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艰难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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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群臣消化掉这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他们才逐渐安静下来，让视线在李景珩与陈自明之间逡巡。

一个是窃国之人的儿子，但如今却是尊贵又掌握实权的太子。

一个是正统的太祖血脉，现在却只是晋王，地位上就低人一头。

似乎又是站队的时机到了。

其实，从情理上来说，挺好选择的。

毕竟，公平正义在每个人心中，都应该是一把相似的秤。

但若是结合现实考虑，现在这位已经做了二十年的皇帝，若是要将他拉下马，将要面对的雷霆手段也是众人无法想象和接受的。

不过，与他们想象中不太一样的是，李景珩并没有太多反应，他并没有试图阻止晋王去追求真相。

这让群臣心中又涌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李景珩怎么一副完全不担心自己地位的样子，他就不怕失去自己的太子之位？

他李景珩与陈自明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俩怎么到这个时候了，关系还好得能穿同一条裤子？

哪怕连至高无上权利的诱惑也无法让二人动摇？

就在众人心中天人交战的时候，陈自明率先开口：“诸位，我们现在就去找皇帝陛下要个说法吧。”

李景珩还是不说话，只是默然立于一旁，看起来是支持陈自明的一切决定。

而陈自明也将自己的情绪掩饰得很好。

若不是祝知薇刚刚还看到他无声恸哭的模样，定然也会以为他此时只是在操办一件与自己无甚关系的小事。

群臣又喔的一声，如梦初醒。

是的，之前李修翊只是说太宗之死是灵佑天师的手笔，也说了当今皇帝偷着保下灵佑天师并与之暗中往来。

但他并没有下结论直接说如今皇帝设计促成了太宗皇帝的暴毙。

也暂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这一点。

所以，如果是普通的凶杀案，肯定需要证据链完整，而且也需要人犯的口供。

但这可是窃国大罪，主犯又疑似是这端朝掌握最至高无上权利的皇帝。

哪里能用上刑讯手段取得他亲笔签字画押的认罪书，想想都知道是天方夜谭。

这下难题就踢给了群臣。

或者说，踢给了陈自明和李景珩。

皇帝陛下必然不会搭理他们的询问。

若是逼急了，文武百官是要选择逼宫让他说不成？

又或者他死不承认的话，还有其他方式让他认罪吗？

又又或者是，他一怒之下干脆血洗皇宫，把他们通通定性为乱臣贼子，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些，百官们就有些不敢再次进宫。

现在的皇宫，在他们眼里与龙潭虎穴无异。

……

今日的局面，也有些超出李景珩和陈自明的掌控。

虽然，他们早就掌握了李修岳和李修翊兄弟俩的动向，一直有在背地里推波助澜。

不然，李修岳在岁宴那日的溃败也不会来得如此之快。

又如，李修翊又如何能拿到李修岳藏得隐秘的灵佑天师与皇帝的往来信件，那可是多年前的旧事了，怕是连皇帝自己都不知道还漏了些东西未处理。

但他们确实也想不到，李修翊会选择在今日的宫中向他的父皇当面发难。

这并不是一个好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