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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名:我知道错了
“沈佳音。”白露在愣了下后,唇角微微弯起,“你不觉得你问这个问题很蠢吗?我老公的意见,与你们夫妻之间有什么关系?”
“因为,陆队和我老公的关系很好,而且”沈佳音看着白露,话到了这里,有些似乎是揭破了底线,“我听说,陆队的妹妹”
“你说囡囡?她结婚了,两个孩子你都见过。”白露实在不明白她怎么会想到这件事身上去。谁不知道蔓蔓和她老公蒋大少那是多好的夫妻关系。
沈佳音拿出自己手机,里头有一条短信。是李含笑之前很烦恼很纠结的时候,曾经发给她的。
对于姚爷的过去,李含笑后来也是从其他人口里听说了不少。证实当年,姚爷那么多年没有谈过恋爱,的确一直是在等自己的未婚妻归来。而这个未婚妻,就是君爷的妹妹蔓蔓。
李含笑在短信里是这样对她写着:我不会妒忌你,不会羡慕你,因为你和我一样,不过是另外一个女人的替代品,同样是个悲剧人物。不要以为他有多爱你。他其实不会再爱上任何人的。他的爱情早已给了那个女人。初恋难以忘怀,我老公不也如此。
看到李含笑这条短信,白露心头凉凉的是被泼了头冷水似的。
沈佳音继续慢吞吞地说:“桑姐姐其实那会儿,已经和我说过他有未婚妻的事了。我一直知道的。后来子业他”
“子业应该和你说清楚是怎么回事了。”白露语声焦急,实际上却是透露出她心底里隐隐的虚慌。
沈佳音抬眼望了望她:“子业他,和我说过他只把她当妹妹看。”
“当然。囡囡,她是我老公的妹妹。子业和我老公关系这么好,把我老公的妹妹当妹妹看,是应该的。”白露道。
“我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吗?”
白露看着她投过来的目光,那么的亮,那么的直,直射到人心窝里去,如果拒绝,不知道怎么拒绝,完全就没法拒绝。
“你,要我帮你什么?”白露从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可以如此小心谨慎到岌岌可危。
“你问问陆队我那个问题,然后把手机开着,让我听听,陆队他怎么想的。他和我老公关系那么好,肯定能知道我老公怎么想的。”
“沈佳音,你就那么介意”白露是想不明白了,想那会儿李含笑来闹时,她很有信心,根本不像会怀疑姚爷有外遇。再说,如果说姚爷和蔓蔓现在有什么牵扯,更搞笑了,根本不可能。
“你误会了,我只是想,把以前没有想明白的疑惑全弄清楚。”沈佳音道,“我不想再有人发这样的短信来迷惑我。问陆队,是因为,有些事我想,可能连我老公自己都没有认真去想过。他是那样的人。”
这番话听来有些深意,白露怀着半疑的念头,答应了她这个请求。
接下来,白露回到自己家,君爷由于被姚爷这样搅和后,办公的心思没了,摆了本书,躺在卧室床上看看。
白露走进来,像是翻着钱包,要去买今晚的菜,一边,是与难得愿意休息下来的君爷说起了话:“你觉得子业这媳妇怎么样?”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君爷翻过一页纸,问归问,疑问却没有那么大。
“她不是你部下吗?我怕她给你添麻烦。”
君爷依旧看着书页,声音不冷不热:“有什么好麻烦的?她是子业的老婆。惹什么麻烦都好,我最少要护她周全。”
“这我知道。可你觉得她比起囡囡怎么样?”
君爷终于从书本里抬起头,狐疑地望了她眼:“干嘛拿她比囡囡?”
白露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好像不止一次听过姚夫人和陆夫人两个人私底下拿蔓蔓和沈佳音比较,说不定,这正是使得沈佳音心里头产生芥蒂的根源。而且,诚然沈佳音想避都避不开。没有李含笑那条短信,恐怕,不是沈佳音,谁来当姚爷的老婆,都不得不面对这个巨大的疑问。因为,周边几乎所有人,只要是和姚爷亲密的人,都是知道以前这回事的。
沈佳音说的没错,是该把这件事理清楚好。没有人能受得了整天活在一个,其余所有人可以讨论的问题,唯独她好像不可以去接触这个问题的环境里头。沈佳音在这件事里头,其实完全是被孤立的一个。姚爷对她说什么都好,可是其他人不这么想,久而久之,姚爷的话肯定连他自己都不显得那么可靠了。
“我是听你妈和干妈都说过,说她和囡囡像。”
“你说性子,两人性子是有点像。”这点君爷不会否认,因为事实摆在大家面前。沈佳音很多方面是像蔓蔓。比如说温吞的性子,外柔内刚,里子不像大家想的那么柔弱。
“那你觉得子业真的喜欢她吗?”
