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谁害了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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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吉人刚迈进家门，一眼便瞧见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父亲柳传书，这一眼让他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呆住了，心中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眼前这个形容憔悴、面容苍老的男人真的是自己那个一直以来都乐观开朗、充满朝气的父亲吗？

只见柳传书的头发仿佛在一夜之间全白了，根根银丝如雪般刺眼；而那原本光滑的脸庞不知何时已爬满了深深浅浅的皱纹，犹如一道道沟壑纵横交错，突兀地显现在那张曾经年轻俊朗的面庞之上。

此时的柳传书正木然地坐在那里，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茶几上那本泛黄的旧书，眼神空洞无神，给人的感觉有些呆滞。

柳吉人心急如焚，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到父亲身旁坐下，伸手轻轻拉住他的手，声音略带颤抖地轻声呼唤道：“爸，你到底是怎么了呀？”

听到柳吉人的呼喊声，柳传书缓缓转过脸来看向他，眼中满是迷茫与疑惑，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你是谁啊？”

话音未落，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一把抓起茶几上的那本书，死死地抱在怀中，身体微微后仰，满脸警惕地瞪着柳吉人道：“你是不是他们派来抢我家祖传秘方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算盘！”

柳吉人一听这话，顿时吓得脸色煞白，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连忙解释道：“爸，我是吉人啊，您的亲生儿子！您怎么连我都不认得了呢？”说着，眼泪不由自主地在眼眶里打转。

柳传书听到声音后，猛然转过头来，目光如炬地紧盯着柳吉人，眼睛眨也不眨一下，仿佛要透过他的外表看穿他的内心一般。他眉头紧皱，努力思索着，嘴里喃喃自语道：“你……你说你是我儿子？可我怎么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呢？”说着，他摇了摇头，脸上满是疑惑和警惕之色，“不对不对，你一定是那些心怀叵测之人派来骗我宝贝的！”

话音未落，只见柳传书手忙脚乱地将手中的书本迅速塞进衣服里，边塞边紧张地大声叫嚷起来：“老婆，老婆，快过来啊！有坏人要来抢咱们家的宝贝啦！”他的声音因为惊恐而变得有些尖锐，在房间里回荡着。

柳吉人见状，急忙上前一步，紧紧地抱住了父亲颤抖的肩膀，轻声安抚道：“爸，您别怕，我真的是您的儿子柳吉人呀，绝对不是来抢咱家宝贝的坏人。您仔细看看我，是不是能想起些什么呢？”然而，无论柳吉人如何解释，柳传书依然一脸狐疑，身体不停地往后退缩。

正在这时，柳吉人的母亲从卫生间里快步走了出来。她一看到柳吉人，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沉了下来，不悦地问道：“你这小子，究竟死哪儿去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知不知道大家有多担心你！”面对母亲的质问，柳吉人一下子愣住了，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为何拖延了如此之久才到家，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犹豫片刻之后，他只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母亲说道：“妈，实在不好意思。女朋友家里临时出了点事情，需要我帮忙处理一下，所以就耽搁了一些时间。不过，咱家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爸怎么会突然连我都认不得了呢？”

柳传书突然间怒目圆睁，声如洪钟地暴喝道：“谁说我不认识你？柳吉人，你这个不中用的家伙，连大学都考不上，简直把我们家的脸都丢尽了！”

柳吉人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望着自己的父亲，一时间不知所措。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结结巴巴地开口道：“爸……你……你认出我是你儿子啦？”

一旁的柳母见此情形，急忙走上前来向儿子解释道：“儿子呀，你爸爸从昨天开始就这样子，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我也搞不清楚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说着，她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

柳吉人心疼地看了一眼母亲，然后迅速伸手去抓父亲的手腕，想要替他搭一搭脉，看看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然而，手刚碰到父亲的手腕，就被狠狠地甩开了。

“你懂个屁啊！”柳传书怒气冲冲地吼道，“打小就让你跟着我学习咱家祖传的医术，可你呢？整天吊儿郎当、不思进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你知道什么是寸脉，什么是关脉吗？居然还敢跑来给我搭脉？”

面对父亲的斥责，柳吉人并没有生气，反而赶忙赔着笑脸，小心翼翼地看着恼怒的父亲，说道：“爸，您别生气嘛。您那套祖传的医术其实挺简单的，虽说我这些年对跟您学中医没啥兴趣，但那些知识只要稍微看一看就能明白啦。要是您不信的话，就把手再给我一次，让我试试能不能说出您的脉象，好不好嘛？”

但是柳传书似乎并没有被儿子的话所说动，依然不耐烦的说道：滚一边去，我问你从小教你的汤头歌还记得几句？

柳吉人听了这话随口颂道：补中益气芪术陈，升柴参草当归身，虚劳内伤功独擅，亦治阳虚外感因。木香苍术易归术，调中益气畅脾神。乌药顺气芎芷姜，橘红枳桔及麻黄。僵蚕炙草姜煎服，中气厥逆此方详。越鞠丸治六般郁，气血痰火湿食因，芎苍香附兼曲，气畅郁舒痛闷伸。四七汤理七情气，半夏厚朴茯苓苏。姜枣煎之舒郁结，痰涎呕痛尽能。又有局方名四七，参桂夏草妙更殊。四磨亦治七清侵，人参乌药及槟沉，浓磨煎服调逆气，实者积壳易人参。去参加入木香积，五磨饮子白酒斟。代旋覆用人参，半夏甘草大枣临，重以镇逆威软痞，痞鞭气力能禁。

只见柳吉人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背着那些生僻拗口的知识，仿佛这些内容早已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柳传书和柳母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他们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儿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过了好一会儿，柳吉人才止住话头，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对柳传书说道：“爸，这些都是些小儿科的东西，儿子看看就都记下来了，其实用处不大，我就当相声贯口背着玩的。来来来，快把您的手递给我，让您瞧瞧您儿子我还有哪些厉害的手段呢！”

柳传书听了这话，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半信半疑地将右手缓缓伸到了柳吉人的面前。

柳吉人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扶住父亲的手臂，引导着他再次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他正襟危坐，装模作样地伸出三根手指，轻轻地搭在了柳传书的手腕处，那模样看起来还真有几分中医大夫的架势。

此时，柳母站在一旁，双手紧紧攥在一起，神色紧张地注视着自己的儿子。她心里暗自嘀咕着，实在不敢相信平日里那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如今竟然能够如此郑重其事地给人搭脉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