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往生药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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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嶷山地图在掌心灼烧出青烟，林寒踩着药王谷焦土里新生的毒蕈前行。昨夜暴雨冲刷过的岩壁上，浮现出唯有轮回眸能见的荧光指路符——那些扭曲的纹路竟与慕雨柔残魂消散前画出的血符同源。

&#34；往生涧的瘴气能腐蚀元婴。&#34；慕雨柔的声音突然自腰间玉坠传出，那是她残魂最后的栖身之所，&#34；林大哥且用青莲露覆体...&#34；

话音未落，三道腥风自头顶扑来。林寒旋身避开的刹那，原先立足处的毒蕈已被利爪撕碎，腐肉般的羽毛簌簌飘落，露出羽翼下森白的骷髅鸟首。三头尸鹫中间的头颅突然裂开血口，吐出人言：&#34；生者入冢，留下命魂！&#34；

林寒祭出药王谷废墟寻得的青铜药杵，杵头残留的药渣竟在灵力催动下绽放青莲虚影。左侧尸鹫头喷吐的碧绿毒雾触及莲影，瞬间凝成翡翠般的结晶，叮当坠地砸出深坑。右侧头颅趁机啄向他后颈，却被突然倒转的青铜杵柄贯穿眼眶。

&#34；冥府守门犬也配谈命魂？&#34；林寒足尖点地腾空，轮回眸看穿尸鹫胸腔内跳动的幽蓝魂火。药杵裹挟青莲业火刺入的瞬间，凄厉鸦鸣震落洞顶万千钟乳石，第三颗头颅喷出的血雾竟化作慕雨柔面容：&#34；寒哥哥舍得伤我？&#34；

杵尖在距幻象毫厘处骤停。真正的杀招却来自地底——尸鹫尾羽钻出数百条白骨触须，缠住林寒脚踝直往岩层深处拖拽。慕雨柔玉坠突然迸发青光，映出往生涧深处某盏飘摇的魂灯：&#34；破它膻中骨！&#34；

林寒反手将药杵插入自己肩头，喷涌的精血激活杵身铭文。上古药王祭祀的祷词自虚空响起，青铜杵化作三丈青锋，刃口流转的正是《混沌道经》起手式。尸鹫感应到致命威胁，三首同时发出不同声调的尖啸，音波竟在虚空凝成实体枷锁。

&#34；青莲...开天！&#34；

药杵劈落的轨迹带着洪荒初开的道韵。尸鹫坚逾精钢的骨翼如春雪遇阳，连同笼罩往生涧千年的冥雾齐齐裂开一线天光。时空在这一刻凝滞，林寒看见飞溅的腐羽间漂浮着晶莹露珠——每滴露水都映照着慕雨柔不同时期的笑靥。

当尸鹫六半尸身轰然坠地时，万药坟场的石门在烟尘中显现。林寒踩过逐渐石化的尸块，药杵残留的混沌之气正与坟场禁制共鸣。慕雨柔的残魂突然剧烈波动：&#34；别碰石门兽首！那是...&#34；

迟了半步。林寒掌心已按在饕餮纹门环上，剧痛自劳宫穴直窜灵台。轮回眸映出门内景象——无数悬空的命魂灯组成星图，正中央那盏琉璃灯芯竟是滴凝固的青莲露，灯罩表面浮动着慕雨柔熟睡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