“喜欢谁?”君爷把书页又翻过一页,看来和白露的这场对话有些心不在焉的。那是当然的,现在都盖棺定论了,蔓蔓是蒋大少的老婆,姚爷的老婆是沈佳音。再讨论这些于事无补的问题显得无比无聊,他妈和姚夫人说这些话,肯定是无聊时聊聊,妇人嘛,哪个不长舌不唠叨的。
“你不想说可以不说。我只是想,你妈和干妈说这些话什么意思而已。”白露用了个激将法。
君爷能不能听出是不是老婆套话的策略不好说,但是,他是觉得和老婆说这些实话无所谓,也就照直说了:“你说子业心里头最喜欢谁,还用问吗?你和他在一块的时间那么多年头了,也算是了解他的人。子业最喜欢的人,肯定是囡囡。他对囡囡,从很久以前,很小的时候,你说长辈灌输也好,或是说两小无猜也好,是有那个囡囡是他老婆的观念了。”
“可他不是没有抢吗?”
“怎么抢?你不是不知道他性子。囡囡那时候都喜欢上我妹婿了。你教他怎么抢?他多愁善感,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宁愿把自己牺牲了的人。”
“但我后来听说,佳音也有其他男人追,可这回子业他主动了。”白露一边说,一边小心看着桌上摆着的手机。
“情况不同。”君爷懒洋洋再翻过书页,“沈佳音是喜欢他,不喜欢其他男人。囡囡是喜欢我妹婿而不喜欢他。所以你说子业主动去抢沈佳音,是不是真喜欢沈佳音不好说。”
白露有种冲动想把手机关闭了,可是,想到话都到了这里,如果不全部问清楚,不是让那边听的人更迷惑。
“不是喜欢沈佳音,那是什么?都结婚了不是吗?”
“照我看,子业对那种喜欢的定义,和爱情肯定有区别的。一个人,要么没有爱情,要么,只有一次。这一次一般只有在初恋,是最纯粹的。以后,任何爱情,都是复杂的了,不单纯的了。子业喜欢囡囡的时候,是纯粹的,这是谁都知道的。子业喜欢沈佳音的时候,是知道了沈佳音对他的感情。而且子业刚好,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对他这样全心全意付出过,不就被感动了吗?他对沈佳音的那种喜欢,我看有三种情绪在里面,感动,感激,和责任。”
“责任?”
“说到责任我也有。那会儿给她开刀时,我是帮了子业一把的人。搞到现在,她这样的体质,我和子业从良心上不能说半点责任都没有。子业当初选择和我一块学医,是为了治好囡囡的病。后来发现,囡囡不需要。可以说是天注定的事吧,他和囡囡擦肩而过,遇到了沈佳音,结果欠了沈佳音一辈子。”
白露听到这里,将心比心,忽然想到自己,君爷对她呢,又是什么样的一种感情会娶她。实际上,这个问题的实质这么多年,她看在眼里早有定论。这个男人,心头不会有一个女人的存在。他给了她妻子的名分,于她而言,已经是比较其她女人来说最幸运的了。如此比较下来,她是比沈佳音好多了。至少,因为知道君爷心里不会有也不曾有其她女人,她无从妒忌无从羡慕。沈佳音则是永远都要接受曾经这样一个事实。
见她默不作声,君爷终于有了一丝警惕,坐了起来,墨浓的眸子看向她:“你今晚突然问这些做什么?”
“没有。我刚不是说过吗?因为干妈和你妈这样说,我想知道些原因,好应付两个长辈的话。”白露慌然间,不忘先将手机收起。
“我妈她们,年纪有了,没事唠叨这唠叨那的,有的唠叨就唠叨。你不用把她们的话都当真。再说,老人家不就爱回忆往事。她们说这些,无非就是一个念头,怎么陆家姚家结不了亲家这样,针对沈佳音,是绝对不可能有的。缘分天注定,能怎么样?”
