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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姝来天都城前，在路上也见过因兵乱或是瘟疫蔓延而一下子变得荒败萧索的小镇，那时候他们的车架根本不敢停，一路上还有不少逃难的流民，他们乞哀告怜，用干瘦病弱的身体拦下马车，肮脏发黑的手也攀上过车架……她于微荡的车帘间隙见过他们绝望的眼睛，也见过无力回天的他们倒在路边，她摇过父亲的手要他救救他们。
在她看来只要父亲一声令下，呵口气就能成风的妖，悲悯万物的半神，又或是修炼有所成的强者都能救他们，父亲虽也这么做了，却将她抱在膝头告诉她。
“百姓有难，妖救不了他们，神也救不了，真正能救这一切的只有王，只有仁王能救。”
大荒和人间的关系紧张，妖类横行，而凡人内部多是利益之争，哪会有人真在意普通的百姓的生死，而向王命崇武营猎妖杀妖难道都是为了排异和保护人的安全？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黑市也不会长久繁兴。
大荒有问题，人也有问题，而能在一定程度上平衡人和妖两族的白泽神女也出了问题。
念姝轻轻叹气，挥了挥飘到眼前的纸钱灰烬，心累地问又凑到边上来的赵远舟：“你们妖到底为什么要来人间啊？”大荒管好自己，人也管好自己，那麻烦也就能少些，哪像现在每天都是办不完的案子，冉遗和乘黄都是因为爱而做了杀人不眨眼的狂徒，前者死了好歹还留下一堆能入梦控梦的鳞片，而后者走了以后只留下一堆烂摊子，裴思恒的人偶能留在裴思婧的身边还是多亏了大妖施法。
“因为人间热闹好玩吧，大荒实在是太荒凉了啊。”赵远舟笑盈盈地回答，“之前你小时候也可喜欢人间的小玩意了不是吗？什么面具啊、拨浪鼓啊各种玩具你都很喜欢，当然我也很喜欢，每次英招给的五文钱几乎都给你买玩具了，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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