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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过是想让你问问子业哥,这事是真是假,是假的话,澄清就是。你也不想子业哥和姚家被人说三道四,说成是倒霉的替罪羊吧。所以,你骂我神经病,你自己才是神经病!”
姚子庄叹一声气,带了点不耐烦蹲下身来,说她:“玉君,你为什么搀和这个事呢?子业哥和嫂子怎么样,和你没关系吧。”
“怎么没关系?你和我不是在谈恋爱吗?你哥即是我哥。我总不能见你哥和你家人遭人误会。”
“你是怕你自己因此受到牵连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王玉君趁其他人没看见时,怒气冲冲地一甩手,拍到了姚子庄的脑袋上,“你混蛋!你说我自私自利?!要不是因为我和你的关系,我干嘛关心紧张你和你家里人的事情!”
隔几米的屋里,郭慧丹窥着窗外,到亲眼看见王玉君甩了姚子庄一巴,嘴唇缩了个圆圆的哦字:“暴力女!你老公的弟弟真倒霉,怎么找了个喜欢动手动脚的女孩子。”
王玉君个子娇小,手脚的动作却一点都不逊色,出拳极快,姚子庄躲都躲不过,挨了她这一拳,半个身趴到了地上。这拳头,该用了多大的力气!
说是气愤,打一拳不就完了。这王玉君还不解气,拳头犹如天马流星拳,直砸到姚子庄的背上。
本来男女之间,打情俏骂是常有的事。但,打成这样,已经超出了沈佳音和郭慧丹的想象了。
小丫丫从妈妈身边坐了起来,揉着小眼睛,和身边的妈妈和阿姨一齐,吃惊地看着院子里的这一幕。
“你混蛋!混蛋!我跟你这么久,我是什么为人你会不知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姚子庄!”被打的人本该才是委屈的那个,然,现在叫得像小白菜,边打人边含着委屈的泪水的人,则是打人的人。
郭慧丹没眼看了,转过身,捂住女儿的小眼睛,和沈佳音说:“我最烦这种女人了。好像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天天这样委屈,什么都是自己委屈,以为自己是在拍戏吗?眼泪说掉就掉。”
有的女人就喜欢哭,啥都哭。委屈了,气愤了,自己感到一点点心里不顺了,都哭。
有的女人,像郭慧丹这种,最讨厌女人哭。
有什么好哭的,天下多的是受委屈受苦的人,个个不是都在混生活嘛,没有苦没有委屈怎么可能。
只会哭的女人,说来说去,一哭,好像优势都到自己身上了。所以郭慧丹觉得特别烦,像拍戏。
一哭二闹三上吊,还真的让有些人没法。
这不,姚子庄被王玉君是吃的死死的。
院子里的动静越闹越大,可能都出乎了王玉君自己的预想。她现在,哭起来,把自己整个人都当成了戏中的女主角。特别的入戏。有人听见声音过来拉她,她边哭,边还拿脚蹬着姚子庄,声声控诉:“你混蛋!姚子庄你是不是人!”
姚子庄是被她打啊踢啊,周身新衣服被沾上了女朋友一个个脚印子,印证了打是亲骂是爱的名言。问题是,他这究竟得罪她啥了。不就说她两句不要多管闲事。
说这姚子庄的确是好心,是想私底下让女朋友早已远离是非,明哲保身。只是,王玉君是不及他明白的。应说,王玉君对姚家人,几乎是不懂的。把对姚家人的印象,若只停留在姚子庄身上,那绝对是错的离谱的。姚子庄可以说是姚家里头一个另类,最不像姚家人的一个典范。
姚子庄心肠太软了,喜欢弘扬绅士风度,喜欢息事宁人。但是,就连刚嫁进姚家不久的沈佳音,都清楚姚家人,绝对不是那种心肠软喜欢万世太平的人,相反,姚家的骨头,比起陆家甚至要更硬一些。铮铮的骨气是,若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两个人将王玉君架开到一定距离,王玉君仍旧在哭哭凄凄的时候,姚老头在大堂里砰一下,搁了杯子:“大过年的,有什么事需要哭的?叫那哭的人过来。”
听到这声命令,马上有人将王玉君拉进了老人家坐着的客厅。而姚子庄,依旧在院子里的太阳底下坐在地上,像死鱼状。
或许是太了解自己爷爷的本性。姚子庄害怕到是不敢抬起头来。
周边见着他这样的姚家人,都没有上去对他说一句话。
郭慧丹眨了眨眼,心口不禁扑通扑通地跳,有感觉:这要倒霉的,恐怕还不是姚子庄。
沈佳音按住郭慧丹要起身的手,让她在这里坐着。
郭慧丹回望她一眼,真心佩服她已经是嫁进姚家的人,都能这么沉得住气,就不怕自己老公受牵连?
