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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国是一个很小的国家,甚至没有直达华国的飞机。
一路辗转,宋昭度日如年。
这件事策划了几年,她从未后悔过。
可是到这一刻,她后悔了,后悔为什么要来这么远的地方。
一路上,宋昭想象了无数种可能,偏偏在这种情况下,人的本能总是会往最坏的情况想。
每分每秒,在心脏都在剧烈的煎熬里,当初离开时的那一丝心疼,犹如一颗种子。
在她心脏里生根发芽,长成一棵参天大树,盘扎繁复的枝丫,将她的心脏撑得四分五裂。
最后一程飞机上,宋昭手脚冰凉,急促的呼吸几乎没有缓解过。
为什么她会这么自信?
因为,陈肆父母的死都跟她的爸妈有关,被她强行接回宋家,却仍旧能保持着那丝本性的温柔与善良。
让她以为,他们不一样。
爱他的父母,离开他,他都能爬起来向前看。
她又算什么?
可她忘了,自己也可能会成为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下飞机,宋昭就立马又给张睿打电话,随时了解陈肆的情况。
张睿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被宋昭骂得狗血淋头。
陈肆在宋氏旗下的医院,给他的诊治医生,依然是赵医生。
宋昭到时,赵医生刚从病房出来。
宋昭立马抓住他的手,脸上充满急迫:“赵医生!他怎么样?”
赵医生抓了一把他硕果仅存的头发,脸上闪过古怪的复杂,最终叹了口气:
“宋董自己去看吧。”
说完,他摇摇头,离开。
宋昭一瞬间如坠冰窖,整颗心坠入谷底。
病房门口,她几乎不敢进去。
或许是因为这一次旅途,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所以,此刻心里,也只有对死亡剧烈的恐惧。
此时,病房门打开。
张睿从里面出来,看见宋昭,当即狂喜:“宋董!您终于回来了!”
宋昭乌黑的眼珠机械地动了动,开了开口,只发出一点快听不清的气声:
“他怎么样了?”
张睿一顿,脸上也闪过跟赵医生一样古怪的神情,吞吞吐吐地道:
“宋董自己进去看吧。”
宋昭闭了闭眼,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突然重重一把将他推开,抬脚走进去。
绕过VIP病房的小客厅,她看见病床上,男人静静地躺在那里,手臂安静地放在身前
随着离病床越来越近,她的脚步越来越沉重。
仿佛有千斤重的生铁,铐在她的脚踝,让他寸步难行。
那几步路的距离,她仿佛走了很久。
终于到达病床前,宋昭看见,陈肆放着身前的左手,手腕上缠着厚厚绷带。
令她心猛地漏了一拍。
他竟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报复她。
宋昭情不自禁地伸手,五指颤抖的,触碰到男人缠着绷带的手,缓缓握紧。
抬起头,入眼的是男人毫无血色的脸庞,嘴唇也苍白,紧紧抿着。
好似陷入昏睡,也无法放下什么。
“陈肆……”宋昭呆滞地看着床上的男人。
她慢慢地俯身,抬起另只手,抚上他的脸庞。
“对不起……”
下一秒,床上的人突然睁开眼。
宋昭还没来得及反应,突然猝不及防的被握住手,猛地往床上一掀。
她的后背狠狠砸到病床上,愣了好几秒,才倏地抬头。
冷不防对上男人漆黑、阴沉,布满红血丝的双眸。
那种阴暗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似乎带着偏执、执拗的重量。
简直就像一把沉重的枷锁,透过她的双眼,紧紧锁住她的灵魂。
宋昭久久不能反应。
顷刻,她的瞳孔不可置信地说了一下,喉咙发紧,声音在颤抖:“你骗我?”
陈肆紧紧扣着宋昭的手腕,按着她的肩膀,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眼皮都不敢动一下,生怕一眨眼,她又消失在自己眼前。
这段时间,他无时无刻不在想象,找到她的样子。
甚至出现了幻觉。
此刻听见她的声音,他仍旧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唇角勾起一抹怪异的弧度:
“骗你?”
他缓缓低头,带着某种病态的依恋,深深埋在宋昭的颈窝,滚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肌肤上:
“姐姐,我这是跟你学的啊。”
几乎快要崩溃的担心消失,宋昭便只有的愤怒。
不是愤怒被欺骗,而是愤怒他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宋昭挣扎了几下,在无法挣脱手后,她愤怒地瞪着他:“陈肆!你过分了!”
“我过分?”
陈肆死死按着她,偏头一口咬在她的唇上,低沉的嗓音甚至有些癫狂:“我还有更过分的,要试试吗?”
话音刚落,他就长驱直入。
这段时间所有的渴望、恐惧,都发泄在了她身上。
宋昭感觉自己就好像砧板上的肉,双手手腕被他按在头顶,双腿被他压住,下颌骨被宽大的手掌死死掐住。
一丝一毫都无法动弹。
只能被动的吞咽,连喘气都困难,不稍片刻,她便憋得胸口剧烈起伏。
不像是吻,更像发狂的野兽,凶猛的撕咬、拆吃。
宋昭舌根发酸疼痛,已经无法再生出一点力气,只能任取任夺。
陈肆也根本不容他她,只要他稍微有一点动作,没得更加用力地死死按住。
这几个月过去,他想尽了无数办法,得不到她的踪影。
终于,在上次曼斯家族的城堡中。
克莱德无意间说了一句:“我可真嫉妒你,她连昏睡中都在叫你的名字。”
他又想到张睿说的话:“宋氏在宋董心中的位置,说不定还没您重呢。”
那一刻,陈肆的心脏几乎在痉挛。
说实话,他并不相信他们的鬼话,他们根本都不知道,宋昭有多自私。
她为了完成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可是,他仍旧像沙漠中的流浪者,渴到了极致,几乎出现了大片清泉的幻觉。
就算知道是梦,他也不愿放过这一丝一毫的侥幸。
于是,他疯狂的向那汪清泉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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