知道……

本来等今日过后，一切安定我才准备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你，只是现在……”

堂堂夺命判官血莲花，让江湖同道闻风丧胆，让朝堂百姓不敢直呼其名，只闻其名，便要绕道而行。

但在此刻，却变成了一个泪人。没有人相信这个女人竟然还会哭，竟然还会笑，只是她有泪却无声。笑的是如此心酸与无奈，更有深深的不甘。

所有人此刻都停下手中的战斗，静静的看着这边，心中思绪莫名。

是啊，谁愿意天生为恶？要么是被恶人所逼，要么是被生活所迫，要么是被亲人所累，总之，总有那么几分无可奈何，让他们不去分善恶对错，或者心中的执着，让他们不愿去分那么清。

谁都是吃五谷杂粮，免不了被红尘所染，谁有没有一点自私自利？

想到这里之后，在场之人对于这位夺命判官，薛玉的恨，也不是那么深了，看她反倒是更加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这可恨之人，未必不是可怜之人。

薛仇从废墟中冲出，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看起来狼狈不已，他屹立于半空，呆呆的看着这些。

薛玉的话，他一字不落的听进耳中，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张忆同样静静的站立在他的对面，脚下是七彩霞光笼罩的落雪剑，长衣飘然，如同谪仙降世。

不过在此刻他心中同样是滋味难明，感觉喉咙中如同灌了铅一般，眼前发生的一切超出了他的预料，他知道他错怪了王晓德。

他此刻也没有主动动手的打算，只是死死地盯着薛仇，静观其变。

“啊……”

王晓德双臂将薛玉抱的更紧，仰天发出咆哮，声嘶力竭，啸声经久不绝。

薛玉双手颤颤抬起，但抬起一半，又无力的跌了下来。

王晓德连忙将她的双手抓起，放到自己的脸上。那双葱白如玉一样的小手，瞬间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两双血手印。

“小男人……别这样……我不怪你，真的……因为有你，我感受到一个身为女人应有的快乐……今日我虽死了，但心中却欢喜，此生无憾了……”

王晓德声音哽咽，喉咙发涩，只是不断点头。

“不要自责……我一身名声狼藉，就算与你成亲成为你王家的人……怕是百年之后，也难有脸面见你王家列祖……

如此也好，省得我以后见你娶别的女人心里难受……”

“阿德……我问你一句，你不要骗我……”

王晓德同样是重重的点头，一句不说。

“你可曾真的爱过我？哪怕只有一点点……或者是……偶尔有那么一瞬间……”薛玉说完之后。似乎是将所有的力气全都汇聚在眼睛上，死死的瞪着王晓德。

那副倾世容颜上满是紧张，绝美的眼底深处，满是紧张和希冀。

王晓德嘴角一咧，笑得无比苦涩。他缓缓点头，声音沙哑的回答：

“傻玉儿，我自然爱你！”

说着，他缓缓的低下头轻轻的吻向薛玉的额头。

这句话对此刻的薛玉来说，无疑是天底下最好听的甜言蜜语，她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满足之意。

突然王晓德口中闷哼一声，薛玉只感觉额头一阵湿润，紧接着，王晓德沉重的身子压了下来。虽然她现在已经无力翻身去看，但一股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阿德……”她强忍着疲惫轻声呼唤。

耳边传来比她还要虚弱的声音，轻吟道：

“若不共此生，甘愿赴黄泉”

在场之人这才看见，王晓德不知何时以手中的刀柄同样贯穿自己的心脏。

众人嘴角一阵抽搐，这王晓德也是一个狠人。

以刀柄击碎自己的心脏，这可比钢刀刺穿要疼的多，但他们却能够理解，王晓德心中的痛比这还要更甚许多。

“王兄……”

张忆嘴角忍不住狠狠抽搐两下，口中默念。

“师兄……师傅你快救他呀，你一定可以救他……”野人蛮从人群中冲来，站在王晓德和薛玉的跟前，却是急得手足无措，只得把求救的目光看向远处的张忆。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张忆的身上。不相信心脏已碎，张忆还能够有回天之术。

张忆深深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

“我也无能为力！以我的力量只能够勉强救回一人，而他们二人之情，至坚至圣，一人怕也不会独活。况且……”