好像,王玉君这事儿,都牵扯到他们小两口吧。
姚爷,作为长房长孙,是坐在姚老头的旁边,在王玉君被带到姚老头面前时,他英长的眉垂下的黑影,罩住了底下那双美睐,只看着手中的那杯茶盏,像是与平常一样温和的玉颜,却是在这股沉默之中,弥散出了另一种令人寒畏的气息。
所谓隔墙有耳,姚子庄故意压低声线和王玉君说话,都没能抵挡住消息的传播之快。
“你为什么哭呢?”姚老头问王玉君。
王玉君本是低着脑袋的,装出一副凄苦的模样,想着老人家招她过来,肯定是想要安慰她几句的。如今听老人家突然冒出这样一句问话,没有先安慰她,这心里嘀咕了。愣一愣。
“怎么不说话了?刚不是哭的那么凄惨吗?好像天要塌下来一样。是受了多大的委屈,蒙冤之苦,还不赶紧说出来,让大家评评理。”
姚老头这番话,绝对像极了戏台上对台词的剧本。
王玉君本来哭的两泪纵横的脸,一阵青红交白,怒的要死。想之前,因着和姚子庄交往,和姚家老人也算照过几次面。老人家对她都还算好,态度慈祥。没想到,今儿她和姚子庄一吵架,这老人,是明显偏袒起了自己孙子。
昂起脑袋,王玉君冲着姚老头道:“爷爷,你怎么不问问你教出来的好孙子对我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他对你做出了什么样的事了?”姚老头镇定的很。
自家家风严厉。没结婚前,敢乱搞男女关系的,绝对没有一个。姚子庄在姚家兄弟里头,性子偏为懦弱,而且个性滑头,定是更不敢做出顶风作案的事情。
“他——”王玉君咬住唇,“你自己问他!”
姚老头一声好笑:“我怕我问了他,你可就没有这么容易能走出这个门了。”
王玉君当场吃了一口吃惊的口水。
姚子庄这会儿,被兄弟们推了进来,垂头丧气,愁眉苦脸的。
“你想不想和她分,是你自己的事情。”姚老头冲着他说,“但是,我只想知道,你们刚吵架是吵什么了?”
“没有什么。”姚子庄忙道。
刚气焰嚣张的王玉君,这一刻同时是好像从醉酒里头醒了酒,连忙跟上:“爷爷,我和他,只是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是常有的事。”
“那我就重复你们刚在院子里争吵的话好了。你骂他混蛋,因为他说了你自私,是不是?”
王玉君皱着眉,咬着唇。老人家说的这些话是没有错。好像,也是站在她这边的立场为她说话。
然而,姚老头接下来一句:“他说你自私,是因为你,在外人说他和他家里人坏话的时候,你不仅没有为他和他家里人说话,还兴师问罪地跑回来质问他。我这话有没有说错,子庄?”
姚子庄拿手拍下自己脑门,哎一声:“爷爷,玉君的性子是——”
王玉君的脸,已出现了一层白纸般的白。怎么都没想到,姚老头居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拆她的台。
如果,姚老头有心把她视为未来孙媳妇,是不该这样当众揭她皮的,她这脸该往哪里搁。
“我知道,你是说她性格太鲁莽,人家说什么,她就信什么。说风是风说雨是雨。所以,你之前不爱把她带来给我们家里人看,就因为这个缘故。但是,子庄,你真的认为她心里只是这么想的吗?”
姚老头这段话再下来,王玉君的嘴唇咬出了血,脸上一片乌黑。
“爷爷?”姚子庄吃惊。
所以说,这个孙子,心肠软,连带,是眼睛都不锐利了。好在,这事儿,在这个女人未娶进他们姚家之前,先闹出来了。
“你自己问问她,她敢在大过年的在我们姚家院子里大闹一场,是凭的什么底气?”姚老头气定神闲。
姚子庄疑问地看向身边的王玉君,他们两个,这都交往了多少年了,难道,他从没真正了解过这个女人吗?他知道,她小性子是多了些,任性了点,但是,性子火爆,不也就是性子耿直的一种表现。他不信,她会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王玉君说起来,算不上蛇蝎心肠,只是自我中心强了些。因此,才会一眼看中了虽然样貌不怎样但性子很软弱会妥协的姚子庄。认定了这个男人,她肯定是要把这个男人压的吃的死死的。不然,结婚后,她还怎么指挥他为她和他们两个的家争取利益。
“玉君——”姚子庄口气踌躇,担惊受怕。
王玉君朝他一甩脸,咬了唇:“我不是说了吗?若不是我和你交往,我才懒得管你和你家里人的事!既然你爷爷都认定了我是个狐狸精,算了,分手好了,反正你自己心里不是这样认为的吗!”
周围的姚家人,听到她这番话,无不是沉下脸。姚老头眯眯小眼睛时,本在一边默不作声的姚奶奶,突然起来,拿起桌上没喝完的那杯茶,将杯里的半杯茶水一泼,水花像一条水柱,在空中划过一条弧形后,狠狠打到了王玉君左脸上。
王玉君被这水泼到,是凉到,疼到,哎呦惊呼一声,一双眼睛也不由抬了起来,惊愕地望向泼她水的姚奶奶。
姚奶奶众所周知,是个不太爱说话且性子温和的老人,几乎没有人见过她发脾气的。此刻,姚奶奶也不像发脾气火冒三丈的样子,但冷冷的一张脸,已是不严而威,对着王玉君一个眼神,都可以让王玉君寒蝉,一字字从老人家嘴唇里像珠儿迸出来道:“你当这是谁的地盘!你以为我孙子没了你,天底下就没有其她女人了?我告诉你,哪怕我孙子为了你要死要活的,我情愿把我孙子弄死了,也不会让你这个女人进我们姚家的门!”
王玉君一步步踉跄着后退。
姚子庄灰头土脸,他心头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才叫她不要多管闲事,不要闹。结果,倒好。正如爷爷奶奶说的那样,她真把自己当成姚家的媳妇姚家的女主人了。要知道,哪怕她真嫁给了他,这姚家的女主人,老人家都指定好了,肯定是沈佳音。她这样去碰姚爷和沈佳音的枪口上,哪怕沈佳音不收拾她,大有收拾她的人在。
“你们,你们欺负人!”王玉君冲身边一圈冷冰冰看着她的姚家人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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