能从君爷口里听到一句天注定的话,真是难能可贵。基本上,君爷都是人定胜天的言论。可见,那时候,君爷真是很想把姚爷和自己妹妹凑一起。可最后,太多因素,包括内部人的种种因素,让君爷想明白了个道理。对付外人和对付内部的人不同。对付外人可以人定胜天,对付自己内部的,只能是天注定。包括了,和他自己老婆的这段感情。
白露听完这话,心里可谓又是一番长短嘘叹。不是她抓住了君爷的心,是天意这样的安排。
姚爷给老婆喂了药后,因为老婆身子不大方便,姚夫人要照顾姚书记又不方便过来,今晚他们小两口自己的晚餐,就此由他安排了。
厨艺不好,自然不敢大肆张扬做些什么名菜,最后决定,煮点白粥,煎两个荷包蛋。煎荷包蛋的功夫,他学了那么多年,自我感觉可以。熬白粥用的是电饭锅,机械自动化,应该没有问题。
这样,他在厨房里忙活着,想的是老婆在睡,没有想到其它。
将熬好的白粥舀在两个小碗里头,放点开胃咸菜,再加个荷包蛋,用个大盘子端进卧室。晚餐搁到床头柜上,转头一看,睡着的人,将被子盖上脑袋,像是呼呼大睡。
姚爷见着眉头皱了起来。说了多少遍,叫她不要被子蒙头睡觉,对她身体不好,她偏偏不听。
“佳音。”手拽着那被子头,发觉,被子里头的人在里面把被子抓到死紧,与他玩起了拔河,“沈佳音!”
“我,我要睡。”被子里头的人,嗡嗡声蚊子似的音量说。
姚爷耳朵尖着,马上听出了点不对头:“你把头露出来。想睡觉,也不能头盖着被子睡觉。”
“我,这样暖和,舒服。”丫头死活不肯把头露出被头。
她不想被他看见她现在这幅狼狈样。在听了君爷那段话之后,她似乎明白了。明明是自己都十分清楚的事情,偏要人家说明白。害得她现在真想抽自己两巴掌。因为她再怎么想都没用了。她都是他老婆了。他再爱那人也没有用了,那人都是其他人老婆了。这辈子,他是她的人了。只有她是个傻瓜的情况下,才会纠缠这个有的没的。
夫妻间,又不是只有爱情而已。就像他和她说过那样,他已经把那人当成妹妹看了。
胡乱想了一通,脑子很清楚道理,心里头则是像刀划过一样。她只想睡一觉,明天全忘了有这回事。
他说她他爱她,可他是否知道,她爱他,远比他爱她,要多的多。
“佳音。”他双手抱住从被子外抱住她身子,沉闷的声音隔着被头贴在她耳朵上,“你这样不让我看你,我会误以为我做了什么让你这样了。如果不是的话,给我看看。”
他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她怎么会给他看她自寻烦恼的样子。于是坚持着在被子里摆头:“没有。你没有做什么。”
姚爷终究是个温柔到一塌糊涂的人,没有着急掀了她被子,道:“那我出去坐一坐。你起来吃饭。粥熬好了。你不吃,也得想一想我们的小宝贝吧。”
说罢,他的脚步声慢慢出了房间门口。听到门咔嚓关上,被子头缓慢浮现出她的脸,她仔细看了看屋里,他确实是走出去了。
坐起来,拿把梳子理了理头发。对了下梳妆台的镜子,眼睛一圈黑黑红红的,真是见不了人。可心里头又后悔了。这样他走出去不知道他会怎么想。她不想变成个无理取闹的家庭主妇。因此只能是揉着眼睛周围,揉了会儿,再开始喝粥,为了不让他担心,也为了找个借口能走出去交流,一碗粥,以十分快的速度狼吞虎咽。
姚爷这时候是坐在客厅里,面前同样摆了碗粥,一点胃口都没有,拿遥控器开了电视机。
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把她伤了。而且,这种感觉,很久以前,婚前就有了。本以为结了婚,给了她名分,伤害她的事不再会有了。后来,又和她主动说了不少话,想都是解释清楚了。实际上,却好像是越抹越黑的趋向,好像不如不说。
扔了遥控器,双手枕着后脑。
女人心海底针。他似乎能理解一点这句话意思了。
君爷忽然走了过来,敲了敲他家的门进来。
姚爷转个头,不大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过来:“我老婆病着,没做饭,今晚我下厨。”意即告诉君爷今晚到他家里蹭饭是吃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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