话至此处，张忆转头看向薛仇，却发现薛仇脸上的神情已经恢复了平静，同样看向他。

他回过头来接着道：

“这样对他们来说，或许是最好的结果，薛姑娘也不用再一生活在愧疚和折磨当中。”

众人心惊，张忆竟然真的有回天之力，能够让心脏已碎之人重新复活。

不过，他们却也明白张忆心中的顾忌。即便是以他现在的力量，也只能够勉强救回一人，如此一来，必然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到时候和薛仇对敌之时，怕是有些不利。

“师傅……”

野人蛮还要再说什么，耳边却传来王晓德断断续续的声音。

“野人蛮前辈……我知道你……师傅收了个好弟子，不如我这般……你不必再为难师傅……没有玉儿……我自是不愿独活！

好好照顾师傅，我们死后……就将我们埋……如……意小店……”

话音至此而消，薛玉看着紧紧贴在他身上的王晓德，又看向自己的小腹，挂着满足的笑意，绝了最后一缕生机。

这一切发生的是如此突兀，以至于让众人到现在都没有反应过来。

张忆重整心情，看了看薛仇，又看了看盘旋在他头顶的邪刃，双眼虚眯，冷冷道：

“为了一己之私，破坏天下安定，为了一己之私，害了多少普通人家的性命？又为了一己之私……”

说到这里，他又扭头看了看远处的那两具尸体。接着道：

“今天，我便一并与你清算。”

“既然你一心寻死，那我求之不得！20多年的隐忍谋划，绝不容许任何人破坏，今日我便放手大杀。进入道之境，我无惧任何人，就算是你和周芷若联手，我也不惧，更何况周芷若已死。而现在就算是我妹妹已经死了，我们依旧占据绝对的优势。”薛仇一字一顿说道。

他此刻虽然看起来狼狈无比，但实则却并未受多少伤。

张忆点头，道：

“你说的不错，你们的确是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但一切，最终还是取决于我们二人的胜败。我只需要杀了你，至于其他都是一群虾兵蟹将，到时自然会土崩瓦解。”

“哈哈……杀我？真是天大的笑话！一直以来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妄图杀我，可最终，我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我身负三本武学圣典，此刻已经胜过当年巅峰时期的达摩祖师，你凭什么与我斗？”薛仇仰天大笑，眼中却如同火烧。

“凭什么？就凭刚刚你至少消耗了三成力量，而我依旧处于全盛之时。就凭我年轻气盛，就凭我代表着全天下，就凭我身上肩负着的使命！”张忆随着话语说出，语气也越发的强硬。

“哼”

薛仇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心念一动盘旋在他头顶上的邪刃。没入眼前虚空，消失不见。

同时，半空中突兀的出现了一片红云遮蔽半边天空，伴随着当中凄厉的哭喊声和刺鼻的腥臭味，向张忆笼罩了去，速度之快，让张忆都忍不住吓了一跳。

血色红云瞬间即至，张忆立即展开《移形换影》消失不见。

而下方的人群中就没有这么幸运了，红云席卷而过，数10人被擦中，口中还在发出凄惨的叫声，人就已经被卷入红云当中，眨眼之后，惨叫停止，红云之中也没有了动静。

血色红云收敛，邪刃重新出现，张忆清楚的看到，这把邪刃上面的阴邪之气，又平添三分。那种血腥嗜杀的气息又强盛了几分。

他嘴角一阵直抽，这把兵器的确诡异至极，瞬间就吞噬了数10人的性命，连骨头都不剩，以此来强大己身。

仅从这把邪刃上面散发出来的气息，怕是已经要超出武之极的范畴了。

“横扫千军……湮灭刀法……”张忆口中喃喃道。

“不错，一把通灵的兵器自主使出刀法，而且是天下第一刀法，就已经够你受的了吧？就算你同样拥有神兵，那又如何？”薛仇得意的冷笑。

张忆深深的吸了口气，心中感到棘手至极。

《湮灭刀法》的可怕，他亲身经历过。而今，竟然被这把兵器自主使出。这一刀，远胜当初上官飞。和上官堡的那三个老妖怪都有的一拼。怪不得薛仇如此镇定，如此自信，就算是自己和峨眉掌门周芷若二人联手也无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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